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這句話讓我們經曆了冰火兩重天，明朝的貢品那絕對是價值連城，可美中不足直接大打折扣，至少得損失一半。

這就是古玩界，往往一點瑕疵都能少賺一大筆錢，像蔡掌櫃這種人物不可能為了這點錢昧著良心亂了自己名聲，所以我也暗歎一聲，隻能低價出手。

李炎堅抓到把柄連忙問來，“有什麼瑕疵？”

“但說無妨。”我也伸手示意。

蔡掌櫃點頭道，“美中不足的是質地，陰陽塔原本是銅製，千錘百煉，眼前所見已有腐蝕的跡象，應該是泡了水，導致內部滲水出現變質，可惜，太可惜了。”

不愧是小有名氣，泡水都被他知道，我拉長臉朝牛高看去。

牛高也麵露震驚，對蔡掌櫃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炎堅麵露難色，“這麼說來，這陰泉塔基本是沒有價值？”

“當然有價值，隻是會打折。”

“還請蔡掌櫃出個價。”李炎堅迫不及待的抱拳去。

我也在緊張蔡掌櫃會開出什麼價，之前已經拿到三十多萬，我拿三成都有好幾萬，如果再拿個十幾萬，手裏的錢足夠我東山再起，隻希望他不要開得太低。

蔡掌櫃捋著山羊胡，一隻手背著彎腰斜眼看著，一臉老成的樣子。

他越是不開口氣氛就越難受，這老東西真會烘托氣氛，讓人緊張。

“五十萬，再多就不能收了。”蔡掌櫃嚴肅的看向李炎堅。

李炎堅臉一拉，對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可他更清楚，如果他不收，撿漏的就是蔡掌櫃，五十萬雖超出他預料，但蔡掌櫃能開口肯定有得賺。

“小黎，蔡掌櫃都開了口，你怎麼看？”李炎堅問來。

牛高向我使了個眼色可以出，我果斷抱拳笑去，“你是我老板，我當然樂意出。”

“行，那就先簽合約，明天上午來店裏取錢，我還有事找你談。”李炎堅說著收起陰泉塔，根本沒想過我會反對。

他指的事我很清楚，我本打算趁今晚見麵問個清楚，既然他主動提出，隻能明天見麵談。

“牛老板放心，李老板的為人我信得過，明天上午九點，我準時去見麵。”我向牛高給出保證。

有蔡掌櫃當見證，李炎堅還不敢亂來。

簽完合約，李炎堅先走人。

我也準備走時，蔡掌櫃叫住了我，見他看著牛高，我明白他是想單獨跟我聊。

“牛老板，我有點私事想找蔡掌櫃單獨聊，你去外麵等吧。”

“行，有事打我電話。”牛高回應一聲，又朝蔡掌櫃看去，本想多說兩句還是忍了回去。

大廳隻剩我兩人，蔡掌櫃開門見山問，“小黎，你跟我說實話，這陰泉塔，是不是你摸出來的？”

我很坦誠的點頭回應。

蔡掌櫃深吸了口氣，臉色相當難看，隨即低頭沉思許久，像是在擔心什麼。

我雖認識蔡掌櫃，但交情不深，沒必要跟他說太多。

“陰泉塔是個邪物，我會交代李老板盡快出手，如果有人問起，你就當不知道，你走吧。”蔡掌櫃臉色鐵青的揮手示意。

邪物？

這話讓我想起血靈凶獸，那玩意就是個邪物，牛高親口告訴我，如果陰泉塔真是邪物，我豈不是犯了大錯？

見蔡掌櫃不願多說，我也沒廢話，抱拳後離開。

門外，牛高見我這麼快出門，著急的問來，“他找你是為了陰泉塔？”

“你知道陰泉塔的事？”我著急的問去。

牛高上了車，嚴肅的說來，“我聽說過陰泉塔，是個邪物，蔡掌櫃認出陰泉塔我才想起。”

“真是邪物？”我詫異的看去。

牛高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這時候反悔，李炎堅鐵定不會同意，可要是提醒，這樁買賣就會黃，搞不好還會遭李炎堅報複。

“聽天由命吧。”我歎了口氣不願再多提，隨後將金牌拿出來說道，“看來這塊金牌隻能先出手，低價出了吧。”

“先別急，等等看再說，說不定這也是個圈套。”牛高打住後，臉上露出狡黠。

牛高在這塊比我有經驗，不過我也想搞清是不是邪物，畢竟是出自我們的手。

回到酒店，牛高直接按計劃好的分成給我轉了賬，突然間我就多了四萬，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等李炎堅那五十萬到手，我就有二十來萬，足夠我東山再起。

“牛老板，這貨出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按照約定幫我找到麻五。”我坐下說道。

“你放心，我已經托人在找，一旦有消息會立即通知你。”

“對了，你找麻五到底有什麼事，他是你仇人？”牛高又小心的問來。

我的事不需要他多問，我們之間隻有利益關係，不存在其他。

“麻五的事你不要多插手，馬新來的事你怎麼看？”我立馬轉移到馬新來的計劃上。

馬新來是讓我入夥盜墓，我到現在還沒搞懂他為什麼要盯上我。

牛高是看上我玉佩的能力，難道馬新來也知道？

牛高抱拳致歉道，“說到底是我坑了你，如果不是我帶你動手，馬新來就不會看中你，你也不會再去冒險，我對不起你。”

“不，這事跟你無關，摸金是我自願的，我也是為了錢，這次馬新來的行動還是未知數，越是不清楚越擔心。”

“馬新來背著風險從北方趕來，幹的一定是大事，他真正要的不是知府大墓，應該是等這個人，黎凡，你有什麼特別之處讓他們知道了？”

我沒敢說六爺的事，更不敢告訴他我對《地眼》了如指掌。

如果馬新來真是衝著我來，那他一定是知道六爺的事。

我搖頭回道，“先不管他，還有時間給我們思考，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

牛高沒再多說，回頭讓小梁守在外麵睡，我去裏麵的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我還在想蔡掌櫃的話，陰泉塔是邪物，李炎堅拿到邪物會不會跟我一樣做噩夢？

想到這，我又摸出金牌看起來，陰泉塔是倭國進貢的東西，那這塊金牌會不會也是倭國的？

再看上麵的字也不像倭文，如果真是倭國的，就他們那點文字都是從我們這邊抄過去的，多少也認得出幾個，可這一個字都不認識，是蔡掌櫃看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