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正要把發臭布頭塞進櫃子的婆婆,胃裏翻湧著腐臭味,臉上還得擠出笑:
“媽,您坐這麼久車累壞了,先洗個澡歇著?”
她油乎乎的頭發都黏成了縷,頭也不抬,邊往櫃子裏塞東西邊說:“洗啥?在村裏三天去河邊搓一回,費那水幹啥!”
“咱家水費交了好幾千,您別省這個。”
“敗家玩意兒!就知道花錢!”
婆婆猛地轉身,鹹菜渣簌簌往下掉,
“我兒子在外麵賣命掙錢,經得起你這麼瞎造?”
“哎,我兒子累死累活的上班,你就在家享清福?肚子也沒個動靜。”
她罵罵咧咧地扭進浴室。
我被劈頭蓋臉一頓說的有點不知所措。
婚前她不是這樣的。
不一會兒,黑水就順著門縫漫了出來,混雜著搓出來的一層泥。
我有輕微潔癖,每天都得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
現在盯著滿地狼藉,我喉嚨發緊,強壓著作嘔的衝動,希望老公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