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雖然被關進牢裏,父皇並沒有禁止人探望。
這些天陸續有人去看他。
不巧的是,我去看二皇兄的那天,又碰見了那個人。
那人的眼神,和簪花節那天一模一樣。
和他擦肩而過時,一股寒意向我襲來,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我攏了攏披風,快步走向裏麵。
二皇兄聽到腳步聲,突然驚坐起身朝我的方向看來。
見是我,這才放心坐了回去。
“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看著眼前的二皇兄,我突然冒出一句。
“父皇那裏我可以帶個話。”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耳邊是他急促求救的聲音:
“瑋寧,救救我!”
我整了整忐忑的心神,掰開他的手。
盡力維持自己的鎮定,這才說道:
“我盡力吧,不過我不能擔保。”
二皇兄整個人像敗落的枯葉一樣,飄飄蕩蕩。
我有些不忍,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疼。
也真怕自己不答應,他手下的人尋個機會一刀捅了我。
有些人,真得罪不起!
我沒有再回頭看他,快步出了牢房。
十天後的夜裏。
青曜宮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雖然黑衣黑帽黑麵罩罩住了全身,我還是認出了那雙眼睛。
是他!
未見他怎麼出手。
匕首橫在我娘的頸動脈前,皮膚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我幾步衝上去推開我娘。
他一抬手就將我甩得老遠。
我娘怒了,伸手就要扇他巴掌。
他抓住我娘的手往前一甩,我娘踉蹌幾步方才站穩。
“這麼多年,我母女還沒受過這樣的威脅!”
“說吧,你意欲何為?”
我娘抬頭看著那雙眼睛,眼裏沒有任何懼意。
那人收了匕首,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和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按信上說的做,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視線餘光掃射了我們一眼。
我還在愣神,他人就消失了。
我反應過來,就要找藥給我娘塗上。
我娘擺擺手,表情堅定。
“不用,就這個樣子給你父皇看!”
“這種人簡直無可救藥,還癡心妄想走上那個位置。”
我有些手足無措,急道:“娘,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我娘坐下,拿起桌上的信仔細看了一遍。
看了看滴漏,想了想就把信和藥收進了袖袋。
“瑋寧,你去點燃一支香,香燒到一半我們就去見你父皇。”
估計二皇兄還有其他安排,我們隻是他其中一環。
他用這種脅迫手段,想逼我娘就範,真是好笑。
這種人就算上位了,哪裏還會讓我們活下去。
我娘扯下了發簪,弄鬆了發髻,對著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