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放棄小店的時候,家裏並不同意。
我是獨子,從小就接觸這些,而且有很大的天賦,在傳統裏創新,家裏不想祖祖輩輩的手藝斷在我這裏。
但我一意孤行,導致跟家人的感情一落千丈,差點斷絕關係。
這麼多年雖然有聯係,但他們始終不接受薑宛彤。
當年我回家借錢,他們同意借,但必須薑宛彤簽字畫押。
我們已經結婚,她的借款也是我的,所以當時沒什麼異議。
現在想來,恐怕那個時候,父母就已經預料到我今天這一步。
我幹脆也不睡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個房子當初還是方便薑宛彤考研租的,之後住習慣了,也一直沒搬。
這麼多年,我早就把這當成家一樣。
前不久,我們還開玩笑,問房東能不能把房子賣給我們,因為這裏有我們太多的回憶。
畢竟,在薑宛彤和杜雨澤合夥之前,我們過得還是很幸福的。
她那個時候雖然也很忙,但看著我的眼神是帶著愛的,對這個家也是眷戀的。
我能感受到,她也期待著我們未來。
但自從杜雨澤出現後,她開始對我疏遠,慢慢到看我處處不順眼。
有時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能吵起來。
這三年,是她事業的成功期,卻是我們感情的冷淡期。
相比我而言,她更喜歡和杜雨澤待在一起,即使我湊上前去,也會被她支走。
“林浩宇,你又聽不懂,去給我們倒兩杯咖啡,順便找物業修下會議室的窗戶。”
我們之間多了很多類似的對話。
他們倆人一點點把我隔離在外頭。
這些我不是沒感覺到,但我依舊選擇相信她,結果換來現在的結果。
等到天亮後,我拎著行李離開。
住了這麼多年,真要離開了,其實也不過一個26寸的行李箱而已。
就像她對我的愛,壓縮再壓縮。
我去了我們新買的房子,原本打算等她公開後,我們就搬進去的,如今我的東西也要再拿出來。
我按了指紋。
“認證失敗。”
我皺皺眉,前幾次來也沒這樣,難道壞了?
我又試了幾次,依舊不行。
想了想,我又試了下密碼,依舊不對。
我剛準備打給薑宛彤,就聽見開門的聲音,是杜雨澤。
他看見我一笑,招呼我進去,好像他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一樣。
見我進來,薑宛彤掃了我一眼,“想明白了,知道錯了?算你識相,進來給我和師哥準備早餐吧。”
我看著他們倆人的情侶睡衣,握了握拳,那是我給我們倆準備的。
“昨天你們在這睡的?”
薑宛彤一臉不耐煩,“不然呢?要不是你氣我,我能半夜離家出走嗎?幸好師哥還沒走遠,就在這睡一晚。
“對了,這房子你最近別來了,律所的人都知道我在這買了房子,萬一看見你還要解釋,麻煩。”
聽到這話,我心裏甚至沒覺得傷心,大概已經麻木了。
甚至對她說出這句話,一點都感覺不到疑惑。
“所以,你把我的指紋刪了,密碼改了?”
她一臉理所當然,“是啊,省得你記不住回頭露餡。”
我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見我要走,薑宛彤哎了一聲。
“你幹什麼去?早飯給我們做了啊,一會上班要遲到了!”
我丟下一句愛吃不吃,頭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