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下，李星緣便拉上身邊的錢朗，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動了那些豬臉大蝙蝠，一直與眾人退到相對安全的地方，才悄悄的問向馮曉薇：“曉薇姐，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嗯。”雖然沒有了手電光的照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有些看不清馮曉薇的臉色，但他的聲音卻是非常的苦澀：“聽我祖父提起過，當年他在內蒙那邊當兵的時候遇見過，這玩意俗稱豬臉大蝙蝠，書名叫葉口明齒蝠，本來是拉丁美洲那邊盛產的一些東西，不過在咋們國家也出現過一兩次，隻不過都在內蒙和外蒙的交界處，喜歡生活在牧區下麵的洞穴裏，晝伏夜出捕殺牛羊。當初我上學的時候，我一個呼倫貝爾的室友跟我講過這東西，在解放前也就是他爺爺那個年代，這東西可謂是泛濫成災，年景不好的牧區牛羊少的時候，甚至還會攻擊牧民。那個時候牧區老是有小孩子意外失蹤，剛才是人們以為是被狼，老鷹或者雕給襲擊了，後來才知道，就是這東西餓瘋了，沒有牛羊後就開始吃人，也算是蝙蝠種族中最凶惡的一種了，吸血吃肉餓極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隻不過在解放之後，那邊意外連續經曆過三年白災之後，基本上就消失殆盡了。據我那同學說，那幾年饑荒，這豬臉大蝙蝠成為了草原上唯一的肉食，餓瘋了的牧民直接將這些家夥通通吃光，隻不過不知道它們怎麼跑到這個地方，還正巧被咋們碰上了。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紀錄片，有一集是專門講蝙蝠的，如果要分辨這玩意凶不凶惡，就要看它的眼睛和體型。眼睛黑比一般蝙蝠大的就是吃花蜜和素的，眼睛紅而體型特別大的絕對就是吃肉的！”

馮曉薇這麼一說，李星緣頓時苦笑了起來，看自己眼前這些豬臉大蝙蝠的體型和外貌，已經是百分百確定是食肉性玩意，當下壓低聲音悄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這東西有弱點嗎？”

“悄悄的離開這唄！”馮曉薇壓低聲音道：“這會可真的倒黴透頂了，那個記錄片裏講過，這東西遇到過十隻就可以把幾個成年人折騰的夠嗆，眼下有這麼多，若是一股腦衝過來，那咋們肯定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行，先這樣吧。如果真被它們發現了，大不了咋們往河裏一紮，潛下去便是。飛行的生物一般對水都是有些恐懼的。”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悄悄靠攏起來，合計了一番後，就輕手輕腳的向前走去。值得慶幸的是這樣豬臉大蝙蝠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飽一樣，對眼前的事物暫時還不感興趣。李星緣幾人悄無聲息的順著河道走出了兩三百米左右，意外卻發生了。

緊張的情緒使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大概是一直觀察著蝙蝠的動向，李星緣不自覺的抬頭一看，發現走在前麵的趙玉琪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似乎是夾著腿的....

剛開始以為她隻是有些緊張過度，於是便伸手輕輕的戳了戳她的後背，向通過口型提醒她多堅持一會，隻要不鬧出太大聲響，便不會引起豬臉大蝙蝠的注意。

誰知等趙玉琪一回頭，李星緣瞬間愣住了，隻見她麵部通紅，表情看起來相當的怪異，然後輕輕的用口型向李星緣說了一句話，似乎是：“我真的憋不住了，肚子疼....”

