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憤恨道:“這老狼把那幾隻埋掉的小畜生拖到家裏來搞得到處都是血!我一出門把我嚇得半死!我可不得出出氣。”
“芷柔你看我這件狼皮做的夾克,剛好可以動物園周年慶的時候穿。”
顧時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到女人裙下。
陸芷柔語氣急促了起來:“你可真壞啊。”
我猛地將門踹開。
顧時身著與狼父皮毛顏色一樣的狼皮,陸芷柔正掛在他腰間扭動。
我瘋了似的瘸著上前去想將顧時身上的狼皮扯下,卻看到他胸前的骨笛時愣住。
我雙目猩紅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顧時!你脖子上是什麼?”
顧時被掐得青筋爆出說不出話。
陸芷柔趁隙將我一把拉下:“謝長空,你瘋了嗎!不就是一隻快要死的老狼,我再抓一隻給你不就是了?”
顧時脖子上是狼父的骨頭製成的骨笛。
跟我脖子上的一樣。
這個骨笛可以號令動物,是當年狼父故意將尾巴扭斷尖部,讓我做成的。
這件事我隻跟陸芷柔一人說過。
如今她卻把它告訴顧時,還縱容她殺死了我的狼父。
軟椅上的顧時裝作喘不上氣的樣子,卻嘴角帶笑朝我挑著眉。
我顧不上這些年學會的人類姿勢,恢複了本能,趴在地上一聲哀嚎,指甲在地上摳出血痕。
陸芷柔被嚇得叫聲連連,顧時竟湊上前來捏住我的下巴端看我的臉。
他突然轉過頭對陸芷柔說:“不好,謝長空是中了狼蠱,所以行為舉止才會跟狼如此相似。”
我憤怒地抓住顧時的手腕想把他脖子上的骨笛取下。
陸芷柔本來還在猶豫,見我將顧時的手腕抓紅,馬上就命人將我牽製住。
顧時衝我眨了眨眼:“這驅蠱倒也不難,我以前在熱帶雨林裏跟那裏的長老學過。”
她讓人將我壓製進暗屋,黑寂之中刺耳的囉音在我耳邊炸開,我大叫了一聲,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強光直刺我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劍戳進了眼球。
我從小被狼養大,跟狼生活的十幾年裏,聽覺視覺還有嗅覺比常人敏感百倍,與狼無異。
陸芷柔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況,她曾裝鬼在我耳朵旁驚叫嚇我,就一聲便讓我耳膜出血住院七天。
她悔恨得扇腫了自己的臉,在我麵前痛哭。
可現如今,她卻因為顧時區區的一句莫須有的狼蠱,就如此對我。
眼睛刺痛得無法睜開,我隻能朝著空氣大喊:
“陸芷柔,你明知我見不得強光,聽不得噪聲,你真的信狼蠱之說嗎?!”
慌亂中陸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信,可是你把顧時的手捏紅了,這是你該受的懲罰。”
鑼鼓聲一浪接著一浪,管家蠻橫地把我的眼皮撐開直麵強光。
陸芷柔扶住我倒下的身軀,看到我眼角和耳朵流出的鮮血抿緊了嘴。
“把他扶到床上去。”
隨即她握住顧時被我捏紅的手腕,輕輕揉捏吹氣。
陸芷柔帶顧時去了醫院,檢查被我刮破皮的脖頸。
張伯去世後,陸老夫人一蹶不振。
身體才剛恢複些,她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我的慘狀嚇得站不住,撲通跪下。
“長空,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張伯,教出了陸芷柔這麼一個不肖子孫!”
“我知道是你有本事能號令動物,才讓他們乖乖留在棲息地。”
“那些毛孩子也是因為你的號令才友善對待我們,供我們采集實驗數據,才得以保得陸家在科研界和商界的地位。”
眼見麵前的老人跪下,我倒吸了口涼氣隱忍著疼痛開口:“如今張伯走了,狼群被害,我說什麼也不會留在這兒了。”
“長空,都是我的錯,陸家的產業不能毀在陸芷柔手裏啊!我把陸芷柔趕出陸家,下令不許人救助她,求你不要離開,再幫幫陸家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鮮血,摩挲著脖子上的骨笛淡淡道:“顧時已經用我狼父的血骨做了骨笛,你去求他便是,畢竟...陸芷柔可是說過他比我強百倍。”
我不再聽她的勸阻。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拿起骨笛用盡力氣吹響,洪亮的狼嚎聲劃破天空。
陸老夫人臉上失去血色“完了,全完了...”
沒過幾分鐘,陸家大門發出陣陣悶響。
砰——砰!
下一秒,大門被撞開!
一陣黃沙中,是一群站起來比人還高的野狼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