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青樓花魁沈欣兒,容景川要將我們的臉調換,來保證沈欣兒平安順遂。
我心痛如絞,卻隻剩下跪地懇求,磕到腦袋發昏。
他抱著佯裝柔弱的沈欣兒,不容置喙地命令道:「隻要你幫助欣兒躲過這劫,我就聽父親的話娶你為妻,我知道這是你做夢都想得到的。」
當我再回到家時,我的父親和愛人都被沈欣兒奪了去,而我隻能躲在草堆眼睜睜看著。
沈欣兒的泄密,仇家還是追了上來,我被他們按到牢房地上日複一日地折磨,一旁的容景川卻淡定冷眼旁觀。
我徹底絕望,嫁給太子那天,容景川發瘋跪地劫車。
「你愛的是我!怎麼能嫁給那個廢物!我不允許!」
我冷笑一聲,任憑刀刃戳穿他的脊骨,身披婚服,腳踩鳳舄。
「我當然不允許自己嫁給廢物,尤其是你這樣的。」
而後我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順便告訴你個秘密,我早就把臉換回來了,那天欲生欲死的,可是你的心肝兒沈欣兒啊。」
「阿景哥哥,我好疼啊。」
我虛弱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費了好大力卻重重摔在地上。
容景川過來踢了踢我,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
他冷笑一聲,「少給我裝,半個時辰後馬上給我滾出世子府,跟你爹一個樣慣會裝。」
他不再看我,而是轉過身輕輕地將沈欣兒抱下來。
她臉上裹著繃帶,悠悠轉醒後潸然淚下。
「阿景哥哥,怎麼辦,我不漂亮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呀?」
容景川騰出一隻手,他輕柔地抹去沈欣兒眼角的淚,又愛惜地吻了吻。
「怎麼會,我愛的是你,又不是臉,再說,我愛你哪裏你不知道?」
沈欣兒嬌羞地打他,被他攥住又吻上去。
他們近乎低語,但我還是在這空蕩的暗室裏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心臟被揪緊,窒息感撲麵而來。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我還是痛苦得流下淚。
幾個月前,沈欣兒意外落水,接連發燒。
容景川把我關進佛寺七天七夜,勒令我晝夜不停跪下為她祈福。
而他為了表示為沈欣兒祈福的真誠,不讓我出這個門,期間也沒有任何人進過。
起初我還能挺一挺,直到餓得頭昏眼花。
最後竟隻能靠著發黴的食物度過暗無天日的牢獄。
見到太陽那天,我不顧眾人的嘲笑,心如刀割垂頭在地。
拳頭死死抓住胸前的衣服,又哭又笑,為自己劫後餘生感到慶幸與悲哀。
一個月前,沈欣兒撒嬌求容景川帶她外出。
容景川心疼她,怕她過度勞累,命令我一路背著她上山觀賞風景。
沈欣兒勾起一抹清甜誘人的笑容。
「阿景哥哥,我這雙鞋子可是新的,特意穿給你看的呀!也隻脫給你看哦~」
他不允許沈欣兒新鞋弄臟,我一刻不停歇到山頂。
哮喘發作,瀕死狀態時,依稀看見容景川私訪回來與她歡愛。
整個山穀都是他們歡愉的聲音。
而我呢,卻在懸崖峭壁之處苦苦掙紮求生。
幾次窒息,幾次清醒,我快要被這種感覺生生折磨致死。
思緒被疼痛扯回,我沒有麻醉,藥效又上來,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容景川不耐煩地嘖了聲,像是想起什麼來。
「對了,趕緊寫一封遺囑,就說你死後,欣兒就是你的親妹妹。」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語氣近乎咬牙切齒:「為什麼?」
他滾了滾喉結,隨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我,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地說道:「什麼為什麼,你體弱多病,指不定哪天傷口潰爛死亡,我當然要為我愛人留個保障。」
他不管我的處境,言語中帶著狠厲:「別墨跡,你都沒用麻藥,哪裏需要緩解時間?快點!」
我釀釀蹌蹌站起身,按照他的要求艱難寫下遺囑。
忽然我眼前一黑,耳中如灌進海水般發悶。
徹底倒過去之前,我竟聽到一聲來自於他的急切的呼喚:「何昭!」
我被人攔腰抱住,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