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將家裏屬於我的東西收拾完畢,直到我準備離開時,顧雲深都沒有再出現。
微信裏躺著顧雲深給我發的消息。
“欣藍在咱們洛市人生地不熟,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媽暑托我今天不把欣藍帶回去就打斷我的腿。”
“你也不想你的親親老公斷腿吧,我先把她和女兒送過去,馬上就回洛市接你。”
我用冷水狠狠抹了幾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望著失去了大半家用,顯得空蕩蕩的房子,我的心也像破了個大洞,呼呼的漏著冷風。
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開著空調,卻怎麼都暖不過來。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哦,我發燒了。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我不得不跑到醫院去打針。
見到我的護士也驚愕萬分,沒見過誰過年三天兩頭往醫院跑的。
我昏昏沉沉的靠在病房的床上,一隻手打著吊瓶,另一隻手扒拉著外賣。
已經冷掉的外賣上漂浮著一層白色的油花。
我實在沒有胃口,打開手機,卻發現路欣藍正在直播。
我本想刷過去,卻又忍不住自虐般的好奇。
我點了進去。
是一場盛大無比的家宴。
有粉絲在下麵驚呼。
“天啊,這就是欣藍姐的婆家嗎。”
“瞎說什麼呢,欣藍姐還沒結婚呢,這是見家長訂婚,欣藍早就在社交平台發過預告了。不知道的不要亂說。”
“帶著球跑生下小欣藍,霸總苦苦追尋。有情人總會終成眷屬。太感動了,小說情節竟在我身邊。”
在宴會上,對我疾言厲色的婆婆笑彎了眼,握著路欣藍的手,殷切的叮囑著。
“哎呀欣藍,你才是我認定的顧家兒媳。”
路欣藍挎著顧雲深的手臂,笑的一臉燦爛。
顧雲深皺著眉頭,一臉冷肅,卻沒有否認他媽媽的話,也沒有推開路欣藍。
不知道這一刻,他有沒有想起,他還有一個老婆,正孤身一人在洛市過年呢?
他嘴裏的要緊事,就是趕回老家和路欣藍訂婚嗎?
我認真的看著直播,直到賓客入席,顧雲深牽著路欣藍的手坐在主位上。
我的吊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了,已經回了血。鮮紅刺目,像路欣藍身上的訂婚婚紗。
我大年初一在醫院打著吊瓶,我的丈夫已經挽著另一個人發誓要一輩子。
我精心養大的嬌嬌也在飯桌上起哄。
“爸爸媽媽親一個!”
在大家的一片歡笑聲中,顧雲深緩緩靠近路欣藍的臉。
我終於絕望,定好回家的機票,將親子報告和離婚協議發去了他的微信。
消息的聲音響起,破壞了顧雲深和路欣藍之間的氛圍。
他如夢初醒,一把推開路欣藍,似乎是想起了我,目光中全是溫柔和鑒定。
“爸,媽。你們別胡鬧了,耽誤欣藍不好。我已經有溪溪了,我絕對不會背叛溪溪。”
...
他大踏步的離開會堂,做好了決定,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卻在看到我消息的一刻呆愣在原地。
“嬌嬌怎麼會是欣藍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