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會了利用白欣來得到父親的側目。
他似乎具有上流社會天生的利己主義。
我成了他最趁手的工具,並且我隻能被動承受。
我再次陷入黑暗。
當我再次醒來,陸玄再次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
「你媽媽走了,但是據護工說走得很安詳。」
媽媽走了,我被刺激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節哀。」陸玄語氣帶了一絲同情和關心。
他給我放下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便走了。
我沒有管,曾經我也因為陸玄這種體貼的行為有過撼動。
但是後來發生的種種遭遇早已把我打醒,這是妄想。
妄想嗎?
我恍惚間想起第一次兒子叫我媽媽的時候。
陸玄的警告。
我低下頭看著我脖子上兒子小時候遞給我的小石頭,它與金碧輝煌的臥室或者說整個家都格格不入。
我解開脖子上的繩子緩步挪到窗前。
最終它還是小心妥當地放到了我衣領子裏。
我處理好媽媽的後事。
我收起最後一張全家福,我摸了摸裏麵笑得燦爛的我然後把它和母親葬到了一起。
回到老宅的我再一次病倒了,我陷入了過去那些不堪的夢境。
夢裏是媽媽的債主來催債的還有媽媽的男朋友的老婆來找麻煩的,陸玄的羞辱,兒子的背刺,我的不甘心。
最後我沉入無邊黑暗的冷庫。
終究我還是醒來了,是陸長宇。
小小的陰影籠罩住我,遮住了我的陽光。
他站到我的麵前,他高昂著頭帶著傲氣「醒來了?算你識相沒有告狀。」
他知道就算我告狀,對於他這個未來的繼承人來說,不痛不癢罷了。
「很好,那個老太婆的錢這個月可以享受一把了!喏,給你,撿去。」
他帶著惡劣的笑朝我砸來一把錢。
空中的紅色再漫天飛舞。
陸長宇的肆意咒罵,連帶著嘲諷我的無能低賤下等人,
他把他在外受到的一切不滿都朝我盡情傾泄。
我看著空中飛舞的錢,沒有像往常一樣默默忍受,這一次我抬起了頭。
我盯著陸長宇,「以後你可以不用浪費你的錢來取樂了」。
「你說什麼?」他發現了不對。
卻也沒有在意,隻是輕佻眉頭嘲諷道「不夠?」
看我搖搖頭,他眼裏流露出一絲不解。
「你真是變得貪婪,但我勸你知足,你應該感恩戴德。父親說過了,女人都一樣的,隻是衝著錢和利益來的。」
我關掉錄製的手機,一氣嗬成發給了那位我至今不想再見一麵的禮儀先生,我看著窗外,虛汗濕透背後的枕巾,我沒有力氣,不想多說一句。
他衝過來搶過我的手機,
看到已經被接收的界麵他尖叫質問「你幹什麼?撤回,撤回啊!怎麼撤回不了。」
我閉上眼睛,也不管手機了。
「滾出去,我要休息。」我第一次罵他。
陸長宇震驚地看著我。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禮儀先生已經拎著教鞭站到了門口。
陸家的禮儀先生是祖輩傳下來的,迂腐且嚴苛。
陸長宇充滿恐懼的咽了一口口水,跟著禮儀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