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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為了給白月光治病,江澤淵扒下了我背上的最後一片鱗片。

他不相信沒了鱗片我會死。

甚至冷聲指責起我來。

“若瑜是為了救我才落下病根,她隻是需要你的幾片鱗片來救命而已。”

“你上岸就這麼報答我的恩情?”

我沉默著咽下嘴裏的血,將鱗片交出。

想著撐過三天和江澤淵辦完婚禮。

我便能變成人類不再需要鱗片了。

可婚禮卻又一次延期了。

後來,江澤淵在海上沒日沒夜地找他的未婚妻。

但他不知道,我已經忘了他,有了新的恩人。

01

江澤淵粗魯地將我壓在床上,用力扒下了我背上僅剩的一片鱗片。

藍色的血液瞬間湧出,我疼得冷汗直流。

“阿淵,我隻剩這一片來維持生命了。”

我的語氣近乎懇求,可江澤淵隻是冷哼一聲。

“裝也裝的像樣些,你這哪像要死的樣子?”

“若瑜可比你虛弱得多。”

巨大的無助感襲來,我能感覺到沒了鱗片身體在衰退。

恐慌片刻,我掙紮著搶過鱗片死死握在手心。

正準備替我包紮傷口的江澤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別逼我動手。”

見我沒反應,他故意用手按在剛剛的傷口處。

“阿瑜是為了救我才在海裏失溫落下病根,她隻是需要你的幾片鱗片來救命而已。”

“你上岸就這麼報答我的恩情?”

身子猛然僵住,我垂著頭咽下嘴裏的鮮血,鬆開了手。

三天後就是我和江澤淵的婚禮。

隻要撐到婚禮結束,我便能變成人類不再需要鱗片了。

見我這麼乖巧,江澤淵麵上閃過一絲不忍。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船長,喬小姐暈倒了。”

原本輕柔的消毒動作突然變得用力,我疼得抓緊了床單。

江澤淵隨便敷衍地擦了幾下,便快速離開。

我紅著眼坐起身,看著鏡子裏背上因剝離鱗片而遍布的醜陋疤痕,眼神暗淡下來。

我們深海一族,每過百年背上才會長出一片發光的鱗片。

如今一片都不剩,全被江澤淵串起來戴在了喬若瑜的手腕上。

第二日,喬若瑜來見了我。

她偷偷將手串裏的一片魚鱗取下,塞進我手裏。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澤淵,我怕他又遷怒你。”

我有些疑慮,但還是收下了。

即便隻有一片魚鱗,我的身體也在逐漸好轉。

我打著傘在甲板上再次打電話確認完後天靠岸後的婚禮細節。

正打算回去,傘卻被人突然奪走。

陽光照下,我的皮膚上開始泛起滲人的紅點。

02

我驚慌地想要跑回船內,卻被江澤淵拉住。

他用力扯下我脖子上藏著鱗片的項鏈。

我一下沒了力氣,虛弱地摔在地上,隻能用手擋著些陽光。

原本我並不懼怕這些。

但鱗片變少後,我接觸到一點陽光都會起紅疹喘不過氣來。

江澤淵擔心我出事便特意送了把定製遮陽傘給我。

還叮囑我一定要時刻帶著。

可現在他卻用傘打掉了我遮擋陽光的手。

“你偷這個想過若瑜會瀕死嗎?”

我吃了一驚,顧不得難受急忙解釋:

“我沒有偷,是她給我的。”

江澤淵失望地皺起眉,“虧她還說你絕不是故意的。”

“現在你倒是倒打一耙。”

我含著淚不可置信地看了他的許久。

江澤淵被我盯得隱約有些不安。

正要替我打傘,背後卻傳來喬若瑜虛弱的聲音。

“你別怪阿韻。”

她吃力地推著輪椅過來,強烈的陽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江澤淵立刻替她打起傘,語氣溫和。

“醫生說了你不能出來。”

心猛地被刺痛,我仿佛感覺不到血色皮膚上的灼熱感。

喬若瑜替我說起好話,可江澤淵卻更生氣。

他說什麼也要讓我在太陽下曬到日落。

我大口喘著氣說不出話,隻能伸手抓住他的褲腳。

江澤淵推著輪椅不耐煩地撇向我。

在看到我布滿紅疹的手臂時他明顯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蹲下抱起我。

卻又似乎想到什麼,冷眼踢開我的手。

“別賣慘了,若瑜因為你可差點死了。”

“這點懲罰而已,反正你也不會死不是嗎?”

