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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一皺："趙萋萋？她怎麼會在公主府？"

"是昨夜跟著顧大人一起來的，一直宿在西廂房..."

我心頭火起，顧九卿竟敢私自帶人入府？

她麵色蒼白如紙，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襲淡粉衣裙襯得她如風中弱柳。

"對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顧九卿滿臉心疼，那表情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

"怎麼回事？"我冷聲問道。

顧九卿抬頭，眼中竟帶著譴責："公主明知故問！"

我氣極反笑："本宮該知道什麼？"

"顧九卿，你私自帶人入府，本宮還沒治你的罪，你倒先指責起我來了？"

顧九卿臉色一變，下意識將趙萋萋護在身後。

"公主府不是什麼人都收。"

"是奴婢的主意！"錦瑟突然衝到我前麵跪下，"奴婢見這賤人害公主落水還敢登堂入室，就罰她頂花瓶思過。要打要殺奴婢認了，但求公主別氣壞身子！"

我心頭一熱。

錦瑟跟了我十年，比任何人都懂我的心思。

趙萋萋聞言，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九卿哥哥...萋萋還是走吧..."

顧九卿心疼得手足無措，轉頭對我怒目而視："蕭明凰！你何時變得這般冷血無情！"

這一聲直呼名諱，讓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顧大人好大的威風。"一道清朗聲音突然傳來。

"敢淩駕公主之下？"

衛景琰不知何時出現在廊柱旁，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

"顧九卿，帶著你的'萋萋'立刻滾出公主府。

宮宴上。

滿朝文武都來參加我的及笄禮。

"恭祝公主殿下千秋萬歲，福壽綿長——"

道賀聲此起彼伏，我卻心不在焉。

遠處，那三尊大佛麵如菜色，一臉怨婦的樣子。

他們站得那樣遠，仿佛刻意與我劃清界限。

以往我去哪，我身後的位置都是他們。

"公主，該去換禮服了。"錦瑟低聲提醒。

我意識到宴會進程過半了，行至禦湖邊，忽然一道粉色身影從假山後衝出，直直朝我撞來！

猝不及防，我與那人一同跌入冰冷的湖水中。

入水的瞬間，我認出那是趙萋萋。

"救、救命——"我在水中拚命掙紮，我水性並不好。

三聲落水聲接連響起。

我的心突然安定了幾分，他們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