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回自己的住宅,由江縱北照顧著。
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足夠讓我恢複處理事情的能力。
程飲岩撥過來的電話均被我掛斷。
無論是求和,還是質疑,我全都不理會。
一直到我的精神狀態恢複,我才讓程飲岩過來診所。
江縱北輕柔地為我按摩著身體,時不時詢問。
「這個力度可以嗎?」
我閉上眼,嘴角微揚。
「恰到好處。」
劇烈地拍門聲響起。
程飲岩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你們倒是膩歪上了!」
我慢慢睜開雙眼,厭惡地白了他一眼。
江縱北知道我們要談事情,體貼地把我扶到輪椅上。
程飲岩咬牙切齒地看著江縱北。
我輕咳幾聲,拉回程飲岩的思緒,開口問道。
「你不同意離婚,有什麼原因嗎?」
程飲岩把離婚協議甩在桌上,質問道。
「憑什麼讓我淨身出戶?」
我雙手交叉,冷笑幾聲。
「我記得婚前協議寫的很清楚。」
「如果你出軌,分文不得。」
程飲岩氣得雙手叉腰,指責道。
「我一直在照顧著你。」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嗎?」
我抬起手,單手撐著臉頰,輕蔑一笑。
「你是說,讓情人照顧我算是你的苦勞?」
「你怎麼做的,我可都一清二楚。」
江縱北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說道。
「植物人除了無法說話,她什麼都能感知到。」
程飲岩身體一僵。
什麼都知道。
那就意味著他所有的行為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他的氣勢一點點弱下去,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
「如果你是因為月見,才要和我離婚的話。」
「我可以和她斷了。」
我不解地挑了挑眉,反問道。
「你不是很愛她嗎?」
程飲岩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願意選擇你。」
他宛若宣誓般將這深情言語吐露出來。
我看著他大義凜然的模樣,突然笑出來。
「程飲岩。」
「你該不會覺得我有多愛你吧?」
「我當初隻不過是看你可憐才同意的。」
「沒想到,背刺我的人居然是曾經愛我至深的人。」
程飲岩猛地抬起頭,臉上的傲氣皆被抹去。
「你說什麼?」
「你沒愛過我?」
我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毫不留情地簽下名字。
蓋好印章後,我直接丟回他麵前。
「簽字吧。」
程飲岩看著我的簽名,雙手顫抖著。
「我不信。」
「你不愛我,怎麼會和我結婚?」
我沒料到他居然在糾結這個問題,嗤笑道。
「或許是因為覺得嫁給深愛自己的人會過得舒服點。」
「又或許,是可憐你付出的一切吧。」
程飲岩眼尾染上了一抹紅,抬眸時竟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
「因為不愛,所以離婚也毫不猶豫,是嗎?」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和當初知道我懷孕時一模一樣。
可我的孩子永遠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
一想到這裏,我痛苦地握緊椅子。
「離婚隻是開端。」
「我會把所承受的痛苦全部還給你們。」
「你們欠我和孩子的公道,我要一一討回!」
程飲岩茫然而無助地說道。
「你失去孩子,不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