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麼？”

眾人聞言，麵露驚色，他們實在沒有想到老道出手居然還會讓嬰煞逃遁。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今日逃遁的嬰煞必然將成為所有人日後的噩夢，村長麵色難看到了極點，走到老道麵前恭敬彎腰作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長......那個嬰煞會不會回來害人...... ”

“嬰煞重傷，勢必要尋找一個地方療養傷勢，三五年之內必然不會出來害人！”說完，老道打量著牛家夫婦與地上的壽蛋，手掌不斷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

“三五年？這東西療養要三五年？”一個村民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問道，顯然不敢相信這個詭異的嬰煞養傷居然要三五年。

“嬰煞是沒有壽命的，三五年的時間對於我們而言很漫長的，但對於它而言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老道解釋了一句，扭頭看著莫凡：“壽蛋的事情你了解清楚了嗎？”

莫凡點了點頭，將壽蛋的來龍去脈對著老道講了一遍，老道聽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滿臉凝重。

“師傅，你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首先，壽蛋的確是屬於苗寨蠱術，但它並不是像吳德明所說的那樣，壽蛋有解，隻不過卻不能根除。”

聞言，眾人一愣，其中當數牛家夫婦的反應最快，一聽老道有解決的辦法，當即起身不管不顧的直接跪在了老道的麵前：“道長，救救我們兩口子啊......隻要您能夠救我們兩口子，我們日後就算是當牛做馬......”

看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牛家夫婦，老道當即將兩人扶了起來，莫凡站在一旁看著牛家夫婦，之前他並沒有看出什麼，可現在他詭瞳之中牛家夫婦居然已經麵露死氣......

“解鈴還須係鈴人，壽蛋的確不是無解，但我至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吳德明為什麼單單會給你們夫婦下壽蛋，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

老道摸著山羊胡，看著麵前的牛家夫婦，事出有因必有果，偌大的村子為什麼吳德明單單會給牛家夫婦下壽蛋呢？

牛家夫婦對視了一眼，看著麵前的老道，牛家夫人卻是在不得已之下，道出了他們牛家與吳德明之間的仇怨，而這些仇怨居然連她自己的丈夫都不清楚。

原來早在十幾年前，吳德明是林家村有名的行腳商人，家庭富餘，為人老實敦厚，經常也會從大山之外帶回來一些村民沒有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當時牛家夫人是林家村有名的美人坯子，每當看到吳德明帶回一些稀奇玩意兒就會湊上去看看，一來二往兩人變得極為熟絡，再者兩人之間也算本家，不過已過五福，村裏人都美談兩人可能在處對象。

為了避免一些閑言碎語，牛家夫人便是刻意的躲避著吳德明；畢竟在那個時候，這些閑言碎語對於一個待嫁閨中的姑娘是十分不友好的。

沒過兩年，牛家夫人便是到了出嫁的年紀，經由父母介紹便認識了牛家寨的牛二青，而牛二青的父親又是牛家寨的村長，在這山村之中已經是非常好的家庭條件。

加上牛家夫人和牛二青兩人頭一次見麵就看對了眼，很快便是定下了這門親事。

當時，吳德明剛剛回到村子裏便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當即將牛家夫人叫到了林家村比較隱蔽的樹林之中的，當即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並拿出一個金戒指非要作為兩人情投意合的定情信物。

可那個時候牛家夫人早已和牛二青情投意合又怎麼會答應吳德明這無理的要求，當下直接拒絕了吳德明的心意，似乎是牛家夫人激烈的言辭刺激到了吳德明，當時吳德明趁著沒人想要對牛家婦人不軌，牛家夫人狠狠的咬在吳德明肩膀上才逃回了自己家。

村裏的女人都非常保守，何況當時牛家夫人已經與牛二青定下了親事，這件事情便被她深藏在心底。

這件事情過後，吳德明又多次尋找過牛家夫人，但心有防範的牛家夫人自然也就沒再給過他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我沒想到，十幾年之後他居然......居然還會對我們痛下殺手！”牛家夫人道出了自己深埋心中多年的隱秘，老淚橫流的看著老道和院中的村民。

聽到牛家夫人的講訴，眾人都是深深的歎出了一口氣，誰都沒有想到看似孤僻的吳德明居然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莫凡看著自己的師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即不管不顧直接朝著地上的十顆壽蛋走去。

老道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解決壽蛋的方法，並沒有注意到莫凡的舉動，就在莫凡走近壽蛋，詭瞳上下掃視著這奪目的十顆壽蛋，詭瞳在莫凡強烈的意識下，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八個大字。

“天道精血，可破壽蛋！”

莫凡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當即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指尖輕點十枚壽蛋的法門之上。

“小凡！不可......”老道看到莫凡的舉動，大呼出聲。

就在鮮血點在壽蛋法門的時候，十枚壽蛋散發著刺眼奪目的光芒，丹砂描繪的法門竟然開始在壽蛋上緩緩流轉，圍繞著莫凡的那滴血液。

就法門想要觸碰莫凡的那滴血液之時，鮮紅的血液之中竟然縈繞一抹淡淡的金光，還不等丹砂法門觸碰到它，那滴血液緩緩流淌，直接將周邊的法門全部吞噬。

“噗......”

就在十滴血液吞噬掉十枚壽蛋的法門之時，莫凡毫無征兆的噴出一口鮮血，老道眼疾手快當即接住莫凡朝後到底的身軀，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小凡！”

莫凡沒有說話，嘴唇依舊有著一抹血跡，看著老道微笑搖頭，雙眼變得極為沉重。

“兔崽子，我又沒說不解決壽蛋，你知不知道強破壽蛋法門會虧損陰德！”老道看著被壽蛋法門反噬以及天道之威壓製吐血的莫凡，滿臉氣憤。

“壽蛋法門已破，好生看管，這十枚壽蛋將會在七七四十九天孵化，破殼之後切忌不可食用更不可買賣，一定要將它們當成你們的孩子對待！”

老道囑托了一句牛家夫婦，直接抱起莫凡就朝著自己的清修之居狂奔而去，身後獨留下丁一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道長！我也要拜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