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個盒子放在了原處,然後自言自語道:既然是錯誤,何必要開始?
......
接下來的日子,他開始瘋狂地工作,沒有加班到很晚。
在外人看來,一切都沒有變,他本來就是個工作狂。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故意把時間安排得很滿很滿,滿到讓自己沒時間停下來。
隻要一停下來,隻要一回到那個房間,他就開始感覺自己的心空蕩蕩的,好像自己的身體缺失了一半似的。
他還怕麵對那白花花的牆壁,還怕看到她的那些衣物,害怕聞到空氣中殘留的關於她的氣味......
這些,他越是逃避,就越是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他,令他無處躲藏。
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無休無止的空虛無聊。
於是,晚上下班後,蘇黎叫上一個朋友去酒吧。
這個朋友是他和時念念共同的朋友,叫秦律。
蘇黎川一邊把威士忌往嘴裏灌一邊說道:“其實家裏沒女人的日子挺好的,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自由自在真特麼開心!”
說罷,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裏藏著一絲苦澀。
這些,秦律都看在眼裏。
當年,蘇黎川有多愛時念念,他是知道的。
他一直覺得,像蘇黎川這種禁欲係男人,一旦愛上了誰,就肯定會是一輩子。
當他聽到蘇黎川會移情時欣欣,並且親手將時念念送到監獄的消息,也是徹底震驚了。
於是,他問:“說說吧,當初為什麼突然和念念的妹妹好上了?”
蘇黎川冷冷笑了一聲,然後又喝了一杯酒,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時念念她這輩子最在乎的是什麼?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又是什麼?”
秦律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她八歲那年母親突然自殺,因為繼母的緣故,她至今一直沒有拿到母親的任何遺物,連一張照片都沒有,連她母親的骨灰,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也正是因為這個,時念念出現嚴重的睡眠障礙。我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都沒有什麼效果。因為睡眠不好,導致身體也出現很多問題.......所以,這個女人也真夠可悲的!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回母親的遺物,將她的骨灰好好安置......”
蘇黎川說到這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她母親的遺物之所以到不了她手裏,和她的繼母米蘭有很大關係。我曾私底下找過她很多次,她都不肯交出來。最後她突然告訴我,交出遺物可以,但是,必須讓我和她女兒時欣欣交往一年,交往滿一年,她會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
“所以呢?你就答應了?”秦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當然。那時候我想要的很簡單,隻要時念念能心安,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秦律把一杯酒“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她那麼愛你,你覺得她失去你會心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