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陸時年三年,我還是完璧之身。
我費心費力勾引了陸時年三年,陸時年卻睡了三千個女人也不肯正眼瞧我一眼。
結婚三周年的晚宴上,陸時年左擁右抱一個女孩,笑得浪蕩,
“嫁給我三年還是個雛,這幾年空虛寂寞吧?看上我在場哪個兄弟了,我做主讓你們玩玩。”
我平靜地摘下婚戒,放在桌上。
“陸時年,我們離婚吧。”
聞言,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陸時年一愣,隨後笑得直不起腰。
“你舔了我三年,鬼才相信真的同意離婚,幾天不見,你還玩上欲擒故縱了,你要是真願意離婚,我就淨身出戶!”
可他不知道的是,愛也有消耗完的那一天。
三年之期已到,與家裏的打賭是我輸了,我該回去做爸媽的乖女兒了。
02
全場目光向我看來,眼裏是止不住的嘲笑。
“我靠,舔了三年的宋大小姐居然要和我陸哥離婚,你信她是真的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哈哈,那我還是信你是秦始皇。”
原來我三年的勇敢追愛竟是他們口中的舔狗行為,想必陸時年也一直是這麼想的吧。
所以才百般折磨我。
我苦笑,低頭給母親發短信,
“媽,願賭服輸,我接受相親了。”
然後抬頭看向陸時年,平靜開口,
“陸時年,我們找一個時間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吧。”
說來也好笑,這三年,我們從來沒有好好聊過一次天,吃過一頓飯。
新婚之夜讓我獨守空房,後來更是帶不同的女人住進來我爸媽買的婚房,夜夜纏綿。
而我隻能躲在客臥的被窩裏默默落淚,一夜無眠至天亮。
剛剛還笑得囂張的陸時年臉卻突然沉了下來,一把推開身上的兩個小姑娘,眼眸森然,
“想離婚?你忘了欠我家兩條人命,你還清了嗎你就想走?”
隨即指了指桌上的十瓶伏特加,眼角微挑,
“或者你敢把桌上的這些伏特加都喝掉,一滴不剩,我就可以考慮。”
“當年你都敢恬不知恥爬上我的床,如今想必也敢喝點酒吧。”
我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陸時年,鼻腔裏蔓延著酸意。
我們兩家曾經是世交,高中的我因為陸時年的救命之恩而深深愛上他,追他追得盡人皆知,可他始終對我冷淡。
直到他的父母為了撮合我們,在我找他看漫展和全家旅遊時間發生衝突時,主動提出更改自己的旅遊的時間,卻在去改票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陸時年恨上了我,家道中落的他不得不麵臨退學。
我才策劃了爬床,讓他不得不娶我,我也能名正言順幫助他。
這三年,我為了他為奴為婢,學了我從前瞧不上的勾引手段,隻為得到他的一顆真心。
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將我的真心撕得粉碎,
“你哪怕是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求我都不會碰你,真的惡心。”
寧可每天換女人也不肯碰我一下。
擔心我的父母與我定下了三年之約,三年後要是陸時年還是沒有愛上我,以後就要乖乖聽他們的話離婚相親。
如今三年已到,爸爸媽媽,是女兒錯了。
思及此,我抬頭看向陸時年,
“我喝。”
02
我拿起桌上的伏特加正準備一飲而盡。
砰!
陸時年搶過我的酒,重重摔在地上。
烈酒在地上還冒著氣,不敢想象真的喝下去胃會有多痛。
眾人吃驚地看著陸時年,麵麵相覷。
陸時年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冰冷至極,
“怎麼?寧可自殘都要和我離婚,是和外麵哪個野男人好了嗎?”
“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了,所以你別妄想離婚。”
說完狠狠把我推到地上。
玻璃碎片紮進手裏,鮮血淋漓。
酒水流進我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可比手更疼的是我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陸時年卻像沒看見一樣,左擁右抱兩個女孩,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裏。
在場的人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笑,陸陸續續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叮咚,手機傳來媽媽的消息。
“我的乖女兒可算回心轉意了,三年了,哪怕是贖罪也該兩清了,你盡快找他提離婚,我一定會給寶貝女兒找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直到這一刻,我才敢放聲痛哭。
我帶著離婚協議書回到家時,陸時年已經在和剛剛在晚宴上的兩位姑娘幹柴烈火。
明明這些年我已經聽習慣了,卻還是心口一陣發酸。
我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他的床頭準備離開,身後傳來一道狠戾冷漠的聲音。
“打擾了我們的好事,就想這麼離開?”
陸時年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展露身上曖昧的吻痕。
似乎是看見了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眉頭緊蹙,語氣中帶著幾分嘲笑,
“又來?正好我的寶貝餓了,想吃城北的招牌蛋撻,你現在買來,我就考慮答應簽字。”
城北距離這裏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卻頭也不回出門買蛋撻。
當我提著早就冷透的蛋撻回到家門口時,開門時卻發現門口傳來“密碼錯誤”的聲音。
我意識到在離開的時候,他居然換了密碼。
我不得已大聲拍門,企圖引起陸時年的注意。
回應我的隻有樓梯間的回音。
東城的冬天零下十攝氏度,四個小時的來回已經讓我的雙手通紅。
我蜷縮著蹲在門口,一邊哈氣,隱隱約約聽到門裏傳來男女歡好聲。
“姐姐好像買蛋撻回來了,你不給她開門嗎?”
“開個屁的門,就是為了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在外麵吹吹冷風清醒清醒,我們繼續,別管她。”
“討厭~”
眼淚早在過去的日日夜夜流幹,但我的心裏還濕噠噠的。
我渾身忍不住打顫,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彌漫至全身。
突然,一件大衣罩在我身上。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
“宋小姐,要去我那裏坐坐嗎?”
