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人腳怪再作怪
雖然魏雲霞一口咬定是人腳怪作祟,但我和小楊還是得按照流程進行詢問。
等到魏雲霞情緒穩定之後,我叫詢問道:“在這之前,趙水柱......等等,你臉怎麼回事?”
此刻我才注意到女人的腮幫子有些紅腫。
魏雲霞摸了摸自己的臉,擦了擦淚,說:“這幾天鬧牙疼,所以才腫的。”
我點了點頭,記下這個細節,繼續問道:“你老公生得罪過什麼人嗎?或者說,他有沒有什麼反常之類的?”
魏雲霞回憶著答道:“除了人腳怪那個事沒有別的異常了。”
看著魏雲霞的樣子,我知道從她嘴裏是問不出什麼線索了,就讓她先找個地方住,他們家是命案現場,得封起來。
這時候小楊走過來,找我彙報道,“臥室的書桌後頭有網線,也有光貓,但唯獨電腦沒了,這個情況我問過魏雲霞,她說是兒子要高考,怕影響學習,就搬去親戚家了。”
“派人去找一下那台電腦。”
“是。”
我跟小楊一邊說話,一邊往院子裏走。
村民們恐慌的抓著我倆問東問西,我為了避免恐慌便道,“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一部分線索,不可能是人腳怪作祟,大家不用害怕。”
而後我就帶著小楊離開了。
經過多方聯係溝通,很快,上麵從縣城裏調來了法醫,將屍體帶走了。
毛發等東西,都交給了鑒定科去鑒定。
得不到線索,我們也隻能暫時回到了警局待命。
黃昏時,鑒定科那邊有了血腳印的消息。
和我判斷的一樣,根據現場留下來的血腳印來判斷,凶手的身高在二米以上。
夜晚,我拿出鑒定科現場拍攝出來的照片,仔細的看了起來。
身高兩米的凶手,麵對著一米六五的死者,有著足夠的優勢。
可從現場的死者反抗痕跡,凶手並沒有多大的優勢。
不然,也不會在死者的身上留下那麼多傷口後,才將死者殺死。
隻是這撕咬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是“人腳怪吃人”?
“唐哥!”小楊拿著泡麵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說了聲謝謝。
小楊吸溜著麵問我:“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扶著額,搖了搖頭。
要是有那麼容易發現,這件事就不複雜了。
我打開泡麵,一邊吃著,一邊看著照片。
這血腳印是目前我們唯一的線索,我想要在這上麵找到突破口。
從鑒定科那邊給的數據來看,腳印間隔距離在15—18公分左右。
鞋底踩血後,印在地板上的紋路也是深淺不一,但我總覺得有哪不太對勁。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
小楊放下麵,拔腿就往電話哪裏走。
可在他走過去時,卻碰到了泡麵上,
麵帶著湯直接灑在了桌子上,我急忙站了起來。
起來時,連帶著照片也落在了地上。
小楊見狀急忙道歉:“對不起唐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擺擺手說:“沒事,你先去接電話。”
我用紙巾擦幹淨桌麵,彎腰去撿照片時。
掛斷電話的小楊朝著我走了過來,看著他的步伐,我盯著那張帶血腳印的照片。
小楊剛準備撿起來,被我給阻止了。
他一臉疑惑的問我:“怎麼了唐哥?”
我摸著下巴說:“難怪這腳印看著不對。”
“不對?”小楊站在了我的角度,撓撓頭:“哪裏不對?”
我指著照片的腳後跟和腳前掌:“正常人走路是前腳掌抓地,後腳跟落地。”
“所以腳印深的地方就在一隻腳的前麵和後麵,可照片上的腳印是中間深。”
小楊看著自己的腳,在我的麵前走了幾步。
抬起頭興奮的說道:“還真是啊!總算是有新發現了。”
新發現嗎?
我搖了搖頭:“這是凶手故意留下混淆我們的,看來我們得再次去一趟現場。”
“啊?現在?”小楊有些不情願。
我重重點頭道:“快點吃,吃了就去。”
現場是最有可能發現線索的地方,一丁點的細節都不能錯過。
快速吃完麵,拿上東西我們就趕往了現場。
越過警戒線,我打開了房間。
地上幹涸後的血跡,更能看清楚鞋印的深淺。
除了血腳印外,我打著手電筒走進了臥室。
我將淩亂的衣服收拾到了床上,目光尋著燈光,仔細看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這房子有一些年頭了,牆壁上內裝修的刮白,有些地方已經脫落。
房間裏的衣櫃門還敞開著,但在衣櫃上發現了好十幾處掉漆的痕跡。
掉漆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木板,有八九處白色的木板已經開始發灰。
倒是有幾個地方,露出的木板還是白色的。
小楊吸了口氣:“這痕跡是新的?這不對啊,明明打鬥場麵沒有在臥室,這裏怎麼會留下痕跡呢?”
這也是讓我奇怪的地方。
我對小楊說:“去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小楊扭頭走了出去。
衣櫃裏大多都是男士衣服,相反女士的衣服卻很少。
除了衣櫃上外,牆壁也有同樣的痕跡,隻是無法分辨出來是不是新的。
“唐哥,這裏。”
聽到從次臥傳來的小楊聲音,我急忙走了過去。
小楊指著牆壁上說:“這裏。”
“拿手機拍攝下來。”我吩咐道。
這裏牆壁上的痕跡和主臥裏的如出一轍,都是用某種東西敲擊留下的。
為什麼會敲打牆壁呢?
我打開了衣櫃,裏麵規規矩矩擺放著男孩的衣服。
男孩是趙水柱和魏雲霞的兒子趙東升的。
根據魏雲霞的口供,他們的兒子在縣城上高中。
因為臨近高考,所以趙水柱的死訊,並沒有告訴趙東升。
怕影響了他考試發揮。
考試像是一道坎,特別是村裏的孩子,更是將考試成績當做人生轉折點,孩子能不能有出息,就看這道關。
所以不通知死訊,我還是能理解的。
“人腳怪出來了,人腳怪出來了!”
外麵突然傳來了村民們的叫聲。
我和小楊對視了一眼,一起跑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發現很多青壯年村民都聚集了起來。
手裏拿著農作用具和手電筒,來回照著。
“怎麼回事?”我急忙走上前詢問。
一個皮膚黝黑,光著膀子的青年說道:“是人腳怪,那東西咬死了一隻雞。”
另外一個青年舉起手拎著一隻雞的手。
雞已經被咬死,脖子的位置正不斷往外流著血。
小楊立刻掏出了警棍,追問道:“往哪裏跑了?人腳怪,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腳怪。”
村民指著村東的方向:“人腳怪往村東白塔哪裏去了,我們跟上去。”
“走。”我也拿出了甩棍,和小楊走在了最前麵。
身後跟著不下二十多村民,朝著白塔靠近。
地麵上,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滴血跡。
追尋著血跡,我們來到了白塔前。
這是一座已經荒廢依舊的白塔,裏麵破爛不堪,四周更是生長滿了雜草。
村民們一個個很亢奮,可到了白塔跟前,都停下了腳步。
臉上都露出了膽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