李星緣一愣，料想可能是這女孩的生理期來了，畢竟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次。

就在李星緣暗自猜想的時候，趙玉琪這貨屁股突然向上一抬，發出“劈裏啪啦”的一串爆響，那爆響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什麼東西噴了出來。

李星緣瞬間操蛋了，暗道：“尼瑪，老子還以為你生理期，原來是憋不住屁了。”

趙玉琪臉上的表情這一刻也一下子舒坦了許多，然後不好意思的用嘴型和李星緣說道：“昨兒那泡麵吃的有點多，鬧肚子了。”

李星緣也懶得再跟她多說話了，隻是不爽的想到：“老子走在她後麵，她放屁可不就是崩我麼？”隨即扭過頭看了看身後的豬臉蝙蝠，見也沒啥動靜，便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往前走。

剛鬆了一口氣，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空氣良好的溶洞，氣味忽然變得異常的嗆人，，一股騷臭味兒充斥在了空氣中，就跟養豬場裏那種差不多，而且還略帶著一點騷腥，嗆得其他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這他媽到底放了多少個屁啊，怎麼跟那存放在肚子裏一千年一樣，太有味了！”走在李星緣旁邊的劉凱這時候直接嚷嚷起來，其實不光隻有他一個人嚷嚷，剩下的幾人也是有些受不了，實在是太挑戰人的嗅覺了。

“去你娘的，你沒放過屁！”

趙玉琪一腳踹了過去，劉凱退後就是一躲。誰知趙玉琪又是一陣悶屁哄了過去，劉凱不注意的吸入了一大口，臭的他直接成了一個耕地葫蘆。

劉凱頓時叫喚了起來：“張口就罵，你這屁裏麵怎麼還夾帶著稀屎，趙玉琪老子和你沒完！”

稀屎？

李星緣聽後心中一樂，連忙打開手電筒朝著劉凱的臉照去，隱約的看見些許黃點，被嗆得一個勁兒幹嘔，模樣慘兮兮的。可不趙玉琪這小妮子這下可是牛掰壞了，剛才貌似在黑暗中也沒人看得見，她也不怕害羞，脫下一小段褲子，崩了劉凱一個帶色的滿炮。

吳悠雨在一旁咧嘴就樂：“你這中介，熱乎屎都堵不上你那張嘴，讓你沒事瞎罵人，活該。”

眾人也是紛紛笑了起來，完全忘記自己還處於危險的情況之中。

“噗呲呲，噗嗤嗤！”一陣陣翅膀煽動的聲響，頓時從眾人的身後傳來。所有人轉過頭去的時候，瞬間全部愣住了，隻見無數的小紅燈籠密密麻麻的襲來。

“都還愣著幹什麼，往河裏跳啊！”

片刻之後，幾個人轟然紮進水中，一道道“噗通”的悶響隨即傳來。這個時候，所有人也隻能祈禱，豬臉大蝙蝠會因為懼怕水，而放棄蠶食自己，都不想自己的命交代在這裏。

冷！

這潭水出奇的冷，倒是也符合地下水的特點。

在一口氣下沉足足五六米米以後，李星緣很幸運的沒有和潭低來一個親密接觸，整個人因為水的浮力開始緩緩上浮。約有一分多鐘便便冒出了水麵，頭的上方無數的蝙蝠盤旋的飛舞著，在黑暗的環境下絲毫沒有去理會水中的李星緣。

李星緣大口的喘息著，呼吸著潭低的潮濕發黴的空氣，手腳一邊劃著水，順流而下。直到感覺出了豬臉大蝙蝠棲息範圍，李星緣才小心翼翼打開了手電，咬在嘴裏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河道中是一條寬度在十幾米左右的狹長形狀，兩側都是石壁，壓根就沒有可以落腳的淺灘。

好在，所有人中沒有不會水的旱鴨子，見李星緣沒有危險，紛紛也冒頭向他靠攏了過來，，清點了一下人數，好在一個也沒少。

“我剛才看了看周圍，沒有啥能上岸的淺灘，我看咋們還是先靠著這溶洞岩壁慢慢滑行吧。”李星緣提醒了一句，眾人也是理解照做，畢竟現在的情況，所有人必須得順著河流遊出去。會遊泳的人都知道，遊泳這一項運動可是非常消耗體力的，而這河道的距離到底有多長也還是一個未知數，憑證幾人現在這樣，如果要正麵遊出去，那幾率幾乎是為零的。

