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醫療並不發達,更何況這個醫院偏僻。
臨時叫來的手術醫生,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法並不是很專業。
“孩子還有呼吸,快!手術刀給我!”
聽到孩子還活著,我又重新燃起希望。
就在這關鍵時刻,門外傳來陸冰狠厲的聲音。
“庸醫!全都是庸醫!什麼小傷?血都流成這樣了,萬一破傷風了怎麼辦?快點去把醫生全部給我叫出來。”
不知是誰提了一嘴,“不行,裏麵的醫生在搶救,不能打斷。”
我的心像被利刀突刺,隻希望陸冰能讓我們的兒子順利得到救治。
就當是為了我們共同想要這個孩子的那八年。
砰——
隨後我聽到了槍聲響徹整個醫院。
接著就聽到了陸冰的低吼聲,“現在、立刻、馬上把醫生全給我叫出來。”
下一秒,手術室的門被人暴力打開。
旁邊的小弟掩嘴對二姐耳語道,“二姐,這個不是大姐錢包夾裏麵的照片上麵的嬰兒嗎?大姐在Z國有個兒子,不會就是這個吧。”
隨後那小弟被眼神製止,低聲嗬斥,“大姐的兒子大姐能不認識?我們隻用聽令就行了。”
我透過玻璃門剛好能看到新郎那張模糊的臉,我想起來了。
他是陸冰的白月光,當時圈裏人都說陸冰娶我是為了氣他,可婚後陸冰對我瘋狂的愛,讓我以為她愛的是我。
我旁邊的手術台上的兒子,雙手求救式地亂抓,似乎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是那麼的想活著,可他揮手的動作越來越吃力。
這兩個多月來,他無數次在我懷中啼哭。用小手抓住我的手指吮吸,他那麼嬌嫩柔弱。陸冰怎麼舍得讓人將他害成這副模樣。
可最終因為搶救醫生被陸冰叫了出去,他停止了掙紮。
而產房外,門外十數個醫生全部圍繞著那個穿新郎裝的男人。
關注著他手上那道不足10公分的傷口。
主導這一切的正是我的老婆
聽說手術室裏麵還有等待搶救的嬰兒,陸冰呲笑一聲,“一個孩子而已,死了就死了。搶救的時候媽媽都不在,救好了也是個沒媽的孩子,快給我老公止疼。”
說著,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曲書的傷口上,捧著又吹又舔,心疼得不得了。
是啊,搶救時媽媽都不在,救好了也是沒人要。什麼時候這麼刻薄的話,你也能對我們的孩子說出口了?
我看著手術室歪,琴瑟和鳴的的新婚夫婦,他們幸福得紮眼。好像我的兒子隻是個該死的喪門星。甚至兒子死了,陸冰更開心呢。
想到這,絕望浸透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