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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演的，我都差點信了。

別苑內，大夫摸著胡子歎息幾聲，抖著手開了好幾張藥方，“這位公子傷得重，得好生休養，最好臥床，能不動就不動，不然就危險啦。”

我擺擺手，讓丫鬟送大夫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我跟躺在床上的齊廷澤，一下子安靜下來。

沒一會，齊廷澤‘醒’了過來。

我起身走過去，正要下拜，被齊廷澤拉住了手腕。

“江小姐不必多禮，你是朕的救命恩人，這次要不是沈小姐，朕可能就沒命了。”

我壓下嗓子眼裏的笑，是啊，讓大名鼎鼎的龍行衛假裝匪徒自己打自己，又提前安排好大夫被冬兒找到，可不是‘差點’沒命了嘛。

“陛下不必如此，能救了陛下，也是臣婦的福分。”

齊廷澤抿了抿唇，不知道是那個字讓他聽的不舒服了，眼底有些不虞。

“朕現在有傷在身，不便移動，這幾日可能要麻煩江小姐了。”

我點頭，“這是自然，臣婦會盡心照料陛下。”

往後幾天，齊廷澤以不放心為由，喝藥隻喝我端去的，吃食也是。

三日後能下床，每日隻要我出門走動，也總能碰上他。

又過去幾日，這晚正逛花園時，齊廷澤忽然問我，“江小姐日後有何打算？”

我側目看他，目露不解。

齊廷澤眨了眨眼，盯著腳邊的花看，“江小姐正值大好年華，往後還有許多大好時光，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我剛想開口，指尖就被旁邊的帝王急急握住，我能感覺到他在刻意堵我的話。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若江小姐有再嫁的意願，可否率先考慮我？”

“俗話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江小姐當日救了朕，我無以為報，可否......給我一個機會，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我抬眸看著齊廷澤，也在看那些在他身後飄蕩的字：

[哈哈哈太監總管快哭了吧！昨日教了一下午，現場某暴君隻記得一句以身相許。]

[嘖——這白表的，不合格！我要求拒絕他！讓他哭！]

[雖說表白太拉跨，但我作證！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做夢都想娶你！]

嗯？

真的會哭嗎？

我搖搖頭，拋開腦子裏危險的想法，回歸正傳。

“如果陛下是為了救命之恩才說這些，那並沒有必要，我救你，皆出自本心，並不需要報答，那日的情形，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救的。”

齊廷澤彎了彎眼，臉上綻開一抹極淡卻極柔和的笑容，輕聲說，“我知道，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人。”

對上齊廷澤帶著笑意的雙眸，我心跳快了一瞬。

我撇開頭，“既如此，那就請陛下放寬心，不要再說......”

“我心悅你！想以皇後之位求娶，所言字字真心！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報恩！”

我愣住，此時此刻，在月色下，對上齊廷澤的眼眸，拋開那些字所言，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答應齊廷澤後，不過半月，聖旨就到了江家。

據父親兄長說，齊廷澤在朝堂上罵暈了兩個史官，氣暈了三個文臣大員，砍了四個想要撞柱的守舊老臣，順利定下了我皇後的位子，頒下了這道聖旨。

“陛下在朝上說，要放後宮現有的妃嬪歸家，並給她們賜下嫁妝，以後想嫁誰就去找他賜婚，現在後宮已經空了。”

“挽姝呀。”父親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頂，語重心長的說，“陛下為你遣散後宮，所有人都在說陛下癡情，說你運道好。”

“可父親要告訴你，不要被眼前這些殊榮迷住眼睛，這些，陛下現在喜愛你時能給你，若他日陛下不再喜愛你，把這些收回，你也不要傷心，要顧好自己，自己活好，父親我與你母親，你兄長才能安心。”

猶記得當年我出嫁時，父親也說過類似意義的話。

那時，我滿心歡喜，期待著嫁給心愛之人的新生活。

沒想到兩年不到，我又聽見了這番話，此時的心境，已完全不同。

我忍著眼眶裏的熱意，伏在父親膝頭，認真的點頭。

“父親放心，往後我會由心而活，為自己而活。”

我會護好我愛的人，不再為不值得的人傷懷。

誰若要傷害我在乎的人，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