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一愣,手抖了一下。
看到他麵露迷茫,我從兜裏掏出一把口琴。
口琴一出現,陸銘立馬笑了。
“噗嗤!”
“我還以為你有第二把二胡呢,感情就是一把口琴而已。”
我點頭,將口琴放在手心的位置。
“沒錯,我沒有第二把二胡了,所以我想申請用口琴來繼續接下來的演奏。”
“不可能!”
陸銘毫不猶豫的拒絕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並沒有權利拒絕。
他彎著腰跑到領導旁邊,小聲道:
“廠長,不管怎麼說,她的演出中斷了,根據規則,我們並不能讓她繼續演奏下去。”
廠長睨了他一眼,問:
“什麼時候出的規則,我怎麼不知道?”
陸銘咬牙,直起身大聲道:
“不管怎麼說,演奏已經是中斷了!她現在沒有二胡就應該趕緊下台!”
“廠長,你不能因為跟他死去的老爸是戰友,就包庇她繼續演奏,甚至內定她成為文藝彙演的女同誌!”
話語擲地有聲。
場館裏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覺得陸銘說得有道理。
二胡拉得好歸好,但演奏畢竟中斷了。
而且,用口琴接二胡繼續演奏,風格未免相差太大。
“廠長該不會真同意她繼續演奏吧?”
“用這種不正當方式贏,也未免太厚臉皮了點…”
“平時看這個蘇青乖乖巧巧的,沒想到是這種人,提前內定名額,欺負趙曉曉沒有靠山…”
聽著台下觀眾們的竊竊私語,我揚聲問道:
“廠長,選拔的規則裏有沒有不讓中途換樂器的規定?”
廠長搖頭。
我點頭道:“那我繼續了。”
說著,我將口琴放在嘴巴,深呼吸一口氣用力吹響。
悠揚的聲音響起,旋律正好接替在了二胡斷掉的地方。
本來,觀眾們還在嘟囔這次比賽不公平。
漸漸的,他們閉上了嘴。
把二胡換成口琴,演奏不僅不突兀,反而還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一曲清音完畢。
台下觀眾無人說話,隻有熱烈的掌聲。
下台後,我看著斷掉的二胡弦。
回想起上一世胡弦斷掉時,陸銘說的話。
“誰叫你自己不仔細,粗心大意忘記換弦,輸了也是活該。”
“再說了,人家趙曉曉表演的就是比你好,你沒必要在這裏說得好像隻要不斷弦,就能贏一樣。”
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陸銘的話就是真理。
所以他這麼說,我也就這麼信了。
現在看來,全是狗屁!
我的二胡就是他動的手腳!
隻有他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進我家,接觸到我的二胡。
為了趙曉曉不惜毀掉我的前途。
陸銘,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