冰冷的話粉碎了我所有眷念。

我冷眼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流不出眼淚。

我早知道喬若瑜是故意的,可沒人信我。

按理來說隻要有一片鱗片在她身上便足夠維持她的生命。

可喬若瑜總是表現著不夠。

我收回目光,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甲板上跳了海。

03

意識的最後我隻記得有誰瘋狂叫著我的名字,再醒來便在醫務室了。

門外傳來動靜,江澤淵端著魚片粥進來。

短暫驚喜過後,他一臉複雜地看向我。

“是我的錯,害你差點丟了命。”

我冷著臉,想開口讓他出去。

江澤淵卻已經貼心地將粥吹涼喂到我嘴邊。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他帶我逃離研究所,被迫困小島的那段時光。

那時我沒吃過熟食,老是心急燙到嘴,江澤淵便耐著性子喂了我整整一個月。

我握緊手,心底居然又冒起一絲希冀。

畢竟隻要結婚,鱗片什麼的就都不重要了。

但還沒來得及完全說服自己,江澤淵便告訴我婚禮要延期。

我的臉色僵住,積攢的失望再也不受控製。

“說好明天靠岸,後天就結婚!”

“岸上的婚禮我準備了好幾個月,現在就等我們回去。”

江澤淵輕輕握住我的手,一臉無奈。

“原本的任務航線發生了變動,但這次絕不會太久。”

我沉默著甩開他的手。

這已經是第三次沒辦成婚禮了。

第一次是婚禮當天他逃婚跑去海上救人。

第二次是他接到了臨時的出海任務。

現在又是突然的航線變動...

婚禮陸續推遲了近兩年,這次趕不上所有的東西又得重新準備。

我感到疲憊,冷聲讓他出去。

江澤淵卻隻當我說的氣話,並不打算離開。

直到需要他這個船長去掌舵。

他前腳剛走,喬若瑜後腳便進來。

“三次婚禮延期,你不會真的蠢到都覺得是意外吧?”

她像是變了一副麵孔,細數起自己的勝利。

“澤淵那次是為了救我才逃婚,不然他沒必要親自去。”

“接這個出海任務也隻是因為我想去旅遊。”

“至於這次...”

喬若瑜的話像魔咒一樣鑽進我的腦袋。

“不過是我想晚幾天回去,在海上看流星雨。”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喬若瑜卻更加得意地朝我晃了晃手上的鱗片,笑出聲來。

“有什麼不可能?你不過是澤淵用來治療我的工具而已。”

我咬牙想要搶回我的東西,卻被她輕鬆躲開,還反被她打了一巴掌。

“你現在就一個廢人,動作這麼慢還要怎麼跟我搶澤淵?”

門不知道何時被打開。

喬若瑜的身後突然傳來江澤淵陰晴不定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04

喬若瑜嚇了一跳,身體僵了一瞬後,連忙收回手。

“我來看看阿韻。”

江澤淵狐疑地瞟過她。

隨後疑惑地湊近想看清楚我另一側泛紅的臉。

喬若瑜眼看不妙,立即取下手串戴到我手上。

“現在阿韻受傷更需要這個,我過來還給她。”

江澤淵皺起眉,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他快速阻止了喬若瑜的動作。

“不用,阿韻的自愈能力很強,她給你了你就戴著。”

“能幫到你她也覺得很開心。”

我什麼也沒說,就冷眼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這句話我的確說過。

那時我真的很高興我能用鱗片幫到江澤淵的恩人。

畢竟沒有喬若瑜,我就遇不到現在的江澤淵。

我該感謝她。

可現在我完全沒了那種情感,隻覺得惡心。

晚上,江澤淵硬要推我出來透透氣。

船員們看到我們,都會說一句恭喜。

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直到有人問起婚禮是不是推遲幾天再辦。

我立刻反駁:“不會辦了。”

所有人一臉詫異。

江澤淵也被我的異常嚇到,不安地握緊我的手。

按之前,我一定會笑著說即便推遲也一定要來參加。

但現在我不樂意了。

江澤淵沒當眾反駁我。

而是將我推到無人處,蹲下來認真地看向我。

“如果你不介意,後天我們便在船上辦一場簡單的婚禮怎麼樣?”

