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嫁給京圈太子爺的第二天,他破產成了植物人。
我省吃儉用三年,直到他病情惡化急需用錢。
我將自己以一萬的價格賣給一個嗜好折磨人的老男人。
當我不顧滿身傷痕捧著錢去醫院時,卻看見原本應躺在床上的他正和姐姐熱吻。
我被那老男人侮辱的照片散落一地。
姐姐的眼神直直對上我,淡淡一笑。
“清塵,你太寵我了,隻為了我一句玩笑話就願意玩破產植物人遊戲這麼多年,不過半夏要是知道昨晚的人是你安排的肯定會生氣吧?”
顧清塵臉染上點點情欲,“她向來離不開我,知道了也隻會哭著求我別嫌她臟。”
“半夏任性自私,受點打擊能學會你一半的溫順懂事就不錯了。”
原來我所遭受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遊戲。
可他似乎忘了,我從不容背叛。
1
病房裏的曖昧聲音不住傳來,
攥緊手中的錢,淚水順著粗糙的手掌落下。
蘇梔雪坐在顧清塵腿上,手指撫上他的臉,
“半夏對你可是情深一片,她從前可是蘇家高貴的大小姐。”
顧清塵抓起她的手把玩著,聞言嗤笑一聲,
“什麼大小姐,早就變成了黃臉婆,連手都和樹皮一樣糙,哪有你嫩。”
他說的對,我早不是什麼大小姐了。
三年來,無論是保潔還是洗碗工,
刷廁所也也好,掃大街也好,
隻要能賺到錢我都會去做。
助理點頭哈腰給兩人遞水,
“還是顧總魅力大,演植物人都能讓蘇半夏心甘情願養著,賣身都要給顧總湊齊費用。”
痛苦的緊閉雙眼,轉身想逃,
卻被不遠處裝作病人的保鏢發現。
他大喝一聲驚動了裏麵的人。
當我進去時,一切都恢複成原樣,
顧清塵如三年間一樣躺在病床上。
蘇梔雪得意又鄙夷的目光掃過我懷中的錢。
“聽說半夏你缺錢,我特意過來給你送錢。”
“這點錢恐怕還不夠還的吧?”
助理心領神會,將我手中的錢奪去。
“顧總破產還欠我一個月工資,這點兒還不夠零頭,還有十萬你什麼時候還?”
他不滿的看著我。
“你跪下幫梔雪小姐擦鞋,我就再給你抵一萬。”
“否則我立馬報警告你們拖欠工資。”
“那你去報警。”
剛才病床上毫無反應的男人此刻裝作蘇醒。
他虛弱的叫住我,
“老婆,你賺一萬太辛苦,我不人心看你吃苦。
現在隻要給梔雪擦鞋,輕輕鬆鬆就能抵了一萬,你別猶豫了。”
瞬間如至冰窟,連呼吸都有些顫抖。
蘇梔雪拿出幾張照片,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屈辱的跪下,任由淚水落下,我顫抖著去給她擦拭鞋麵。
忘記是如何失魂落魄的離開,
直到轉進一個小巷。
一個男人笑著將我包圍。
絕望的尖叫掙紮,昨晚的記憶一幕幕襲來。
一個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身上還帶著這麼多痕跡,明明早就不幹淨了,裝什麼裝?”
眼前陣陣發黑,巷口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卻更加分明。
三年來,我請不起護工,
每日打工到深夜後趕到醫院為他擦洗身體,
他的身形我再熟悉不過!
再有意識時,我正躺在顧清塵的車內。
他正低聲警告:“給錢後讓那個男人永遠離開京市。”
開車的助理不解問道:“顧總,您怎麼突然反悔了?
您不是準備讓那個男人侮辱夫人拍成小視頻哄梔雪小姐開心嗎?”
死死咬住腮邊的軟肉,才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清塵沉聲道,
“半夏今天嚇到了梔雪,這也算是教訓,至於梔雪,我今晚上去哄哄她。”
他派助理將我送回出租屋後離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匿名視頻發來。
顧清塵正在與蘇梔雪翻雲覆雨,
他啞聲輕吻著蘇梔雪的背,
“蘇半夏現在不過是個二手貨,怎麼配得上我?”
“等玩膩了,我就和她離婚,隻有你才配做我顧清塵的妻子。”
淚水如決堤的河水,落在手機屏幕上。
顧清塵,我成全你。
擦幹眼淚,我聯係上那個曾經被拉黑的號碼。
“您說的交易,我同意了。”
2
第二天一早,我找出那個曾視若珍寶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他結婚時送給我的,也是他唯一送給我的東西。
我想要拿去賣掉,徘徊在珠寶店門口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顧清塵摟著蘇梔雪從店裏出來。
見到我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半夏,你怎麼在這?今天不用去打工?”
