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在場幾人再次愣住,柳輕衣也是滿臉驚愕。
咋回事?今日不是大凶不宜出門嗎?怎麼還白嫖了個郡主名銜?
“皇上,你且三思,輕衣這丫頭常年在外,性子野的很,也不懂什麼規矩,讓她當郡主,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嗎?還請皇上收回皇命。”
這話柳輕衣就不愛聽了。
雖然她的確不屑於貴族皇族的那些繁文縟節,可她怎麼就貽笑大方了?
“爹,好歹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呢,昨天為了大排筵席地給養女舉辦及笄宴,沒有人為我接風,也沒有人帶我去祠堂認祖歸宗也就罷。怎麼今日皇上可憐我自幼同雙親失散,賞我當郡主,你也要拒絕?如果,今日皇上要此封的是府中的那個假千金,你可會同樣請皇上收回皇命?”
柳輕衣的語速很快,咬字更加清晰,聽得屋裏屋外的人都一個佩服。
這個鄉野回來的野丫頭,還真敢在皇帝麵前告狀呀。
林相瞪大眼睛地盯著柳輕衣,隻想找把刀把她的舌頭拔掉!
這野丫頭一說話,果然隻會惹事!
柳輕衣絲毫不在乎林相那想刀了她的眼神,帶著笑意很樂意地向皇帝行禮。
“輕衣,多謝皇上的賞封!”
之所以回來相府認親,又不是她有多渴望親情,隻不過是那不靠譜的師父將她丟下,她一個人實在覺得無聊,想著回來相府好歹也能吃香喝辣。
誰曾想衣裳都要穿別人的二手貨,屋簷底下還要被人刁難。
皇帝就不一樣了,上來就給她賞賜那麼多珠寶黃金,還給她封號呢!
要是可以,她倒是想認皇帝當爹。
皇帝笑了笑,隻不過笑容間多了幾分同情和惋惜。
“好了,你先退下吧,東西,朕會命人送到府上去。林相,你且留下,朕還有話同你說。”
“那,輕衣就先行告辭了。”嘴帶笑意,柳輕衣轉身離開禦書房,經過金子旁,直接拿走一塊金元寶。
看著如此無禮的女兒,林相直搖頭歎氣。
“還清皇上見諒,臣,還未來得及教她禮儀。”
想起方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沒有半分尊重和敬畏,國師也忍不住輕嗤一聲:“若是尋常一個缺乏教養的野丫頭敢在聖上麵前如此無禮,怕是早被杖斃。”
皇帝卻輕歎地搖搖頭,“罷了,柳輕衣可不是一個尋常丫頭。百姓能否安居樂業,華國能否長盛不衰,也隻有靠她了。”
“林相,柳輕衣雖不懂規矩,可她的犧牲斷不能忽視,在獻祭之前,得要好好待她。”
此時的柳輕衣早已高興地拿著金子離開,當然不知道禦書房裏的一切對話。
但她也不傻,她相信自己的卜算,既是大凶,斷不會白得這麼多的銀子珠寶,還有郡主名頭。
怕是皇帝和國師跟林相三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並不擔心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今正值初夏,禦花園裏百花爭豔,吸引了許多七彩繽紛的蝴蝶,還有宮中貴人。
柳輕衣遠遠看著,不知看到什麼,眸色微斂,打算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她一直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人理念,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遠離的好。
“柳姑娘!”
就在她想著繞路走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華書言和溫思羽。
“南王殿下,溫公子。”
“你可走得真快,差點就追不上你了。”華書言臉帶笑容地來到她跟前。
身旁的溫思羽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這讓柳輕衣覺得有些吃癟。
“我想著趕緊出宮去街上吃香喝辣。”邊說,柳輕衣邊掂了掂手中的金子,“這沉甸甸的金元寶,應該夠胡吃一頓了吧?”
“拿著金子,你就隻想著吃?”溫思羽淡聲地問道。
貴人終於跟自己說話了,柳輕衣嘴角上揚,笑得特別開心。
“金子不是拿來吃就是拿來花,溫公子,相見不如偶遇,不如咱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吧。”
溫思羽淡然地別過臉,“沒興趣。”
可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眼神裏已經多了兩分柔和。
不知是覺得這姑娘坦率,還是覺得同情。
“好!”一旁的華書言倒是爽快答應,剛想說什麼,卻見不遠處的幾人往這邊走來,“正巧我有話想同姑娘說說。”
“皇兄,你這是要去哪裏?”
盈步走來的女子膚如白玉、細膩如脂,容貌更是秀麗之極。
同行的還有兩名姑娘,同樣生的清秀。
“清月公主。”溫思羽禮貌地向對方行禮。
柳輕衣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秀麗姑娘,忽而微笑,同樣禮貌地喊了聲:“清月公主。”
華清月這才抬眸看了眼站在皇兄身旁的女子,她長得極其驚豔,笑容燦爛,如同陽光底下的一顆明珠。
“這位姑娘是?”
“公主,她便是相府昨日找回來的那位小姐。”身旁的女子低聲提醒,隻是看向柳輕衣的眼神中帶著輕蔑。
柳輕衣淡然地朝她看了眼,眼神忍不住往她後方瞧了瞧,輕笑,“我認得你,昨天我在相府裏見過你。”
明明是對自己說的話,可周懷玉卻總覺得她是在看著自己後方,於是周懷玉也忍不住地回頭瞧了眼,後頭除了一片花海之外別無其他。
怕是柳輕衣的眼睛不太好吧!
“哦,你便是相府流落在外的嫡小姐。”公主微笑地看向柳輕衣,笑容莞爾。
“公主,這林大小姐可真是威風呢。昨日剛回相府便大鬧芳瑤的及笄宴,昨晚更是差點打斷了芳瑤的腿,如今芳瑤還在府裏養傷呢。”
華清月微微蹙眉,看了看周懷玉,然後一臉狐疑地看向柳輕衣。
柳輕衣輕笑,沒有解釋。
隨後周懷玉看向華書言,故作擔憂地皺著眉,“南王殿下,你身份尊貴,可是天之驕子,斷不可同這樣無禮刁蠻的女子去約會,要是被旁人知曉了,可會影響到南王殿下的聲譽的啊。”
柳輕衣還是沒有說話,右手拿著金子,在空氣中不知比劃著什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華書言的身上,隻以為她是隨意比劃,除了溫思羽。
很明顯,柳輕衣是在空氣中劃著什麼…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