再醒來人已經在醫院,我掛著吊瓶,簾子那頭有人在議論我的病況,隔著簾子我看不到,但是聽聲音也知道是安西華和林月。
安西華語氣帶著疑惑。
“她不是去療養了嗎,怎麼會肌肉萎縮,身上還有這麼多針孔?”
“富貴病閑出來的呀,西華哥,你的秘書不也這麼說嘛。她又沒病,當初她的用藥記錄都是我們偽造的...”
“我弟弟是她的主治醫師,我特意和我弟弟打過招呼,她在療養院每天躺著休息就行了。得了富貴病也很正常。”
“哪像西華哥哥你每天這麼辛苦,都累瘦了。”
安西華恍然大悟。“確實是這樣,蘇言總是針對你,委屈你了月月。”
他又嘿嘿兩聲。
“月月,你看這裏像不像療養院的病房?”
說罷,簾子後頭就傳來一陣唇舌交織的水聲和衣料的摩擦聲,異常刺耳。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他固定探視的那天。
每次他來看我之後,我都會被迫去做所謂的“心理幹預治療”。
現在想來,應該是林月對醫生的授意。誰能想到,那個強行給我打鎮定劑用藥,然後電擊我的醫生,是林月的弟弟!
在療養院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
既期盼安西華來看我,帶我出院,又恐懼他到來後的被迫治療。
每次治療時隔壁床鋪也總是被這樣純白的簾子掩蓋。
那些粘膩的水聲和奇怪的喘息聲,原來是這樣不堪入耳的原因!
我再也忍受不住,起身‘嘩’一下把簾子拽到一邊。
兩人沒料到我已經醒了,慌忙分開,林月嚇了一跳,抓著安西華的袖子就掉眼淚。
“西華哥,蘇言姐以前也這樣一驚一乍的嗎,好嚇人啊。”
安西華飛速扣好衣服,臉色黑沉沉的。
“蘇言,你到底要幹什麼!快給月月道歉!”
就是這樣一個枕邊人,就因為我擋了他小青梅的路,偽造了我的用藥記錄,把我從總監的位置上趕下去,給他的小青梅騰位置。
更是親手把我送到那吃人的療養院。
甚至在我被濫用藥物虐待和點擊時,在一旁做出這種事情!
林月坐不住了,對著安西華撒嬌。
“蘇言姐以前可是咱們公司的無冕之王,怎麼可能給我道歉呀。”
安西華臉色更黑了,他的公司業績90%都是靠我帶來的,他最忌諱別人說他靠女人東山再起。
林月這句話無疑是觸碰到了他內心最隱秘的部分。
安西華看著我,捏了捏林月的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蘇言,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現在立刻,馬上跪下給蘇言道歉。”
“我看你精神還是不太正常,你如果不道歉,今天就送你回療養院好好治療!”
他把回療養院咬的很重,像食人的野獸在啃嚼一塊骨頭。
這麼久以來,他一點一點榨幹了我的價值,讓我為他奮不顧身。原來現在隻是到了卸磨殺驢的時候了。
我頹然的把針拔掉。
看著他扣歪的紐扣,我感覺我自己特別像一隻馬戲團裏的猴子。
我避開他的目光,輕輕地說。
“安西華,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