我抬眼看他,
“那你為什麼在這?還摟著蘇梔雪。”
蘇梔雪頓時紅了眼眶,
“半夏你誤會了,我看你平時太忙沒時間陪清塵做複健,就想著幫你照顧他。
醫生建議多出來走動,我才在他身邊扶著他。”
顧清塵眉頭緊蹙,將蘇梔雪摟得更緊。
“蘇半夏,你這幾年怎麼一點長進沒有?
梔雪看你忙,好心來幫忙你怎麼能這麼想她?”
複健?昏迷三年的植物人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
自嘲一笑,自己也是蠢笨才被他們愚弄。
這時蘇梔雪看見了我手中的盒子,好奇的想要看看。
顧清塵直接從我手中奪過,
將戒指拿出來時,他冷漠的麵容略有鬆動。
“好好看,半夏,我想要這個戒指。”
蘇梔雪柔聲道。
不等我回答,顧清塵便將戒指套在蘇梔雪的手上,
“你喜歡當然就是你的。”
蘇梔雪眉眼彎彎,笑的燦爛。
我死死咬住牙,“這是我的東西。”
顧清塵聲音冷了下來,
“你現在天天出門打工也用不上,不如送給梔雪。
正好感謝她花費時間陪我複健。”
心中陣陣發涼,我半天沒有吭聲。
蘇梔雪上前親熱的挽著我的胳膊,轉移話題。
“半夏,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
剛好我在瓊華閣訂了位置,咱們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還有事。”
我的語氣異常平靜。
“可我還想和你聊聊父親的事呢”
想起父親,我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答應。
瓊華閣內。
“水晶蝦仁,櫻桃鵝肝......”
顧清塵熟練的點了一堆蘇梔雪愛吃的菜,
看向我時,卻半天想不出我愛的菜式。
心中泛起苦澀的酸楚。
相識七年,結婚三年,
我喜歡什麼,他全然不知道。
“父親的生日宴就在幾日後,他很想你,讓我邀請你呢”
蘇梔雪的話讓我心中感到恍惚和不可置信,
被趕出蘇家後,
我不止一次想要去找父親緩和關係,都被他拒之門外。
我沉默的點點了頭表示我會去。
魂不附體的機械進食,
卻沒看見蘇梔雪眼中明晃晃的惡意。
沒過多久,我開始呼吸困難,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
身上也大片大片的出現紅疹。
顧清塵直奔我來,
“啊!清塵。”
蘇梔雪被熱水燙傷了手腕。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
是他毫不猶豫的抱著蘇梔雪離開的身影。
3
在醫院醒來時,紮針的小護士告訴我,
我在餐廳暈倒差點耽誤了救治時間,是飯店的服務人員將我送來,
隔壁的熱鬧動靜吵醒了我。
打點滴的小護士邊掛針邊羨慕,
“隔壁病人懷孕,她先生高興地不得了,隻是手腕被燙紅了,
都一直陪在她身邊。”
“剛剛還說要吃城南的梨花酥,從這到城南開車都要兩小時呢,
她先生眼都不眨一下就要去。”
見我沉默,自覺無趣的小護士默默加快速度離開。
沒合上的門外,顧清塵匆匆路過。
見到我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像是才想起我。
他略帶歉意,不自然的解釋道,
“昨天事發突然,梔雪身體嬌弱,不像你現在身體強健,
我害怕鬧出人命,所以才先救的她。”
我看向他,臉上露出譏笑,
“是嗎?燙傷手腕會出人命?”
顧清塵的眼神泛著冷意,
“梔雪是你姐姐,更何況還懷著孩子,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任性自私?”
我直直看向他的眼,“誰的孩子?”
他見我眼眶通紅明白我已經知道,不耐煩地告訴我,
“梔雪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你還不知道主動去照顧她,看在你這次生病的份上我原諒你,再有下一次你就自覺讓位。”
他急切的離開的背影,斬斷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冀。
之後的幾天,顧清塵沒有聯係我,
我將東西收拾好,隻等見完父親後離開。
很快到了父親生日宴那天,
顧清塵派人將我接到顧家,
將一條腰帶遞給我。
“這幾天梔雪犯脾氣,這才沒聯係你。”
這條腰帶上的logo再熟悉不過,
是蘇梔雪前幾天發出的朋友圈裏,
那一堆珠寶首飾的贈品。
我平靜的收下,在顧清塵離開後丟進垃圾桶。
坐上車後,沒走到一半,
蘇梔雪叫嚷著胎動不適,“半夏,肚子裏的寶寶一直鬧,我想躺下休息休息,你可以另外坐一輛車嗎?”
