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向智遠結婚十年。
他遭遇綁架時,被我目睹他受辱的一麵,對我由愛生恨。
後來,他愛上了別人。
架空我在公司的地位,買通綁匪將懷孕的我扔在無人區。
我九死一生逃命回來。
看到他和新歡在我們婚床上苟且,言語嘲諷又惡毒地詛咒我。
「她不配當我的向太太,我希望她去死、去死!」
1
向智遠在國外被綁架時,公司正麵臨破產。
綁匪要求贖金七千萬美元,不給就撕票。
公婆勸我:「我早說過不讓智遠去戰亂國家,他非要去,果然還是出事了。」
「就是把公司賣掉也湊不齊七千萬啊,何況還是美元......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我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他們有四個兒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向智遠。
所以他死掉也無所謂。
但我們夫妻一起創辦公司,經曆無數風雨,也見慣世態炎涼,兩顆心始終緊靠相互治愈。
我沒有辦法置他不管。
何況......
我撫摸微微隆起的腹部,這是我們夫妻期待了十年之久才懷上的孩子。
我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不顧家庭反對賣掉公司,到處湊錢。
再次接到綁匪電話時,終於聽到向智遠的聲音。
他的聲音幾近崩塌:「頁彤,快救我!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眼淚唰一下滑落,隻覺得心如刀割。
憋著哭腔,承諾無論如何都會救他回來。
為了盡快湊夠錢,我不惜去借高利貸。
婆家人罵我瘋婆子,娘家人也怕受牽連,紛紛遠離我。
我帶著錢踏上異國他鄉,見到心心念念的老公。
「頁彤......」向智遠身無蔽體衣物,脖子上拴著鐵鏈。
撲進我懷中後,還在瑟瑟發抖。
「帶我回國,快帶我離開這!」
「好。」我忍住淚意答應。
因為時間緊急,我沒有過多時間去安慰他,遂推開他。
隻見他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惡毒。
我來不及細想,操著流利英文去和匪徒交涉。
好在過程順利,我安全將向智遠帶離匪窩。
在回國的飛機上,他一路躺在我懷中。
懇求著:「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國外的遭遇,我父母也不行!」
我連忙答應。
上飛機之前,我帶他去醫院包紮傷口。
才知道他除了被扒光衣服羞辱,他還遭受了侵犯,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深深刺痛著我。
這些不堪,我怎麼可能再提?
我以為時間會治愈他,沒想到他反而記恨上我。
回國後,他時常睡不著覺。
有時候我忙著處理工作,偶爾皺皺眉頭,他都會突然發瘋。
滾燙的熱茶潑在我臉上,惡狠狠質問:
「你為什麼皺眉?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也嫌我臟是不是?你說啊!」
每次這種時候,我都得花費大量時間去證明對他的愛。
正因深愛著他,隻會對他曾經的遭遇感到心疼,但他愈加不肯信任我。
公司沒了,剛給員工發完遣散費,追債電話又沒完沒了地打進來。
我疲倦不已,擦去臉上水漬,輕聲道:
「智遠,我從來沒有嫌過你什麼,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去處理工作?」
2
向智遠一點就炸了。
在屋裏來回踱步,情緒激動地罵罵咧咧。
第一次對我動手:「你老公即將活不下去了,而你眼裏隻有工作!我媽說得對,你就是個嚴厲又無情的奸商。」
「你肯定想著東山再起,好離婚再找一個合格的老公是不是?果然,外人就是外人!」
我差點被他掐死,滿腹委屈無法發泄。
當初我們決定結婚,婆婆第一個反對,她說我顴骨高克夫。
創業成功後,又揶揄我一個女人太好強,不該霸占公司大頭。
向智遠認同,說我三十好幾,該好好備孕了。
醫生說過我體質不易懷孕,我隻好放權,回家調理身體。
沒想到短短半年公司就大虧損,向智遠還把股份分給了他其他兄弟。
我不過埋怨幾句,他便怒氣衝衝罵我斤斤計較,不聽勸非要去戰亂國家開發項目。
這才出了被綁架這檔子事。
我發狠推開他:「向智遠,你該慶幸我不是個絕情絕義的人,否則你早死在國外了。」
「是我不惜借高利貸救你,是我千辛萬苦闖進匪窩接你,還是我為了堵上欠債窟窿在努力拚搏,而你不止顧著埋怨我,還惡意汙蔑我。」
「嗬,你聽信你媽的話覺得我是個沒有情義的奸商,那她呢?當初我求她拿錢救你,她怎麼分文不出?還命令我不準救你來著。」
我做到這種程度還隻是外人,那他媽算什麼人?
