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桀知道我最厭背叛。
也最怕我消失,所以他最是忠貞。
直到,我挺著臨產孕肚撞見他與別的女人柔情蜜意。
“阿殊肚子裏是我們的試管,隻是個生育機器罷了,這是我們愛的結晶。”
那女人不過輕輕皺眉,寧桀使勁哄著。
“你又怕疼又怕累的,生個孩子不得給你累趴了?你做你光彩照人的小明星就好了。”
但他,轉頭又打電話給手術醫生,“手術一定給我按最高標準做,要是有後遺症,你們這醫院就別開了。”
我癱倒在地,愛我如命的男人讓我替他出軌的女人懷孕。
沒關係,祝你們百年好合....
我們死生不複相見。
1
寧桀不可能這麼對我的...
八個月的煎熬、哽咽、都化作利刃。
我拿著十幾家醫院的親子鑒定書,孩子不是我的,沒有偏差。
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寧桀激動地淚流滿麵。
抱著我興奮地說不出話。
“六年了,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堂堂寧總因為老婆懷孕了,哭得稀裏嘩啦。
當初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痛。
我日夜期盼的孩子,是他跟小三的愛情結晶。
我以為愛我入骨的男人。
到頭來與爛俗的男人也沒什麼兩樣嗎?
寧桀愛我全市皆知。
一路上不少小姑娘捂著嘴跟朋友豔羨,“那不是寧總老婆嗎?現在全市都知道她臨產的消息了,為了能讓她開心包下了全市的花店,那個堆滿白玫瑰的教堂你知道嗎?就是為她搭建的,隻是為了能讓她開心一點。”
“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啊,聽說她懷孕了,那麼大的產業都撒手不管了,巴不得在家給她當保姆,又是煮飯又是端茶倒水的。”
可她們不會想到,這我愛我的男人在孕晚期與別的女人柔情蜜意。
我痛得快要死掉...好痛...真的好痛...
我曾經也以為寧桀愛我愛到了骨子裏、沒我不行。
當年為了娶我,當初他兄弟看不上我的出身,他直接將所有的產業過繼在了我名下。
他兄弟都傻眼了,他們都覺得寧桀是個利己主義,不可能把全部身家壓在一個女人身上。
他父母不同意,他直接當著父母的麵割腕,嚇傻了整個寧家族人。
所以結婚後、上到整個京圈、整個寧家、下到他的朋友、員工。
都對我畢恭畢敬。
昔日美好刺骨成殤,不自覺地淚流滿麵。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愛我又要這麼對我...
晚上八點。
市內突然傳來了警笛聲。
嘀嗚嘀嗚......嘀嗚嘀…
突然有警察抓住我的手,打了個電話。
隨後跟我斥責,“我們查了一路上的監控,才出去四個小時。老公跟瘋了一樣跑去警察局,說你丟了。一會說怕流產,一會說怕被拐去緬甸,我們隻能出警。”
沒過多久,隨後寧桀瘋了一樣趕到現場。
抱著我痛苦流涕。
“阿殊,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快瘋了——”
寧桀哭得渾身都在顫抖,淚打濕了我的肩頭,看不出絲毫假意。
可我卻連抬手輕拍安撫他的想法都沒了。
“你要是不見了,我該怎麼辦?這一下午我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你離開我會被人拐走,我真的怕...”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歇斯裏地。
可他淚流滿麵,卻再也流不進我心裏了。
為什麼能夠一邊說愛我,一邊這樣踐踏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像是被鈍刀硬生生割開。
回家一路上他都緊緊抱著我,生怕我不見。
到家後,他耐心地幫我揉著腳踝,“走了一下午痛不痛,我幫你按按。”
他的神色至今帶著後怕,看不出作假,“你還懷著孕呢,要是磕了碰了,你讓我怎麼辦?”
平時惜字如金的男人,現在嘮嘮叨叨的念叨。
“我們在一起六年了,我做夢都想要這個孩子,就當是為了我乖一點好不好。”
什麼叫為了他?我突然痛得心肝都在顫。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這個孩子,我想跟寧桀有個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我打了兩百多針肝素。
我暈針,每次進針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他幫我按完腳,去抽屜裏拿了一針肝素。
“阿殊不怕,很快就好了。”
我怕得往牆角縮,“我不要打針。”
誰知,他突然變了臉色抓住我,“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隻有這個不行。”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我想起今天白天聽到的、生產工具。
我忽然不想掙紮了,淚流滿麵。
他心疼地拍著我的後背,“乖乖不哭,懷胎八個月了,要是流產了怎麼辦?你身體受不住。”
“等生下來之後我就讓他繼承寧氏集團好不好?我們去遊山玩水。”
他耐心哄著,從不急躁。
從前我隻會覺得他對我的好勝過我的恐懼。
可原來是不顧我的恐懼,也要讓我生下他和婚外情的試管。
針入體內,破皮刺肉的感覺讓我渾身顫栗。
我的心酸澀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