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傅淮序的兄弟打電話。
讓我去警局撈人。
傅淮序為個陪酒女打群架,被抓了。
一年來,這樣的事發生了無數次。
我曾冒著風雨去警局,也曾發著高燒送他去醫院縫針。
他甚至和兄弟調侃,說我二十四小時,為他隨叫隨到。
我用盡全力在他跟前刷存在感,隻想讓他盡快找回丟失的記憶。
可我的付出,在他和他兄弟們眼中。
都是個笑話。
“不去,以後他的事別找我。”
電話那頭的人急了:“嫂子,你是序哥的未婚妻,他出事不找你找誰?”
我啞聲道:“現在開始,不是了。”
“嫂子,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序哥他變成現在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當年要不是救你,序哥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還失憶。”
傅淮序救我是真,當初他脾臟破裂,幾乎喪命,而我因他保護,隻受了一點輕傷。
等待救援時,我浸泡在他的血裏,潔白婚紗染成了血色。
“我去,但這是最後一次。”
我冷聲應下。
電話那段隱約傳來一聲得意的哼笑。
到了警局,我嫻熟得辦理手續。
傅淮序滿臉是傷,斜依在長椅上,摟著個女孩笑得混不吝。
“謝啦。”
男人起身離開,和我錯身而過時,低頭在我耳邊輕語。
“帶盒套回家,要艾麗喜歡的草 莓味。”
女孩在他懷裏嬌嗔:“你好壞,讓你未婚妻給我們買套合適嗎?”
傅淮序嗤笑:“未婚妻?嗬,想不起來。”
我握緊簽字筆,指甲掐進肉裏。
看著他們相擁離開的背影,心口如千萬根細針紮過,綿密痛意侵入四肢百骸。
傅淮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推開家門。
從玄關到臥室,零亂的衣物糾纏散落。
傅淮序和無數女孩鬼混,但從未帶人回家。
這幢別墅是我們的婚房。
從裝修到擺件,家裏的一點一滴都是他按我喜好,親手置辦。
臥室門大開,
傅淮序和女人在我們的婚床上廝混,糾纏的身影讓我胃裏翻湧。
見我站在門口,他推開纏上來的女人。
“套呢?”
我氣得渾身顫抖:“滾出去!”
傅淮序滿臉不耐:“這是我家,要滾也是你滾!”
我哽了哽,低頭遍地狼籍。
我恨自己眼瞎心盲。
竟然將十年光陰,浪費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
床上的女人突然抓起台燈,砸向我。
眼前一黑,昏過去前。
我看見傅淮序驚慌失措的臉。
“放心,台燈沒砸到喬知漾,她昏迷隻是因為低血糖,不用去醫院。”
我聽出這是周哲宇的聲音,他是傅淮序的兄弟裏,唯一不讚成他裝失憶的人。
“謝了,兄弟。”傅淮序聲音暗啞,疲憊。
“上次帶女人去我醫院打胎,這次還把女人帶到家裏亂搞。傅淮序你越玩越過火了!”
“你就那麼篤定,喬知漾一定不會離開你?”
傅淮序堅定道:“她愛我,她離不開我。”
周哲宇歎氣:“序哥,沒有人會永選留在原地等你,別再玩了。”
“哥心裏有數,還差一個妞,集滿99個我這輩子也玩夠了,等我結婚那天陪你喝酒。”
聽到腳步離開聲,我睜開眼,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爸爸的眼光果然沒錯。
當年爸爸十分反對我和傅淮序在一起,說他這種人乍富,心中的欲 望有一天會像猛獸出籠。
可我隻覺得,傅淮序能從一個沒背景的普通小子,打拚出上億身價。
他是一個優秀,又自律並且非常愛我的男人。
我認為爸爸隻是身居高位久了,看不起傅淮序。
為了和他結婚,我甚至不惜和父母決裂。
如今看來,我才是沒眼光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