好在這水的質量還算幹淨，畢竟這個地方幾乎沒怎麼受到過汙染，而且這來回不知流動了多少年，想必過濾的應該比家裏用的自來水還要好。

在水麵上移動了一陣，誰知，劉凱毫無征兆的一道慘叫，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哎喲，我草，我的蛋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了。”

說著，劉凱將手一下子伸進了水裏，來回的搗鼓了一會兒，不多是便抓出了一個東西，隨即劉凱便狂笑了起來：“魚，是魚，哈哈，好幾天都沒有開過葷了，這下你到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魚？魚會咬人嗎？”李星緣的心中倒是疑惑的泛起了嘀咕，因為在這個溶洞之中，幾乎是沒有光線，根本看不清劉凱那邊的狀況，於是手電筒的光線當即照射了過去，這一照不要緊，所有人都是一愣，劉凱手裏抓著的可不就是一條魚嘛。

隻不過這魚的模樣倒是長得有點奇怪，身子隻有幾十公分，細長細長的，跟帶魚差不多，鱗片上泛著青蒙蒙的光。

馮曉薇盯著這魚一個勁的楸著，總是覺著隱隱有些眼熟，盯了半天才突然想了起來。

前幾年一檔電視紀錄片節目裏看過這種魚，似乎是一種生活在淡水河裏的肉食性鮭魚，隻不過它的攻擊性特別強，生性殘忍嗜血，一般是成群出沒。所以人們俗稱這東西為：“食人魚”

這一下子有了眉目，馮曉薇的心裏也是一驚，連忙說道：“劉凱，快把那東西扔掉，危險！”

“為什麼？”劉凱一愣，扭頭有些不解的看著馮曉薇，他這樣一分神，手裏抓著的食人魚當即就掙脫了，樣子非常的凶悍，淩空直接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住了劉凱的鼻子，這一幕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隻見那魚嘴裏全是密密麻麻的尖牙，被咬住的劉凱當時就是慘叫了起來;“我...我去你十八輩祖宗！！！”、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顧得上他了，不用電視介紹，從剛才那魚的行為，傻子也知道它是什麼物種，而食人魚是群居的常識卻是讓大家的目光直接轉向周圍。

水麵倒是沒有太大的動靜，警惕的李星緣則是連忙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接著手電筒的光一照，當時他也是嚇得想哭的心都有了，之前的水下，正有一大片食人魚朝眾人這邊遊了過來，嚇得李星緣連忙一頭紮出水麵對所有人吼道：“跑！快跑！！！”

食人魚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成群出動，簡直就是水中的霸主，別看他們個子小，但他們的咬合力絲毫不必人差，一口就能從其他的動物身上活生生的撕掉一大塊皮肉，倘若被這東西給圍住，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給吃成骨頭架子。

水下的食人魚，恐怕都至少不下數百條了，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活下去隻能跑，不顧一切的往前遊，遊的出去就是上天的眷顧，遊不出去那就是命。

所以在李星緣衝出書麵的第一時間就招呼著眾人逃命，也許是這個動作來的太突然，其餘幾人皆是一陣莫名其妙。

“跑啊！”李星緣又一次吼道：“你們幾個還傻愣著幹嘛！有一群食人魚過來了！再不跑咋們都得交代在這裏！”

這一刻，其他人才算是反應了過來，水性最好的趙玉琪速度最快，隻見她雙手狠狠推向一旁的石壁，借著力整個人便橫躍了出去。也許這就是自力更生的鄉下孩子。

緊隨其後，馮曉薇，吳悠雨都動了起來，雖然是女人，很顯然她們平時是在遊泳這項運動上下過功夫的，速度絲毫不下於在場任何一個男人。

最可笑的便是劉凱了，沙雕一般的他，鼻子上依舊掛在那條食人魚，這東西隻要咬住了食物便會死不撒嘴，劉凱拽了半天硬是沒拽下來，一聽李星緣說有一大群食人魚圍了過來，當時也就顧不上繼續跟那條食人魚繼續拉扯糾纏了，疼的他嗷嗷叫喚著，跟條瘋狗似的，在水裏一頓狗刨朝前衝去，濺起的水花足有一米多高，就跟個小電動快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