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父親忌日前一天,裴寂親手剜了兒子的雙眼,送給了她。
隻因聽信謠言說,想看見思念的人,就將幼童的眼睛磨成粉,塗抹在眼皮上。
而且為了保證活性,動手時,裴寂甚至沒給孩子沒打麻藥。
兒子疼得不斷哭嚎,還發起了高燒。
裴寂卻不耐煩地,一腳踢開懷胎七月,抱著兒子的我。
“小川隻是失去了眼睛,又不會死。晴晴每天想她爸想得肝腸寸斷,難道不應該抓住每個可能的機會嗎?”
看著雙眼不停流著血的兒子,我心碎求他送兒子去治療。
可裴寂隻是冷嗤一聲:
“家裏沒多餘的錢送他去醫院,更何況小川從小皮糙肉厚,有什麼可矯情的。”
“江塘,晴晴她爸是為了救你才出了車禍,可你的良心呢?”
“你兒子一雙眼,換你的一條命,難道不值嗎?”
裴寂一走了之,等他在閨蜜的溫柔鄉裏呆夠了,終於想起來回家時,我和兒子已經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房門砰一聲關上,兒子也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徹底暈死了過去。
我低聲啜泣地抱著兒子哄:
“小川別怕,媽媽這就帶你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小川預產期那天,是閨蜜盧晴的生日。
裴寂為了給盧晴慶生,拿走了家裏所有的錢。
害得我沒錢去醫院,隻能叫了產婆,在家生產。
那天我大出血,小川在肚子裏憋了太久,生下來就是死胎。
我倆好不容易,才從死神手裏撿回來兩條命。
可每次小川過生日,裴寂都不顧兒子的苦苦哀求,拋下我們去給盧晴慶生。
這一過就是三年。
出軌就算了,但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外麵的女人,不惜剜了自己親生兒子的雙眼。
我擦掉眼淚,抱起兒子就要去醫院。
可這時,一直在房間躲清靜的婆婆突然衝出來,擋在了屋門口。
“就這點傷,至於小題大做,大喊大叫一晚上嗎?你們吵到我睡覺了知不知道?”
婆婆惡狠狠瞪著我,看都沒看我懷裏的兒子一眼。
我震驚地看向麵前一臉無所謂的婆婆:
“你孫子眼睛沒了是小事?難道死了才算大事嗎?你們母子簡直就是一對魔鬼!”
婆婆掏了掏耳朵,衝我翻了個白眼後,反手掏出鑰匙反鎖上了門。
我驚恐地挺著肚子衝過去搶鑰匙,但已經遲了。
婆婆一把將鑰匙揣進兜裏,滿不在乎地衝我嗤笑:
“你難道不知道?在裴寂眼裏,你們母子,甚至加上你肚子的貨,都比不上盧晴的一根腳趾頭。”
“今天我要是放你們出去了,再多花了冤枉錢,等裴寂回來,就不隻是失去眼睛這麼簡單了。”
婆婆冷漠的話,像是一盆硫酸兜頭澆下。
我踉蹌後退一步,難以置信這是孩子親奶奶說出口的話。
“媽,小川是你親孫子,是裴寂的親兒子。他現在發燒,大概率是感染了,再不送去醫院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小川死嗎?”
婆婆這才終於看了小川一眼,伸手摸了下兒子的額頭。
灼熱的體溫燙得婆婆手猛地一縮,她皺起了眉,不情願地掏出手機撥通了裴寂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裴寂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又怎麼了?”
我連忙急切開口:
“裴寂,兒子感染了,你讓媽放我出去帶兒子看病,我保證不花家裏的錢。”
“求你了,我不能沒有小川,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裴寂沉默了片刻後開口:
“放他們——”
我聽這話有戲,心下一喜。
可裴寂話還沒說完,盧晴的驚呼聲便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啊——我的手!”
裴寂心疼地聲音響起:
“怎麼這麼不小心?”
隨著兩人一陣膩歪,我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裴寂,兒子······”
我幹澀地開口提醒,就聽裴寂怒吼一聲:
“就因為你打來電話,害得晴晴手都切到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打電話來惡心我們,小川感染了是吧?活該!就讓他去死好了!”
嘟嘟嘟——
電話被猛地掛斷。
婆婆也揣著鑰匙剜了我一眼,冷笑著回了自己臥室。
我沒有手機,無法向外界求救。
感受著兒子越來越熱的體溫,我急得眼淚直掉。
我去冰箱拿了幾根雪糕,貼在兒子身上,又翻出藥箱,掰出抗生素和消炎藥喂進兒子嘴裏。
我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可藥剛喂了下去沒五分鐘,兒子突然開始嘔吐。
將肚子裏所有東西都吐出來後,又開始痙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