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在拍賣會上搶了妻子白月光心心念念的藏品。
秦婉月便派人偷走公司商業機密,設計轉移走全部婚內資財產。
確定我全身上下掏不出三百塊後,她將我媽的骨灰拿到了拍賣會上。
設置一元起拍價後,又發動所有人將拍賣價抬高到我難以企及的價格。
麵對我的質問,她輕描淡寫把玩著白月光的手指:
“起拍價一塊錢,是因為你媽這個搶走周庭爸爸的小三隻值這個價錢。”
“抬到一億,是因為我想看你跪下來求我放你一馬。”
我咬牙看著這對狗男女,反手點了天燈。
1.
周圍安靜了一瞬,隨之而來的議論幾乎要將我淹沒。
“周景深瘋了吧?誰不知道他現在一無所有,竟然敢點天燈?”
“他就跪下來向秦總道歉能怎麼樣,這可是一個億啊!”
“真正的男兒膝下有黃金!”
有人路過時狠狠撞了我一下,討好看向最前麵的秦婉月:“誰不知道周景深是小三的兒子,你媽生前都不值這個價格,現在能拍出一億的高價已經燒高香了。”
聞言我握緊了拳頭,照著口出狂言的男人臉上砸了上去。
“我媽是周家明媒正娶的,不是什麼小三!”
現場亂作一團,我被保安按在地上的時候不知道誰趁亂踹在我心窩上。
很快我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忘了,這病秧子還有先天性心臟病,都離他遠點!”
眾人紛紛散開,像是看笑話一樣打量著我拿出速效救心丸。
就在我顫抖著手將藥送進嘴裏時,一雙鋥亮的皮鞋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周庭便一腳踩在我的手上狠狠碾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換了你媽的心臟嗎?”
“不會是點天燈拿不出錢,所以在這裏裝病吧?”
我一隻手捂著心臟,感受著心臟和手掌傳來的疼痛。
“放開我...”
周庭挑了挑眉,腳上用了狠勁:“隻要你肯和我跪下磕頭,大喊你媽是小三,我就放開你,怎麼樣?”
聽到周庭的譏諷,我瞪大了眼睛:“我說過...我媽不是小三!”
心臟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眼前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的時候,一雙手輕輕托起了我的身體:“先吃藥。”
聞著熟悉的香氣,我的身體不由自主放鬆下來。
等我恢複清醒的時候,清楚聽到秦婉月寵溺的聲音:“阿庭,你不是想看他點天燈嗎?”
“現在讓他死在這,還怎麼看他出洋相?”
我恢複平穩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手控製不住痙攣。
“秦婉月,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我的疑問,她挑著眉笑了笑:“我剛剛不是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嗎?”
“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啊,就因為周庭說我媽是勾引他爸的小三,秦婉月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我媽的骨灰盒挖出來給他出氣。
現在更是直接設計我傾家蕩產,隻是為了看我出醜。
“好了,別裝死了。”
“我再問你一遍,點天燈還是跪下道歉?”
眾目睽睽之下,我咬緊牙關死死盯著秦婉月:“我要...”
“點天燈...”
2.
秦婉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隨機拍了拍手:“接著開始競價吧。”
她一聲令下,工作人員率先端著一個盤子走上來:“拍賣骨灰盒之前,我這裏還有些東西先熱熱身吧。”
幕布掀開,眾人疑惑望去:“什麼東西啊?一個信封?”
唯獨我站在原地踉蹌兩步,倚靠在椅子上才固定住自己的身體。
那明明是當初我媽寫給周伯伯的情書!
在那個男女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年代,這封情書代表我媽最真摯的心意。
礙於情麵,她隻是珍藏在心底遲遲沒有送出去。
直到周庭的母親去世,我媽帶著我故地重遊時遇上周伯伯,兩人才終於正視彼此的感情在一起。
我媽和周伯伯去世後,我將這封見證他們感情的情書埋在了兩人的墳墓裏。
如今,顯然是秦婉月將那封情書拿了出來!
伴隨著秦婉月高昂的語調,情書裏的小心思被宣之於眾。
“嘖,都說那個年代的人含蓄,怎麼周景深他媽這麼開放?”
“估計周景深連自己親爸是誰都不知道吧?估計都已經被玩爛了吧?”
“不過你們見過周景深他媽嗎?別有一番風味啊。”
我握緊拳頭,看向說話的人。
“閉嘴!我讓你閉嘴!”
你們這群無關緊要的人,憑什麼這樣議論一個從沒有見過的女性?
憑什麼隨意將這些蕩婦羞辱添加在一個母親身上!
我將手邊的果盤砸到其中一個人臉上:“我讓你閉嘴!聽見了嗎?”
他摸了摸嘴邊的血跡,露出一個賤笑:“真是後悔沒嘗嘗你媽的滋味啊,我可最喜歡別人的老婆了。”
我猩紅著眼要動手的時候,秦婉月一個眼神就讓保鏢按住了我。
“拍賣會繼續。”
“這封情書,我想想,起拍價十塊錢吧。”
秦婉月舉起手中的信封:“情誼雖然一文不值,但是好歹是上個世紀的紙,能值個十塊。”
眾人麵麵相覷,遲遲沒有人舉牌。
正當我想舉手的時候,一旁的保鏢像是收到誰的命令死死按住了我的手。
“既然沒有人競拍,那我就把這封情書銷毀掉了。”
秦婉月嘴角勾起一個笑,看向我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也是,像這樣令人唾棄的感情,又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她特地走到我麵前,點燃了手中的情書。
我看著信封被火苗吞噬,目眥欲裂。
“秦婉月,我媽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
捫心自問,我媽對秦婉月比對我還要好。
她總是和我念叨,要是當初生一個像秦婉月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秦婉月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看著自己母親的心意被踐踏,死後還要被玷汙清譽,我隻想把在場所有的人都殺掉!
