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破產的男友躲債,哥哥被要債的人打成重傷。
我趕到時,哥哥已經滿身傷痕,嘴角還淌著血。
我想帶他去醫院。
他卻為了省錢,執意不肯。
三天後,當我再去那間破舊的屋子看他時。
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隻留下一紙字條。
“如果可以,把我值錢的地方賣了,給元峰還債。”
“你要開心,要幸福。”
我心如死灰,想要找男友尋求安慰時。
轉身在巷子裏碰到他對女哥們晃著手機。
“現在他們應該完全相信我的話了。”
“如果這樣沈月棠還想和我結婚的話,就是真心愛我了。”
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測試我所設的局。
我摟緊懷裏哥哥唯一剩下的一件衣服,轉身離開。
這個婚,我不結了。
——
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腦子裏隻有哥哥字條上的那兩句話。
為了幫薑煜思還債,他不僅搭上了自己的命。
還想著賣自己的器官多那些錢。
連個全屍都沒準備留。
“我幫了你,今晚我的生日宴你能屈尊光臨了吧?”
“上次我看上的那輛七百萬的車就當做生日禮物,怎麼樣?”
張白凝的手攬上薑煜思的肩。
動作十分熟練,一看就是經常這麼做。
薑煜思拍拍胸脯。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他答應的爽快,笑的開心。
全然不像那個幾天前,我過度勞累導致胳膊疼到抬不起來。
他因為給我拿不出七十多塊錢打封閉針,而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的那個少年。
我的胸口處泛起一陣酸澀。
淚水不受控製的填滿眼眶。
原來,我哥保錯了人,也舍錯了命。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直到兩人談笑著走出很遠。
我這才回過神來。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開始忙著聯係殯儀館,忙活喪葬的事。
他活著的時候已經夠累了。
總不能讓他死後也不得安息。
兩個小時後,薑煜思的電話打了過來。
語氣中滿是愧疚。
“對不起月棠,剛剛手機沒電關機了。怎麼了?”
換作以往,我一定會體諒他。
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他剛剛和張白凝在一起的場景。
我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不知道他到底這樣騙過我多少次,又有幾句話是真的。
沒能聽到我的回應,薑煜思喚了幾聲我的名字。
然後自顧自道。
“月棠,我今晚還要加班,可能會到很晚。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我忽然覺得好累。
哪怕每天連續十八十九個小時的打工,給我造成的體力上的消耗。
都不及得知被他連續欺騙後的心累。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怎麼會幸福呢?
哥哥和我,我們還是太相信薑煜思了。
“好。”
我淡淡回應了一聲,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對麵安靜了幾秒,又道。
“月棠,明天你請個假吧,我有件大事和你說。”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無論是什麼事,都不重要了。
我的手指向一件紫色的壽衣。
“就這套吧,大氣還不顯老。”
我掏出哥哥臨走前壓在字條下的五千塊錢。
又從以往他給我的錢中轉了三千給對方。
壽衣,遺容整理,停放,火化,骨灰寄存。
他們都會幫我聯係妥當。
我的哥哥,就算走也要帥氣的離開。
父母早逝,僅僅因為一句長兄如父。
他早早輟學,卻供著我讀完了大學。
薑煜思和我說完破產的消息後,我和哥哥說我不想分手。
為了我這句話,本來可以暫時輕鬆些的他,又開始到處打工。
他從沒有過半句埋怨。
甚至還安慰我,說我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
他把我教的很好,善良又有愛心,他很驕傲。
沒想到到頭來,善良變成了愚蠢。
是我害了他。
是薑煜思害了他。
我不想和害死我哥的罪魁禍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