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像沒聽見沈靜說話一樣。
氣氛逐漸尷尬,方知白抿了抿嘴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蘇雅。
此刻,一直裝啞巴的周蘇雅終於出聲,她把手邊的所有東西砸在地上,開始無理取鬧。
“你是誰?我老公知白呢!我要知白陪我!”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伎倆!
也是我傻,上一輩子讓她用同一種伎倆耍了二十年。
我站起身,拿過大寶的水杯倒茶。
“老婆,你的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不過幸好,我給你帶了藥,快吃吧。”
說著,我把沾滿口水的水杯和藥放在周蘇雅麵前,麵無表情地等她吃藥。
沈靜見狀,連忙阻攔。
“吃什麼藥啊,爸,媽都生病了,你就不能讓讓媽嗎?”
方知白也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站在了周蘇雅身前說:“是啊,舒凱,蘇雅需要我,你還是去陪大寶吧。”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
我扯出一絲自嘲的笑。
他們的感情外露得這麼明顯,上輩子我怎麼就什麼也沒有發現呢?
走到沈靜麵前,我抬手一甩,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在場的人都給打懵了。
我揉了揉手心,麵帶怒氣。
“沈靜,她可是你媽,不讓她吃藥你是想害死她嗎!”
沈靜覺得冤,但又沒法反駁。
整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喂你媽吃藥啊!”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沈靜還是親手把藥喂進了周蘇雅的嘴裏。
我看著吞藥像吞毒的周蘇雅和其他臉色難看的人,心裏覺得可笑。
原來他們也會有憋屈的時候啊。
周蘇雅失憶以後,我忙上忙下。
不僅醫院公司來回跑,還拉下臉找各種親朋好友借錢填公司窟窿。
可就算這樣,周蘇雅也從始至終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天天想找方知白來陪她。
隻要一會兒不見方知白,就會把怒氣發泄在我身上。
砸東西、打一拳、踹一腳。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那個時候的我比他們現在憋屈多了。
合夥把我當血包一樣吸血是吧?
行!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出什麼招!
最後,生日宴以周蘇雅吃完藥後嘔吐不止的場麵告終。
第二天,我是被粗暴的敲門聲吵醒的。
沈靜站在門口,習以為常地吩咐指令。
“爸,我有份文件落在家裏找不到,你幫我找找,等下送到公司給我。”
“還有,大寶今天下午不用上課,你中午要記得去接他。”
“對了,你幾天沒收拾家裏了?趕緊收拾一下!怎麼年紀越大還越懶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活了大半輩子,這句話的真理我學得最深刻。
下床開門,我麵無表情地拒絕了沈靜的所有命令。
“要去你自己去,沒時間就找別人,我是你爸,不是你保姆。”
沈靜“嘖”了一聲,振振有詞道:“爸!你沒看新聞嗎?外麵的保姆都不安全!”
“再說了,請一個保姆最低也要兩萬,不劃算。!”
我嗤笑一聲,保姆都有兩萬的工資。
我不僅分幣沒有,還倒貼錢做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