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俠文裏的高冷仙尊。
人人都說我的病嬌徒弟愛慘了我,甚至不惜為了救我入魔。
可是後來他卻摟著差點害死我的狐妖,抵死纏綿。
甚至廢了我的修為,把我囚禁起來。
心灰意冷後,我從誅仙崖一躍而下。
後來再遇見,我成了九天神女,和別人成了婚。
他卻發了瘋,頂著一頭白發,雙目猩紅,哭著問我:“師尊,你不要我了嗎?”
1
我一直以為墨祈川愛我入骨。
為了救我,他墜入魔道,被仙門拋棄。
而我也放棄了百仙門月華仙尊的身份,陪著他在魔族從底層爬到魔尊的位置。
無數個夜晚,我們依偎在一起。
他像小時候那樣,靠在我的懷裏,撒嬌說:
“師尊,幸好有你,此生我必不負你。”
在他成為魔尊的第二年,我們成婚了。
我原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他帶回來一個女人。
那個差點害死我的九尾狐妖,蘇雪。
2
狐妖容貌豔麗,卻生性殘暴。
她們以美貌為誘餌,引誘過往的行人,活剜人心,修煉邪術。
當年狐妖霍亂人間,我身為仙尊,和墨祈川一起前去除妖。
狐妖雖然殘暴,但法力低微。很快,我們就將人間的狐妖清除幹淨。
但在回程途中,我們遇到了蘇雪,
蘇雪並非普通的狐妖,而是一隻九尾狐。
九尾狐天生就有極強的法力,遠非我們之前所遇的狐妖可比。
我們與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最終我憑借深厚的修為和墨祈川的協助,將她擊敗。
然而,當我即將斬殺蘇雪時,她卻跪在我的腳邊,淚眼婆娑地哭訴自己從未害過人。
我有些猶豫,百仙門斬妖除魔,但卻有個規矩,不能殺害未傷過人的妖魔。
正當我要用清心咒去驗她時,她卻突然爆起,我正在施咒,措手不及被她刺穿了胸口。
在我意識模糊之際,我看到墨祈川憤怒地衝向蘇雪,一劍砍斷了她的尾巴。
而現在,墨祈川卻把她帶了回來。
3
似乎是看我臉色不對,墨祈川上前將我摟在懷中,低聲道:“黎黎,當年我將她擊飛,她卻斷尾逃脫,如今我將她抓回來,就是為了親手替你報仇。”
聽到他的解釋,我抬頭看了一眼蘇雪。
她被困妖鏈綁住,望向我時,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壓下心中的異樣,我朝墨祈川笑了笑,說:“那就直接把她殺了吧”
聽到這話,墨祈川卻沉默了,過了半響才開口:“黎黎,她…我用清心咒驗過了,除了打傷你,她確實沒傷害過凡人。”
“就把它關在水牢裏吧,水牢陰冷,和她火性相克,讓她日日夜夜受折磨,算作是當年她打傷你的懲罰。”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那年我帶他下山曆練,卻被一頭小狼妖咬傷了手指,本是一件小事,他卻紅著眼,提著劍要去殺了小狼妖。
我好說歹說,他才不甘心的收回劍,還因此跟我賭氣了好幾天。
而現在,麵對差點害死我的狐妖,他卻隻是提出把她關進水牢。
我沉默不語,心裏有點酸澀。卻突然想到,他現在是魔族,怎麼會用清心咒呢?
墨祁川看我不說話,當我是默認了。一個眼色使過去,下屬就把蘇雪帶走了。
看到沒人後,他才撒嬌的似的朝我訴苦:“黎黎,我走了那麼久,你有沒有想我?”
“黎黎,我好想你啊,想你想的都瘦了。”
“黎黎......”
我性子冷,不善言辭,也擋不住他的甜言蜜語。
看我逐漸有了笑容,他才放下心來,親了我一口,道:“黎黎,我還有事,晚上你等我回來。”他最後幾個字貼在我的耳邊,說的曖昧極了。
我羞紅了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的疑惑始終沒有問出口。
4
晚上,墨祁川沒來。
我等到醜時,也不見他的身影。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食言。
明明以前他再忙,也會在子時前回來陪我。
我困的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有個人影把我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斑駁的灑進房間,我睜開眼,墨祁川就躺在我身旁。
知道他晚上回來後,我心裏一暖,剛想摟住他,一絲細膩的香氣卻飄到我鼻尖。
我平時不愛用香。就算用,也是清新淡雅的。
而他身上的香氣甜美而濃烈,還帶有一種挑逗的意味。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這香,我似乎在哪聞到過。
還沒等我想起,墨祁川就醒了。
他像往常一樣想擁抱我,卻被我躲開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但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質問:“你昨晚去哪了?”
墨祁川被我問的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笑道:“是不是怪我昨晚回來晚了?”
“那些老魔頭你是知道的,最近私下裏小動作又多了,我處理他們那些事,所以來晚了。”
他說的有理有據,我的心卻如同墜入冰窖。仿佛周圍空氣都凝固了,讓我無法呼吸。
他對我撒謊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半天才開口,輕聲問:“那你身上的香味是哪來的?處......”