02
我抬頭,對上一張陌生的臉,眼眸裏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是你媽媽的朋友,我叫李添望,家在樓上。”
在這冰冷的樓道待一晚明天怕是要進醫院。
我點點頭。
這是我三年來唯一睡的一個安穩覺。
不用聽陸時年和其他女人的床事聲,也不用半夜被喊起來給他們買套。
第二天,我道完謝離開他家,下樓時正好碰見摟著女人出門的陸時年。
陸時年皺眉,上下打量我,
“你昨晚在哪睡的?”
我還沒說話,就聽到李添望的聲音從樓上下來,
“宋小姐,你的口紅落在我家了。”
陸時年的眼神驟然一沉,上前打了我一巴掌,
“宋明珠,你還知道你自己是有夫之婦嗎?你居然在別的男人家過夜,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李添望上前把我護在懷裏,聲音帶著隱隱壓抑的怒火,
“陸先生,你要不看看你自己懷裏摟著誰?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宋小姐?”
陸時年咬牙切齒摟著旁邊的女人離開了這裏。
“哼,一個賤貨而已,白給我都不稀罕的玩意,記得做早餐送來公司,多加一份,我的小寶貝也要吃。”
我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曾經我每天早起為他做早餐,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吃過,最後無一例外都是進了垃圾桶。
今天卻理所當然讓我給他和別的女人做早餐。
嗬,我在心裏苦笑,宋明珠啊,宋明珠,你可真是......
在醫院上班的時候,姨媽突然著急打電話告訴我,
“明珠,剛剛你表妹的腎源上麵本來說匹配到了,結果聽說被陸時年搶了,你幫姨媽問問情況。”
說曹操曹操就到,陸時年正摟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經過我的辦公室。
那個女人看到我還向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我一下子怒上心頭,衝過去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就是你讓陸時年搶了我表妹的腎源!”
隨即我就被一腳踢翻在地。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一股鐵鏽味。
陸時年居高臨下輕蔑道,
“宋明珠,別忘了你家欠我兩條命,如今也不過隻還了一條,你有什麼資格對圓圓動手?”
“反正腎源已經被我給圓圓了,你表妹有你這麼個表姐是她倒黴。”
“這樣吧,她要是真死了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碰一下你,反正你不是求著我給你破處像妓女一樣勾引了我三年嗎?”
那個叫圓圓的女人在旁邊陰陽怪氣道,
“姐姐投懷送抱陸少你都不要,姐姐身材該有多差?”
陸時年輕笑一聲,吧唧親了她一口,
“她肯定比不上你呀,我們說好了,你病好了給我生個娃。”
看著他們親熱的樣子,我不自覺掐緊了掌心的肉,鈍痛從心臟蔓延。
明明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那個從火災裏拚死救出我的少年。
那個即使說不喜歡我卻還是會在過敏的情況下偷偷吃完我送的小蛋糕,隻因為我隨口一句希望我送出去的禮物不在垃圾桶。
那個在我被汙蔑偷東西時堅定站在我身邊的少年。
怎麼就麵目全非了呢?
03
為了給那位叫林圓的小姑娘賠罪,陸時年讓我在醫院大廳一邊扇巴掌,一邊說“我對不起林圓。”站滿一個小時才可以。
否則這個醫院就不會再有我表妹的容身之所。
真是可笑,明明是我一直在扶持他壯大事業,如今他卻把這個回旋鏢插到我身上。
哀莫大於心死,我麵無表情站在醫院大廳狂扇巴掌,一邊喊“我對不起林圓。”
醫院的人紛紛駐足吃瓜。
“發生什麼事了,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懂不懂,很明顯是幹了什麼壞事在道歉呢!”
“真是最毒婦人心,我要狠狠人肉她!”
望著下麵烏泱泱對我指指點點的民眾,我還是不爭氣地哽咽了。
表妹病情突然惡化,我在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她還是永遠離開了我。
滿身疲憊回到家,家裏臟亂不堪。
陸時年摟著林圓陰陽怪氣,
“我還以為你死外麵了呢?是不是你表妹死了?生死有命,你過來把房間收拾好,然後自己洗好澡上床,我等會兒過來找你。”
他懷裏的林圓有些不滿,嬌嗔道,
“你不要人家了嗎?”
陸時年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笑道,
“怎麼可能?你懷孕了,要好好休息,至於她嘛,一個泄欲的工具罷了,懷孕辛苦,以後我讓她把工作辭了,乖乖在家好好伺候你。”
他甚至不會避著我講出這種話,無非拿捏了我愛他。
可是愛也有保質期,沒人添柴加火的愛情會有涼下去的那一天。
我直視陸時年的眼睛,拿出離婚協議書,
“你錯了,我回來還是同你談離婚的事,不是來當你的免費保姆,也不想成為你的泄欲工具。”
陸時年一把推開林圓,搶過我手裏的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咬牙切齒道,
“宋明珠,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了,別想輕而易舉離開我過好日子,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正要出聲反駁,林圓那邊傳來慘叫聲,
“血,我流了好多血,阿年,救救我們的孩子。”
陸時年緊張地蹲下來抱林圓,
“不好,我的車今天壞了拿去修了,這裏又在郊區,不好打車。”
隨即想到什麼,一臉不耐煩看向我,
“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要送她去醫院,她孩子要是沒了,我跟你沒完。”
我不慌不忙從抽屜拿出離婚協議書,
“還好我早有備份,簽了它,我馬上給你車鑰匙,否則耽擱下來沒了的可是你的孩子。”
陸時年的牙磨得哢哢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