顧清塵聞言坐在她身邊替她按摩腹部,皺眉道,“梔雪的孩子要緊,半夏你自己打車去。”
“好。”
沒等顧清塵繼續說些什麼,我轉身離開。
他沒說完的話被打斷,似乎感覺我有些不對勁。
但又在蘇梔雪的催促下很快離開。
顧家在別墅郊區,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打到車。
我狼狽趕到時頭發早已汗濕,衣服貼在身上,被保安攔在門外,最先發現我的,是父親。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在看到我那一刻湮滅。
“你來幹什麼?”
“真是不要臉,霸占我女兒位置這麼多年還敢出現。”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父親......”
他麵色陰沉,壓低聲音。
“別叫我父親,你要是還有一點把我當做你父親,就該知道是你欠了梔雪的,你就該趕緊和顧清塵離婚,自己死到沒人知道的地方!”
“你害的梔雪隻能無名無分跟著顧清塵,害的我外孫變成私生子,你還想來害我?趕緊給我滾!”
胸中的酸楚幾乎將我淹沒。
顧清塵遠遠看到我的神情不自覺沉下臉,
蘇梔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下一刻,原本應該播放音樂的大屏幕中突然出現一段視頻。
4
是我被老男人侮辱的視頻。
大腦中一片空白,我哆嗦著怔愣在原地。
周圍的議論聲像甩不掉的蟲子直鑽進我的耳中。
“這不是蘇家那個假千金蘇半夏,居然喜歡玩這種花樣。”
“當初一副非顧清塵不可的樣,現在還不是跟了老男人。”
“明兒我也去試試。”
議論聲越來越盛。
蘇父漲紅了臉,一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耳邊頓時隻剩下嗡鳴聲。
“畜生!我就知道你是來害我的!”他厲聲嗬斥。
“來人,把這個不知檢點的畜生丟出去。”
我下意識看向顧清塵。
他皺著眉卻一聲不吭,隻將蘇梔雪護在懷中。
保安將我丟到廳外,朝我狠狠啐了一口。
眾人刀子般的眼神如跗骨之蛆緊緊跟隨我在酒店遊蕩。
蘇梔雪就在這時出現,她嘴角掛著嘲弄的笑。
“喜歡姐姐送給你的禮物嗎?半夏。”
“你舔了是十年的人,我不過稍稍出手就上趕著為我設計你。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父親本來沒想把你趕走的,畢竟養了你這麼多年呢。”
她肆意的笑著,眼中全是對我的不屑。
“可你的親親老公一定要父親把你趕走,不這樣他還怎麼讓你孤立無援?甚至為了討我歡心,主動提出讓你去賣。”
“哦對了,拍視頻也是他的主意哦,他說這樣我隨時可以讓你當我的狗。”
為了她,我的人生,我的一切甚至我的情感都被他們玩弄股掌之中。
刻骨的恨意在心中燃燒。
我瘋了一樣,拿起一邊的花瓶朝她的頭砸去。
顧清塵匆匆趕來將我狠狠推倒,
頭撞上牆壁,鮮血順著臉頰留下。
他惡狠狠的看著我,
“梔雪要是出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顧清塵將蘇梔雪送去醫院後,逼著我給她輸血,直到我的嘴唇青紫。
醫生不住的擦汗告訴顧清塵這樣下去我會有生命危險,
他不帶感情的眼神掃過我,“繼續抽,一定要保證梔雪平安。”
在視線觸及我額頭的傷痕後,話音一頓:“記得給她包紮。”
在蘇梔雪蘇醒後,顧清塵再也想不起我的存在。
我強撐著回去將早已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放下,提著行李箱坐上外麵的邁巴赫。
等顧清塵想起我時,親自驅車來到我的出租屋。
發現裏麵沒人時,顧清塵心中湧現一股不安。
他安慰自己我可能隻是傷心躲起來了。
他一麵派人在外尋找我的蹤跡,一麵從房東那拿到鑰匙。
他拿起床上那張離婚協議書時,一刹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他不敢相信,跟在他身後十年的我居然會離開他。
這時助理打來電話。
“是不是找到蘇半夏了?她是不是後悔了?”
他壓下紛亂的念頭,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顧總,夫人好像知道了您裝植物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