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周壽拉著萬貞兒的手,瞧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腳,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但傳入王三的耳中,卻像是有破空音一樣的在眼前晃動。
“貞兒,你知道五百兩可以幹什麼嗎?”
“可以買房子買地做生意,什麼都可以!”
萬貞兒聞言十分識趣的跟著回答,盡可能的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全都說出來,好吸引王三。
事實證明這還是很有用的。
王三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始終挪不開五百兩銀票。
轉眼,一刻鐘過去。
王三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就要奪走銀票:“給我,我說!”
“晚了。”
周壽咧嘴一笑,將銀票攥進手中,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想要這五百兩銀子,你不光得告訴我是誰,你還得幫我辦件事才可以!”
“為什麼還要辦事?”
“四百兩。”
“等等,你剛剛說的五百兩!”
“三百兩!”
“不要再減了!”
“二百......”
“我答應你!”
眼望著銀票上的數額越來越少,王三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嘶喊一聲,一把將銀票奪過去。
很多人可以承受誘惑越來越多,但承受不了越來越少。
多了,那表示還可以更多,多到足夠打動一個人,但少了,那就說明可以擁有的越來越少。
一個是可能會有的更多,另一個是已經擁有的越來越少。
後者當然更能打動一個人。
“是王崇!王崇讓我來找你的!”
王三奪過去二百兩銀票,嘶喊著說出背後的主使。
“王家家主王崇?”
周壽神情詫異。
自己跟他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啊,就算是有,那也是因為餘霜而產生的摩擦,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
再說了。
對付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非要找這樣的麻煩?
沒有任何意義啊!
“是他!”
王三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三百兩銀子。
這些錢足夠他快活好一陣子了!
要是省點兒,說不定這一年都能活過去,什麼都不用幹都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
“他為什麼要對我出手?”
周壽低聲詢問,同時又拿出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眼望著錢越來越多,王三又是想要拒絕,可他還沒張嘴說話, 周壽就要將銀票收回懷中。
“我知道!我聽說了的!”
一看到周壽要把錢收回去,王三趕忙點頭,說道:“我聽說是人家王家這一次秘密的製作了一萬件宮裏的禮服,可送過去的時候才知道你製造了一種什麼機器,提前一天就做完了,他做的一切都算是白做不說,還因為在宮中吵鬧被人打了一頓,所以讓我來以你還錢的名義將你告上衙門,然後打你一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聽罷事情結果,周壽不得不說是大為震駭,他是很難想象一家之主王崇居然可以找人做這樣的事情。
丟人呐!
“這樣吧,你幫我帶個東西回去,送給王崇,記得一定要親手送給王崇啊!不然的話,我可要報官了!”
周壽抿嘴輕笑,招手示意萬貞兒準備去報官。
王三趕忙將銀票揣到懷中:“什麼事你說!不過我先告訴你,這筆錢不夠買別人的命!”
“你放心,絕對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的!”
周壽微微一笑,附身在萬貞兒的耳邊輕聲說的了幾句。
緊跟著,萬貞兒不情不願的走到裏屋,不多時就帶著一個封蠟的信封回來了。
周壽將信封交給王三:“把這份信親手交給王崇,你的任務就完成了,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要是你還出現在我麵前,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你威脅我?”
王三可是出名的潑皮無賴,聽到這話立馬橫眉怒目盯著周壽。
周壽微微一笑:“不是威脅,是通知你,不然的話,你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嘁,難道我還怕你?”
“你別忘了,我以前是國舅爺,我想殺你,比捏死一個臭蟲還簡單!”
說著話,周壽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王三的胸口,那是他擺放銀票的位置:“帶著這筆錢,好好地生活,我不想殺人放火,但我不介意殺人。”
聽到這話,一股涼意順這樣網三的脊梁骨往上衝,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
他忽然想起來以前的周壽是何等的蠻橫。
他也忽然記起來,周壽之前的身份是國舅爺,連皇上都要寵著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是,是。”
王三咽了下口水,很小心的回了一句,帶著信封逃似的離開了小院。
......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王家正堂,王崇鎖眉盯著王三,審視的目光讓王三不斷地扭動身子,很不適應。
王三點點頭,認真說道;“是真的,我剛過去,周壽就說是不是你讓我來的,然後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有說這是什麼嗎?”
王崇接過信封,見上麵的蠟封的很好,小心的打開。
“他什麼都沒說,不過他好像是知道什麼,還知道您昨天在宮中吃癟的事情!”
王三神情認真,好像自己真的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可王崇打開信封後,氣氛變了。
王崇的臉色從疑惑到憤怒,再到咬牙切齒,最後死死的盯著王三。
“你真的什麼都沒說!?”
王崇厲喝一聲。
“沒有啊!我怎麼可能說呢?”
王三連連搖頭。
下一刻, 王崇將信封中一張紙丟給王三,紙上麵寫著一句話‘我花了五百兩讓他告訴我的,你不打他,那他可就是白拿了錢’。
“什麼?這,我沒有啊!”
見到這句話的瞬間,王三還想著嘴硬,但王崇沒再給他機會。
“帶下去,打斷他的兩隻手!把他的兩顆門牙給我拔了!”
伴著王崇的一聲怒吼,門外衝進來幾名護院七手八腳的將王三綁起來帶走。
待到正堂內再無他人,王崇才緩緩地打開信封中的另一張紙,這一次,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周壽!我與你勢不兩立!”
王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把將另一張紙拍在桌子上。
紙張上畫的不是別的,正是縫紉機的圖紙,清晰無比,甚至是連順序的標注好了,在紙張的右上角還有一句話‘小可憐,拿去用吧,不要天天生氣,氣大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