05

江澤淵妥協的很突兀。

但我沒有拒絕。

聽到我的答案,他緩緩鬆了一口氣。

喬若瑜一早便不情願地給我拿來了婚紗。

她譏諷我連結婚都要穿她的二手貨。

“我可穿著這件婚紗和澤淵早就辦過婚禮了。”

喬若瑜怕我不信,還將婚紗照發到了我手機上。

我沒有看,麵上不以為意,手卻不自覺握緊。

“我知道,他說你快死了才跟你拍的。”

喬若瑜氣得滿臉通紅,“你胡說!”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決絕地抹去控製不住流下的眼淚。

這件事江澤淵從沒跟我說過...

但已經不重要了。

趁著晚飯時間,我去船長室查看了目前的地圖,打算淩晨拿回鱗片便離開。

卻意外碰上了回來的江澤淵。

我趕忙躲進了櫃子裏,縫隙裏傳來喬若瑜的聲音。

“怎麼突然要在船上辦婚禮?”

江澤淵遲疑片刻,才有些不自然地開口:

“阿韻這幾天不太對勁,如果她突然離開,我...你怎麼辦?”

“還是哄哄她保險些。”

聽著這些話,我連呼吸都痛得像在撕扯,隻想趕快離開。

江澤淵忙碌了一天,便將婚禮現場布置得井井有條。

我敷衍地提了幾個小意見,便去甲板上吹了吹海風。

身後卻突然有人將我推向泳池。

“這是海水?”

遊泳池裏的淡水被人替換。

我驚慌失措,拚命想要上去。

但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皮膚上開始長滿鱗片。

片刻間便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燈光驟然亮起,喬若瑜故意發出尖叫吸引人來。

“你這種低賤的生物根本不配和澤淵結婚!”

船客們趕來看到比人還大的魚,嚇得四處逃竄。

我掙紮著向邊緣扭動,眼看就要跨過邊界。

鋒利的魚叉刺進我的身體。

我不敢相信地盯著動手的人。

江澤淵卻麵色鐵青,生氣地壓低聲音指責我。

“怎麼這麼冒失?”

“我現在放你回海裏,明天記得自愈後準時回來參加婚禮。”

沒等我反應,他用魚叉將我舉過圍欄扔進海裏。

傷口又深了幾分,卻始終沒有自愈跡象。

我早沒有從前超強的自愈能力了。

如今即便是死路一條,我也不會回去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向遊輪相反的方向遊去。

06

婚禮當天,早沒了昨夜的緊張。

愛湊熱鬧的遊客和船員都到了大廳準備見證一場甜蜜的婚禮。

可到了時間新娘卻遲遲沒來。

人群裏開始切切私語。

“新娘是不是逃婚了?”

“不可能,你不知道新娘有多在乎我們船長。”

“船長能逃婚,新娘就不能逃了?說不定阿韻姐早就想離開了。”

聽著這些,江澤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將婚禮又推遲了兩個小時,讓人將遊輪上的各個地方再找了一遍。

喬若瑜忍不住開口:

“她會不會回深海了?”

“不可能,阿韻最期待的就是和我的婚禮,她絕不會就這麼離開。”

江澤淵擦去額頭上不斷滲出的細汗,試圖說服自己。

“一定是我昨天刺得有些深了,她自愈還需要些時間...”

每次有人過來,江澤淵都滿懷期待。

但回應他的永遠隻有歎氣與搖頭。

江澤淵受不了這種煎熬,親自找起來。

一直到傍晚,江澤淵才回到大廳。

沒有人還留在這裏,桌子上的奶油蛋糕也完全融化流了滿地,害他重重摔了一跤。

江澤淵狼狽地躺在地上,突然想起那天他逃婚救人回來後...

他的新娘也是一個人這麼落魄地蹲坐在地上等他回來。

不知道懊惱了多久,江澤淵恍惚間看到有人穿著婚紗站定在他麵前。

他激動地喜極而泣,迫不及待地把人擁進懷裏。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但很快,江澤淵回過神看到懷裏的人是喬若瑜時,嘴角的笑瞬間凝固。

看他這幅樣子,喬若瑜嫉妒地發瘋。

“你的阿韻不會回來了,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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