秦婉月搖搖頭,語氣嫌惡:“要怪就怪你媽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吧,說實話我還挺喜歡她的。”
3.
我閉了閉眼睛,知道不管怎麼辯解秦婉月都不會信我的話。
索性就不說了。
再睜開眼睛,我頹然看著秦婉月:“到底怎麼才能結束今天這場鬧劇?”
早前公司機密被泄露,我忙的暈頭轉向。
遊走在破產邊緣的時候,我想動用家庭賬戶裏的錢進行周轉。
卻發現一億七千萬的餘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零。
剛想找秦婉月問個明白,剛出門就被陌生人綁到了拍賣場。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我在之前的拍賣會的時候拍下了母親最喜歡的項鏈而已。
秦婉月沒說話,隻是向周庭招了招手:“阿庭,你說要怎麼才能消氣呢?”
周庭發出促狹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拍賣場:“周景深不是要點天燈嗎?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實力和我鬥。”
秦婉月寵溺摸了摸周庭的頭:“好,都聽你的。”
柔和的眉眼在轉移到我身上的時候變得冰冷,她吩咐保鏢將我抬到最前麵的椅子上,隨即拉著周庭坐下來。
“來吧,周景深,讓我瞧瞧你的能耐。”
我麵色不變,心裏卻在不斷盤算著自己手上所有能用的資金。
不行我還有房產可以抵押......
就在我交出銀行卡和房產證抵押的時候,工作人員為難看著我:“周先生,麻煩您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好嗎?”
“卡裏並沒有錢,就連房產證也是假的,您再這樣我可要請您出去了。”
什麼?
我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轉身看著秦婉月:“是你轉走了卡裏的錢?”
她眼神飄忽了一瞬,似有似無點了點頭:“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樣?”
是啊,我能怎麼樣呢?
我隻不過再一次認清了秦婉月的真麵目而已。
“周先生,請問您還要參與嗎?”
見我點頭,工作人員又掛上假笑:“拍品已經競價到一億了哦,如果您想參與競拍,恐怕得拿出點東西來。”
周圍人適時發出譏諷的笑聲,說出來的話像是一點點往我心窩上戳。
“周景深到底在幹什麼?他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竟然還敢點天燈?”
“真是個瘋子,這家拍賣場可是京市龍頭老大的地盤,他敢在這裏撒潑連秦婉月都護不住他!”
幾乎是同時,工作人員朝我伸手:“您還有其他資產嗎?驗資十分鐘之內就要結束了。”
我額角不斷流下冷汗,呼吸也驟然變得急促。
時間伴隨著我沉重的呼吸聲逐漸流逝,就在時針和分針重合之時。
伴隨著工作人員宣布停止的聲音,我將一枚玉佩交給了她。
“這是一枚價值連城的暖玉,買下拍賣會上所有的藏品也不為過。”
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還帶著我的體溫,聽說這是未曾謀麵的父親留給我的。
一直以來,我總是將它當成父愛的念想。
沒想到還是不爭氣將它抵了出去。
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秦婉月率先嗤笑出聲:“周景深,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幻想自己是什麼富二代嗎?”
“一塊破玉佩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人注意到工作人員看到玉佩時緊縮的瞳孔。
她恭敬將玉佩還給我,鞠躬將我請到最前方的VIP席位:“周先生,您的驗資通過。”
“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4.
“什麼玩意?”
有人在周庭的示意下站出來找我麻煩,卻直接會場的保安拉了出去。
“拍賣開始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找事的人。”
工作人員環視四周,站在台上主持拍賣會。
“接下來最後一件藏品,是剛剛已經競拍到一億的檀木骨灰盒。”
“一億零一塊。”
周庭慢悠悠舉起牌子,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得意。
“一億零兩塊!”
似乎為了我愚弄我,他們爭先恐後舉牌競拍。
價格卻隻是一塊一塊增長。
見我要舉手,前一個人瞬間將價碼抬到了兩個億。
“點天燈。”
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嘰嘰喳喳討論著。
我全部無視,環視那群嘲諷我的人:“不管你們出多少錢,我都在最高價的基礎上加一元。”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工作人員看著我的微笑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主持人幾乎是瞬間就落了錘。
“競品歸周先生所有,恭喜!”
現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所有人看著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將骨灰盒遞給我。
“恭喜,周先生。”
我沒說話,隻是撫摸著母親的骨灰盒不斷道歉。
媽媽,對不起,兒子來晚了。
這次,兒子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我端著骨灰盒就想離開拍賣會的時候,秦婉月突然攔住了我。
“周景深,兩個多億你也得掏出來才能走吧?”
我眯了眯眼,冷聲道:“該給的錢我一分不會少打到拍賣會的帳號上,就不由你費心了。”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安保人員攔住:“秦小姐,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請您不要擾亂拍賣會的秩序。”
秦婉月還沒說話,周庭卻英雄救美站在她身前:“滾開!臭保安!你連給秦總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隨著周庭一聲令下,兩方的保鏢立馬扭打在一起。
我充耳不聞,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母親的骨灰安置好。
還沒等走出大門,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我踹到在地。
我護著懷裏的骨灰盒,重重跌倒在地上。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周庭高舉著椅子狠狠向我砸來。
“小三的兒子!你去死吧!”
“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惡心!”
我緊緊閉上眼,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脖子上的暖玉此刻燙的驚人。
就在椅子重重的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出現一腳踹飛了周庭。
他像一道拋物線一樣摔在地上,瞬間吸引了會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誰允許你欺負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