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頓了頓,“連你們警方都搞不定?對方難不成是個黑客?”
江風歎了一口氣,“可能是......”
“話說回來,兩名死者,都可以稱之為社會垃圾,而這兩位的死,對於社會來說沒有人會多恐懼,甚至還會有人叫好,畢竟是垃圾的死。”
路上正好看到路邊有幾個人正在傳教,這讓沈晨眼神一亮。
“沒錯!”
正在開車的江風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不是,我說大哥,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了。再把我嚇出來的好歹。”
“你說,你又發現什麼了?還是又想到什麼了?”
沈晨麵色凝重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凶手的行為,像不像是電影裏的城市英雄,默默守護著城市,將社會上不和諧的聲音,以及垃圾全部鏟除......”
江風注視著眼前,腦中卻想到了一種魚類。
二人同時說出,“清道夫!”
江風很難不認可,沈晨說的話。畢竟按照眼前所有的證據進行推理,這個結論能得出來並不奇怪。
兩名死者並沒有直接關係,兩者唯一有聯係的就是,同為社會垃圾,同為人們所鄙視的對象,同為家庭所不認可。
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心理畫像,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結果。
江風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自己極度嫉妒,以及極度不待見的沈晨,心裏也不由得佩服起了對方。
畢竟自己和沈晨聊天的時候,案件推動的是著實的快。
好不容易再次積攢的好感又因為沈晨下一句,而蕩然無存。
“不得不說,多做好事,總歸是長命一些的。”
江風當即臉色鐵青,“但也不是凶手這種清道夫行為值得推崇,畢竟濫用私刑,就是蔑視法律,這種張三行為,終究是需要付出法律責任的。”
“雖說程序正義有的時候會顯得刻板一些,但無程序正義就是違法,罪犯應該付出什麼樣的責任,法律自有評判,而不是由著凶手在這裏行駛自以為是的正義。若是這讓,人人都為正義,那真正的正義都是什麼?”
雖說沈晨很多時候都有些看不起江風,但他說的話,沈晨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一直以來,他想的都淺薄了些了。
沈晨低著頭,眼神中帶著歉意,“抱歉。”
對於沈晨這一次的道歉,江風心中也有些吃驚,但同時也有些欣慰。
沈晨的腦子很好,也很快,能注意到很多常人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但在這個人缺點也是很多,其中最大的缺點就是,對司法機關似乎有著很強的不信任,甚至有些對抗心理在其中。
但若可以多加規勸,這樣的人才說不定還可以加入司法部門。
也是這個一刻,江風才注意到,自己對沈晨有多關注。
前往警局的路程並不短,兩人沉默的片刻,江風便安耐不住,問道。
“你說嗎,凶手為什麼要取走五臟?凶手是一個極度注重儀式感的人,這一點上必定也是有可以注意的點,而且,凶手為什麼一定要帶走五臟,或者說他是用什麼方式帶走的,這個也很重要。”
沈晨也跟著江風的思路,思考著,片刻之後,抬頭說道,“享受?”
"畢竟若是倒賣器官的話,首先便是要配型,不然就是無用之舉。"
江風突然插科打諢說道,“你說是不是凶手覺得這兩人是良心狗肺?”
“若是那樣,不應該是說這個兩個死者沒心沒肺嗎?”沈晨白了江風一眼。
“一會到了警局,我看一下屍檢報告。”沈晨說道。
“你說你,一天到晚,真是把警局當成你家了是嗎?啥都想看,我看你想個屍檢報告。”江風猛打了一下方向盤,並嗆聲道。
沈晨沉默良久,突然抬頭看著江風,“一會停車,公交站,地鐵站隨便。”
江風一挑眉,不禁勾起嘴角,他隻當沈晨是欲擒故縱,“怎麼?你也有認慫的一天?不想你啊。”
“你說的對,你需要執行的是程序正義,而我要的是真相以及清白。”沈晨的臉色沉著,“雖說我獲得線索的途徑,可能費些事,但也是能找到的。”
江風看著一旁沈晨的表情,臉上晦暗不明,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傷心。
之後二人徹底無話,沒過幾分鐘,便到了一個地鐵站,沈晨也就下了車。
看著沈晨離開的背影,江風也有些莫名的後悔,暗道自己剛剛是不是那句話說重了。
這個地鐵站距離沈晨的家和學校都不近,上了地鐵後,沈晨的狀態就不是很好。
擁擠的人群中,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一會是審訊室,一會是凶殺現場,看著地鐵上親熱的情侶,而腦中,已經是兩人互相殘殺的畫麵了。
最終沈晨在仁愛醫院下了車。
仁愛醫院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醫院,也就導致平時的病人也會多一些,是不是就有急救車趕來。
看著一群醫生將一名患者推進急診科室。
這條路是沈晨很熟悉的。
進到醫院之後,沈晨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辦公室,進去之後,辦公室並沒有人。
沈晨也不客氣,直接窩在了一個沙發。
辦公室的陳設表明這件辦公室的主任是一個腦科大夫。
窩在沙發裏,等人也是無聊,沈晨的腦子裏也開始將案件的所有細節總和起來。
雖說現在兩名死者共同點出現了不少,但都並沒有完整,嫌疑人除了自己依舊沒有其他嫌疑人。
就在沈晨有些苦惱的時候,辦公室推門進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將近五十歲,頭發梳起,用發蠟收拾的十分整齊幹練,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
看到沈晨在辦公室,沒有絲毫疑惑,而是直接坐到了沙發的另一個位置。
“今天有空?怎麼想來我這裏了?”男人看著蒙蒙不樂的沈晨問道。
這個男人是急診科室主任,趙竹。
“剛剛遇到了江風,有些不愉快。”沈晨沒有看著趙竹,而是仰頭看著天花板。
趙竹點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可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