被親媽放棄本身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就是不想他心存怨恨。
現在蹬鼻子上臉,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了。
「好賴不分的蠢貨!你除了折磨愛你的人外,膽敢在你爸媽麵前這樣作嗎?」我冷著臉問。
向智遠沒想到我竟然不哄著他了,又聽到親媽沒出錢贖他,頓時破防。
連連否定後,抱頭痛哭。
我深吸一口氣,蹲下抱緊他:
「先前不告訴你欠錢的事,是為了讓你好好休養,現在你明白我的難處就好。」
我將他的手覆在我的肚子上,已經可以感受到胎動了。
他終於冷靜下來。
從這天起再沒發過瘋,每天西裝革履去談業務、拉投資。
我倍感欣慰,以為日子會逐漸好起來。
沒想到一次先兆流產,我住進了醫院,不得已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向智遠一臉心疼:「工作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安心養胎,我特別期待孩子的到來,你們一定不能有事。」
我感動應下。
但這個節骨眼下,一個巨頭項目出現。
曾經的合作夥伴來找我,信誓旦旦道:
「頁彤,你向來擅長這種項目,如果你能出山的話,至少回本一個小目標!」
我看完整個項目報告,又在幾個業內老前輩的舉薦下成為項目合夥人。
如果事成,我就可以一下子從負債中抽身出來。
但沒想過這竟是向智遠為我設下的圈套。
3
項目是真的,但負責人最後變成了向智遠。
而我一下飛機就被擄走。
消息傳回國內引起轟動。
向智遠假惺惺跪在媒體麵前,懇求各方出資救我。
哭到雙眼泛紅,暈倒被送去急救。
我們的事跡被大肆宣揚,所有人都誇讚我們情比金堅。
隻有綁架我的人告訴我真相,他們說:
「你老公真會裝,明明是他故意騙你出國,也是他找人綁架你的。」
原來向智遠從來沒忘記過被虐待的陰影,恨我看到他狼狽的一麵。
更無法接受我高高在上宛如一朵白蓮,怨我無法感同身受他的苦,也想我遭受同樣的罪。
匪徒刀子抵在我脖子處,威逼我脫光衣服。
「在這不毛之地你是逃不出去的,還是乖乖聽話,等你老公完成項目後,他會來接你回去。」
我搖頭不信,堅信向智遠不會這樣對我。
我們是少時夫妻,風雨並肩走過至暗時刻,他不會背叛我的......
可我等了又等,直到我被綁架的消息熱度消退,向智遠都沒有來救我。
匪徒打電話去要贖金,從電話中聽到他久違的聲音。
此時我衣不蔽體難堪地躺在地上,渾身水蛭和鮮紅的傷口。
視頻鏡頭對準了我,我看到向智遠無比漠然的眼眸。
他解氣點頭:「做到這種程度就夠了,接下來你們趕她走就行,等我得空了會去接她。」
匪徒低頭哈腰答應。
這一刻我才確信害我到這般境地的人是我的老公。
我的護照被撕毀,喉嚨被毒啞,聽覺也逐漸失去。
被扔在荒蕪的無人區,我沒有哭;
孩子即將臨盆,才忍不住淒厲痛哭。
拚命想發出一丁點聲音,卻徒勞無功。
好在我們母子命不該絕,被不遠處的牧場農場主救回家裏。
我順利生下兒子。
伊萬抱著孩子恭賀我當母親:「他非常健康,你無需擔心,看這小子多有活力啊。」
有些外國人總是這樣熱情和誇張,看到我的淚水,慌張說了幾聲NO。
「可憐的女孩,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哭啊,或許喝碗奶油蘑菇湯會否好些?」
我咽下委屈,留在這裏休養,直到身體恢複。
後續得知我的遭遇,伊萬很是同情,幫我聯係大使館,還掏錢幫我買機票。
為了安全著想,我沒有把孩子帶回國。
到家後,推開家門。
荒淫的靡靡之音傳來,我和向智遠的婚床上躺了一個陌生女人。
他們忘情享樂。
女人問他:「是我身材好還是向太太身材好?」
「那女人怎能和你相比?」向智遠的聲線徒轉惡毒,「她不配當我的向太太,我希望她去死、去死!」
惹得女人嬌笑不已:「那我配嗎?如果她死在國外的消息傳回,我有沒有榮幸成為你的新太太?」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得知,向智遠根本沒打算接我回國。
他故意將我扔在偏僻地區,毀我護照,讓我又聾又啞。
這樣一來,他被虐待的不堪經曆,終於不再有敗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