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搞懂了,這個馬新來準備黃雀在後來個不勞而獲。
手段就是通過製造人命引起恐慌,如果我們不把東西送過去,他就會提供我們在場的證據,一旦深入追查,命案就會往我們身上推,而源頭就是我們盜墓。
到時候兩罪並罰,後果是我們無法承擔。
好高明的手段,這個馬新來我知道,摸金的,不過他是北方人,很少在南方活動,這回怎會盯上知府大墓?
見我在思考,牛高就認定我能幹,沒著急讓我答複。
來到縣城酒店,牛高把東西擺了出來並讓我數數。
我清點了下,確實沒少,看來牛高還是信得過。
倒是旁邊的司機不滿了,指著我罵來,“黎凡,你特娘好歹也是黎爺的孫子,黎爺可是大人物,怎麼就養出你這個小心眼的東西?讓你數還真數?”
我沒理他,這東西我有份,少一分錢都跟我有關,為什麼不點清?
牛高沒放在心裏,坐下說道,“當務之急是跟他們談清楚,如果藏著不出麵隻會把事情鬧大,說到底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沒想跟他廢話太多,直接問,“麻五在什麼地方?”
牛高沒想到我現在還惦記著麻五,深吸了口氣說來,“黎凡,現在是自救的時候,搞定此事才能繼續找麻五。”
他說得沒錯,現在隻有安全出了這筆貨才能拿到錢,馬新來的出現讓事情變得複雜。
要想成功,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馬新來。
“牛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團隊還不小,現在怕他一個北方來客?”我輕蔑的瞪去。
“你閉嘴。”司機嗬斥來,“不該問的別拿出來說事。”
“小梁,冷靜。”牛高攔住,臉色已變得蒼白,湊上來嚴肅道,“黎凡,你進去這三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正如你所說,我的團隊隻剩下我們倆,但我沒有退縮。”
指著貨又說,“我這人做事從不計較,如果你不想幹,隨便選一件現在就走,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你與此事有關。”
牛高表情誠懇,不像是開玩笑。
而且金牌還在我手裏,他沒提起此事,看得出他沒有太在意這點錢。
我的目標絕不是這點小貨,在麻五沒找到之前沒必要過於暴露。
“你想怎麼幹!”我坐下問去。
“你沒理由跟我去冒險,以你的關係,把這些貨出手應該沒問題,拿到錢先走人吧。”
“麻五還沒找到,這麼快就想食言?”我不屑的反問去。
牛高嘴角一歪,麵露微笑,滿意的點頭道,“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牛高隨即掏出電話打了過去。
“馬新來,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見麵聊,時間地點我來定,膽敢耍花招,我牛高保證你離不開南城。”
“哈哈,牛老板大言不慚,我倒是很想碰碰麵,帶上他,我對你不感興趣。”擴音器裏傳來囂張的聲音,隨後便掛了電話。
馬新來的目標是我?
沒理由,入獄前,我隻是個藉藉無名的店鋪夥計,他不可能知道我。
“牛哥,還是我跟你去吧,不能讓他去。”司機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說去。
牛高低頭思考,很為難的樣子。
他這是上演欲擒故縱,我沒心思跟他們玩計謀,見就見,反正貨在我們手裏,怕什麼?
“我跟你去,他留在酒店看好貨,晚上我就聯係人出手,出貨拿到錢才是關鍵。”我指著司機放出狠話,隨即跟著牛高出了門。
七轉八轉來到古玩街門口的地攤前,牛高找了個空位往地上一擺,一個地攤局成了。
接著給馬新來打去電話告知。
這地方我熟,搞古玩的不可能不來南城古玩城,這是整個市最大的一座古玩市場,每年的成交額在數億之間,而且是逐年增長,這也是我準備出貨的地方。
牛高見我看著裏麵發呆,拍了拍我手臂,遞來一張凳子笑道,“很熟悉吧,嗬嗬,坐下慢慢看,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我抬頭看了眼門口兩側的監控,明白牛高選在這談是為了安全。
南城古玩城絕不是我的目標,不過是個起步罷了。
很快,一輛豪華SUV停在路邊,司機下車幫忙開門,隨即下來一位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
一個摸金的還裝文化人,馬新來這逼格都變高了。
“哎呦,黎凡黎少爺,哈哈,能在這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馬新來一眼認出我,連忙上來緊握我雙手,還一臉恭維。
我跟他不熟,顯然他知道我已久,我就奇怪了,三年前為什麼沒這麼熟,非要在我出獄後如此恭維?難道他知道六爺的事?
“馬老板,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質不凡呀。”牛高起身恭敬的抱拳鞠躬。
馬新來鬆開手,同樣恭維的抱拳鞠躬,手裏還打過暗語,這種暗語都是江湖黑話,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尋財而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幹擾。
這畫麵有點意思,馬新來背後捅刀還說各走一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坐下,牛高開門見山,“馬老板,大進步那邊希望你高抬貴手,高山路遠,日後好相見。”
“哈哈,牛老板人強馬壯,捷足先登,我無話可說,但江湖規矩,先到者優,我隻是按規矩辦事。”馬新來把玩著手中金剛菩提穩坐泰山。
牛高臉色不好看,大有失禮在先,可又不敢狡辯。
談判本就是拚實力,如今的牛高團隊隻剩兩人,拿什麼跟馬新來鬥?
退一萬步說,如果牛高有實力,還會坐在這跟他談?
眼看牛高進退兩難,我作為當事人自然要為他撐腰。
抬頭問去,“你到底想怎樣嘛,論實力我們打不過你,但別忘了強龍難壓地頭蛇,魚死網破對你沒好處。”
“黎凡,這沒你說話的份,閉嘴!”牛高攔住我朝馬新來說道,“馬老板,你提個條件,隻要不太過分,我全力滿足。”
“牛高,你怕他個球呀,老子被人冤枉蹲了三年還不是出來了?這是南方,我就不相信他敢對我們怎樣。”我放下狠話做好跟他鬥下去的準備。
馬新來嘴角一斜,冷冷的問來,“黎凡,你真有本事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