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淩楚親熱的時候,我突然問他。
“你可以把心給我嗎?”
他的呼吸一頓,沒有說話,在我身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我抬頭望著天花板,雙腿在他肩頭一搭一搭的。
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他的心,一顆活著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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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狐族這一代最嫵媚美麗的狐,被族長親自賜名妲己,希望我光複先祖榮耀。
他們說,隻有我騙取來人的一顆心臟,才能成為合格的狐妖。
隻要他愛我,我就可以取出他鮮活的心臟。
爹娘是狐族最底層的民,對我的期望很大。
我走那天,親戚家人都來為我送行。
“加油啊妲己!”
我背著包袱,裏麵都是家人好友為我準備的果子,我堅定地走出深山,為自己打氣。
遇到淩楚,是在一個叫醉仙居的地方。
我初來乍到,剛踏進這熱鬧非凡的京城,就被一個穿紅戴綠的大嬸拉了過去,她滿眼驚異地上下打量著我,一邊眉開眼笑地誇耀。
“哎呦,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呢!你在這兒轉悠大半天了,找什麼我幫你,我什麼都知道!”
我眼睛一亮,抱住她的手激動地問:“那你知道,怎麼讓人愛上我嗎?”
她好像有些吃驚,隨即高興地笑出聲:“我就說你找對人了!這不巧了。”
這個自稱雀姨的女人將我帶進了醉仙居,我好奇地打量著形形色色的男女,她們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快樂。
雀姨人還怪好嘞,但我也不傻。
她大概覺得我是她未來的搖錢樹,一切吃的穿的,都是最先緊著我。
其他姑娘們都是幾個人住一屋,我卻是一個人住在後園漂亮的暖閣裏。
她還請專人教我跳舞,彈曲兒,可惜我太笨了,爪子一放到琴弦上就不受控製,亂撥一通。
雀姨皺著眉頭看著我,最終歎了口氣,又教我房中秘術,說學了之後,保管那些男人都愛我。
我偏著腦袋看著那些畫冊,歎氣搖了搖頭。
雀姨還當是我不想學,正要張口,我卻攤了攤手道:“這些太低級了,我早就學過了。”
拜托,我可是狐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狐狸精,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優秀的。
雀姨啞言,隨後她打算安排我上台,命醉仙居歌喉最好的小娘子在台子後麵唱,我隻需要對嘴型就好了。
那小娘子氣的臉都綠了,她是去年的花魁,叫雲娘,聽說在京城名氣格外大,長得確有幾分姿色。
可惜了,沒我漂亮。
藍姐姐說過,我們狐狸精,因為美貌,生來就會被人嫉妒,被人嫉妒才能證明優秀。
我衝她呲牙,鼻子翹得老高。
雲娘抱著琵琶,琴弦都差點扯斷,她咬牙恨恨地對我說:“你給我等著,張妲己!”
我登台這日,雀姨安排的格外周到,她取消了所有的表演,命人黑了燈,就任客人在台下幹等著。
伴隨著雲娘輕柔的天籟歌聲響起,我一襲紅色羽花裙緩步上台,戴著麵紗站在台中央。
十個丫鬟提著燈籠走上來,化作齊齊的兩排,站在我身前,在夜色中猶如螢火點點。
暈黃的光亮打在我的身上,在我轉過身的那一刻霎時燈火通明。
雲娘的歌聲動人,我一時情不自禁,全然忘了雀姨的叮囑,胡亂地跳了起來。
從前狐族的藍姐姐教過我的,隻是我天資不夠。
她笑著摸我的頭喃喃道:“妲己,你以後肯定能跳的更好,你這樣漂亮...”
可惜我跳的確實不好,僵硬的揮舞著手臂,腳步並不流暢的轉著圈。
等我停下時,想著藍姐姐的話,假裝不經意將麵紗揭下,一雙清澈杏眼看著台下。
我看到雀姨都看傻了,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我,
我壓根沒注意歌聲還在繼續,雀姨拚命給我使眼色,我這才發現。
按照約定的,此時曲子已經結束了,可是雲娘還在唱,而我卻閉著嘴巴。
台下大家也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唱曲兒的另有其人。
可是我一點都不在意,高高的揚著小臉,掃視著台下,想尋找某個到對我眼神愛慕的人。
他們也不在意曲子是不是我唱的,都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紛紛投來愛慕的眼神,像是要將我扒光似的。
台下的叫好聲一片,我看到那些人手裏拿著叫做銀票的東西晃在手上,向我扔過來。
雀姨的兩眼都在發光,像看神仙似的看著我。
這時我忽然瞥見不遠處,有一個年紀俊朗的男子,斜靠在二樓雅閣的欄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衝他挑了挑眉,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