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床頭的鈴鐺猛地響起,裴晴套上衣服著急下樓,敲響了程硯房門。
門猛地被打開,裴晴重心不穩跌坐在地,胳膊被劃出血痕,女人的內衣隨之被丟了過來。
“這是珊珊的內衣,給我認真洗,要是洗壞了,你和那孩子都給我滾蛋!”
程硯踢了踢腳邊的垃圾桶,裴晴心碎地抬起頭,視線落在程硯遍布吻痕的胸膛,屋內傳來柳珊珊嬌媚的聲音。
門被猛地一關,隔絕了裴晴的視線,聽著屋內傳來的男女曖昧聲,裴晴揉了揉發澀的眼。
倒完垃圾後,裴晴折返回洗衣房反複揉搓著內衣,看著透明的液體紅了眼。
曾幾何時,她和程硯也是如此恩愛,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卻是別人了。
洗完後天色漸亮,裴晴準備上樓正撞見抱柳珊珊下樓的程硯,與他冰冷的視線對上。
“傻站著做什麼,珊珊體力消耗有點大,快給珊珊熬粥,做完當場給錢。”
裴晴點點頭,努力不去回想二人在她麵前咬耳朵說話的場景,洗米熬煮,一氣嗬成。
端上桌後,程硯覺得不滿意,又吩咐裴晴做幾道小菜。
“老婆乖,快喝粥,剛才真是辛苦老婆了,喝完了,我們再回去。”
柳珊珊被說得臉一紅,倚靠在程硯懷裏,挑釁地看了裴晴一眼,她佯裝鎮定候在一旁。
看二人終於吃完,裴晴伸手討要錢,程硯奚笑一聲,將十張鈔票甩到她臉上。
“早就料到你貪,沒想到這麼急著要,監獄改造幾年也改不了你愛錢的本性。”
裴晴沒還嘴,將錢收起,內心計算著差的數額,勉強露出個笑。
整整一下午,程硯陪著柳珊珊在三樓的谘詢室整理資料,裴晴則負責拖地擦桌子。
透過鏡麵,裴晴看到軟沙發上二人親吻的身影,拿抹布的手一頓。
掩下落寞後,裴晴端著水準備出門,程硯不肯放過她,指著腳邊的地要她擦幹淨。
裴晴站在原地沒動,程硯露出個譏諷的笑,扔出兩張鈔票,
“你不是愛錢嗎?怎麼嫌錢少,我再給五百,快給我拖!”
裴晴照著程硯的指令趴在地上,小心地擦著地板的石縫,努力忽視著身後人的視線。
想起身時,卻被程硯壓在牆角,房間內早沒了柳珊珊的人影,耳邊是程硯發熱的氣息。
“裴晴,都忘了問你,在監獄裏怎麼勾搭上男人,還是說早就有奸夫?”
“既然你這麼愛錢,十萬一晚,做不做?”
裴晴迅速反應過來,心尖密密麻麻的痛,顫抖地去解男人紐扣,卻被推倒在地。
“裴晴,三年了,你還是這麼拜金,不過,像你這種帶著孩子的老女人,我懶得碰。”
全身的骨頭又開始痛了,裴晴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單薄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裴晴痛得在地上直打滾,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再等等,六天後,她就可以完成李枝的囑托,了無痛苦地死去了。
喂完年年吃飯,裴晴吃了兩粒止痛藥就被保姆拉去花園打理玫瑰。
她看著滿園的玫瑰,聽著女傭議論程硯和柳珊珊的甜蜜愛情,思緒有些飄遠。
因著她最愛風信子的緣故,程硯曾承諾結婚後會把風信子種滿整個花園,讓她可以時刻看到。
玫瑰的尖刺刺中裴晴的手指,她回過神來,苦笑一聲,重複著給玫瑰澆水的工作。
忙完後天色已經黑了,裴晴伺候著柳珊珊吃飯洗澡換衣,一晚又賺了五百元。
抱著年年,裴晴難得睡了個好覺,卻在清晨被保鏢拽下床,直接拖到花園。
程硯正安慰著哭哭啼啼的柳珊珊,眼裏寒光閃過,
“裴晴,你為什麼要給玫瑰澆百草枯,你知不知道這是珊珊最愛的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