“你什麼意思?”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墨祁川打斷。他猛地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
“黎黎,我現在每天都很忙,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今天晚上就不來了。”
說完,他就拂袖而去。
我愣在那裏,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記憶中的青澀少年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和墨祁川就這樣冷戰了。
一連幾個晚上,他都以魔界事務繁忙為由睡在書房。
我想讓他給我一個解釋,他卻對我避而不見。
直到九月初八那天。
5
我修的是仙術,但自從來到魔界,置身於魔氣中,我的身體就不大好了。
尤其是每月初八,那天是魔族魔氣最濃厚的時候,也是他們修煉的最好時機。
但對我來說,卻是最痛苦的一天。
魔氣入體,我的五臟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燒,每一口呼吸都伴隨著劇痛,無比煎熬。
我的衣衫被汗浸濕,整個人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
往常這天都是墨祁川陪著我,任由我咬著他的手臂發泄。
待我稍微好轉,就看到他在一旁默默流淚,責怪自己讓我受這種苦。
而這次,隻有我一個人。
夜色降至,魔氣逐漸減弱,疼痛也慢慢褪去。
燭火搖曳,風聲呼嘯。
我撐起身,一旁的侍女趕緊上前為我穿衣。
我擺擺手,獨自穿好了衣服,從床上走下來,“陪我去書房一趟。”
其實我的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但是當我親眼看到時,卻還是渾身從頭涼到腳。
心瞬間被撕成了碎片,每一片都鋒利地刺向我的靈魂。
半開的書房內,觥籌交錯,本應該在水牢的蘇雪,此時身著透明紗衣半靠在墨祁川懷中。
墨祁川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嗓音壓低:“你先犯賤,我該怎麼懲罰你,嗯?”
他輕笑著,另一隻手肆意挑逗著蘇雪,臉上再也看不出半分恨意。
蘇雪哭著撒嬌:“你要是恨我,便將我殺了,何苦這麼折磨我。”
墨祁川沒說話,垂眸直勾勾看著她,深幽眸子裏絲毫不掩自己炙熱的欲念。
良久,才聽到他輕歎:“我怎麼舍得啊......”
蘇雪這才破涕為笑,仰起頭,問:“那她呢?”
墨祁川臉色一變,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惡狠狠吻了上去,然而啃咬她唇的動作卻不自覺放柔,帶著如獲至寶的小心翼翼。
“不要提她......”
屋裏的春光無限好,兩個人在床榻上抵死纏綿,
屋外的我站在那,目光死死鎖在他們身上,心臟如同被重錘擊中,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眼淚也不知何時浸濕了衣襟。
微風吹過,蘇雪身上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我的鼻尖。
我終於想知道祁川身上那熟悉的香氣是哪來的了,是蘇雪啊。
一口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濺在了麵前的牆壁上。
我徹底暈了過去。
6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我和墨祁川相識相知相愛的經過。
我是在誅仙崖底撿到的他。
那年冬天很冷,風雪裏夾雜著細碎的冰沙。我從那路過,而墨祈川就光著腳,穿著一層麻布衣蜷縮在一塊石頭旁。
我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了屬於他的命運,死亡。
我本不應該管他,因為修仙之人,不能有凡心,也不能幹預凡人的生死。
可是那天,我盯著他看了很久,終於在他最後一口氣也要耗盡時,抬手將他帶了回去。
我改變了他必死的命運,也因此受到了師父的懲罰,被禁閉了一年。
待我出來時,師父已經成神,臨走前他將百仙門托付給我。
就這樣,我成了百仙門新的仙尊,而墨祈川成了我唯一的徒弟。
也許是受過太多苦,墨祈川陰戾偏執,桀驁不馴。
隻有麵對我時,他才會放下所有防備,望向我的眼睛裏滿是依賴和信任。
別人一句隻有霜華劍才配得上我,他就去雪域龍脈,差點丟了半條命,在我生辰時把霜華劍送給我做禮物。
宗門大會上有人說我一介女流,擔不起這個身份,他下一秒就掐住那人的脖子拖到我麵前,讓他跪在地上給我道歉。
他是我親自養大的,我縱容他,寵愛他。
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墨祁川望向我時,眼裏充滿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占有欲。
直到我決定再收一個徒弟。
那天晚上,一向在我麵前裝乖聽話的他卻把我摁在牆上,鉗住我的臉,吻的炙熱凶狠。
我想躲,他卻紅了眼,眼裏全是委屈“師尊,你隻要我一個不行嗎?”
我心軟了。
那晚過後,他越發肆無忌憚,我雖任由他胡來,卻不給他回應。
後來就是我被蘇雪所傷,命在旦夕,他為了救我,一步一跪一磕頭去前華山請神醫下山。
前華山一共一萬五千四百個台階,等到山頂時,他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
可就連神醫來救,都說我已經無力回天。
他卻不肯死心,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再回來時,他已經入了魔。
魔族人的心頭血被稱為血靈聖水,魔族之外的人喝了就會不死不滅。
他剜了他的心頭血喂給我喝,我活了過來。他卻因此被逐出仙門。
我終於還是動了凡心,或者說,我愛上了他。
把百仙門托付給師弟後,我便跟隨他去了魔族。
我曾經認為墨祁川會永遠愛我,我永遠不會後悔。
可是這個永遠,隻有三年。
7
我從舊夢中醒來時。
已經是第二天天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但鼻尖殘留的香氣告訴我,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那香味如同鬼魅一般把我緊緊纏住,我隻覺得惡心,忍不住吐了出來。
而這時墨祁川從屋外走進來,看到後急忙跑過來,一臉關切的幫我拍背,用自己的衣袖幫我擦去嘴邊的汙穢,看不出一絲嫌棄。
“黎黎,好點了嗎?怎麼會吐呢?”他捧起我的臉,眼裏的擔憂不像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