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半年歸來,女兒卻成了別人的寵物狗。
我帶著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回家,看到的卻是保姆的女兒被眾星捧月。
她身穿高定禮服,奇醜的臉上能刮下五斤膩子,仿佛聖女在接受膜拜。
“不愧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據說她手上戴著的粉鑽要一個億!”
“林總真是個寵女狂魔。”
賓客們臉上全是豔羨。
隻見她像隻驕傲的白天鵝昂首走到舞台上,語氣戲謔,
“我那私生女妹妹也想給我慶生,真是沒辦法,大家鼓勵一下吧。”
下一秒,我就看到女兒畏畏縮縮地赤腳走上台。
她隻穿了件透明又俗氣的紅紗裙,勉強遮住重點部位。
脖子上竟還拴著一條狗鏈!
1
周圍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女兒像是習以為常,她一臉麻木地站在原地供人取樂。
死氣沉沉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地停留在虛無的半空中。
我渾身的血液倒流凝滯,心臟一陣絞痛。
“林薔,快讓這野種跳舞啊,我們錄像都準備好了。”
“學校裏還有好多同學沒看過狗跳舞呢!”
粗俗不堪的話語源源不斷地湧入我的耳朵裏。
我不敢想背地裏他們做得隻會比這更過分。
一個男生諂媚地遞出一根皮鞭。
“既然她不聽話,那就給點教訓。”
我再也無法維持住鎮定,給公司的助理匆匆發去一條短信,我就連忙跑了過去。
“住手!”
皮鞭如利刃般劃過空氣,發出清脆的“劈啪”聲,準確無誤的落在皮肉上。
後背傳來尖銳的痛意,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我緊緊地將女兒護在身下。
如果這一鞭打在女兒身上,她得有多疼啊。
懷裏的女兒瘦弱得隻剩一具骨頭架子,良久她才呆滯地抬起頭看向我。
她嘴唇蠕動,顫抖地發出細微的呼喊,
“媽媽?”
她眼裏的恐懼和絕望猶如實質,令人心驚。
我不在的時候,她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頭頂傳來林薔不知死活的質問,
“喂,你是哪來的老女人,你有邀請函嗎?”
我起身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憤怒之情,猛地揚起手臂,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林薔捂著紅腫的臉頰,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她發瘋大叫,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
她不就是一個保姆的女兒嗎?
但顯然她還不知道我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因為我常年出差,很少回家,她從未見過我。
隻是當初聘請她媽做保姆時,我順便調查過她的信息。
我懶得搭理她,隻想趕緊把虛弱的女兒送去醫院檢查。
蠟黃的小臉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剛痊愈結痂,也有血淋淋的新傷。
我脫下外套幫她蓋住,努力安撫著她,
“寶貝不怕,媽媽回來給你撐腰。”
“咱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女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幾乎要落下眼淚來,但是我決不能在仇人麵前表現我的脆弱。
“給你們幾分鐘時間,滾出我的家!”
久經商場,我身上殺伐果斷的氣勢也讓人無法輕易忽視。
被邀請過來參加派對的都是人精,知道我身份不一般,默默閉上了嘴。
2
可林薔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她囂張地揮舞著手裏的皮鞭。
語氣裏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
“想救這個野種?給我磕兩個頭,我就放你們走!”
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
這棟房子還是我買的,就連她身上穿戴的衣物和首飾,也都是我買給我女兒的禮物。
我冷冷看向她,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林薔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其他人一臉懷疑地看向她,
“其實,我感覺她和林總長得一點都不像。”
“她不會是個假冒的玩意兒吧。”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林薔漲紅了臉,猛地將鞭子甩了過去。
“閉嘴!我就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她才是騙子。”
我的目光在場上巡視一圈,停在了鬼鬼祟祟想要離開的管家身上。
“周管家,你告訴我,一個保姆的女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管家卻顧左右而言他,
“夫人,你怎麼回來不先提前告訴我們啊?”
林薔愣了一下,隨後破口大罵,
“你叫她夫人幹什麼,你老糊塗了吧,我要讓我媽開除你!”
管家麵色難看,
“這......”
原來我出差的這段時間,這母女二人已經以女主人自居了。
我老公林澈他又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呢?
想到這裏我的眼神愈發冰冷。
“呦,小陳回來了啊?”
一道妖嬈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我抬頭去看。
差點沒認出來她就是我雇的保姆。
王秀琴身上穿著我的高奢皮草大衣,手上脖子上戴著我珍藏的飾品,臉上則塗抹著昂貴的化妝品。
哪裏像之前那個灰撲撲,看起來老實本分的保姆。
她故作端莊的走下樓,眼神睥睨漠視。
我忍得額角青筋直跳。
林薔飛撲進王秀琴的懷抱裏,一通指責,
“媽媽,你快把爸爸叫回來,我要被她欺負死了。”
王秀琴嫉恨的眼神在我手裏的包包上一閃而過,她拿腔作調,
“給我女兒道歉!”
“否則等林澈回來,我就讓他把你們兩個人掃地出門。”
我愣住了。
林澈有這個能力將我掃地出門?
他們不會以為一個小小的林氏集團就能拿捏我吧。
我輕輕地撫摸著女兒毛茸茸的小腦袋。
“看媽媽怎麼把壞人都趕跑。”
王秀琴趾高氣揚,
“陳容顏,你不會還以為你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林夫人吧。”
“告訴你吧,你已經被踢出林氏集團的董事會了,你要是願意求我,我就讓你來林家做保姆伺候我。”
“畢竟你要照顧一個精神病女兒,也挺不容易的。”
3
看著王秀琴醜惡的嘴臉,我也隻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清。
林氏集團是我和林澈兩個人一手創立的,後麵我將股份全轉給了女兒。
沒想到他們竟然趁我不在,哄騙我女兒簽了股權轉讓書。
兩個人狼狽為奸,以為掌控了林氏集團就能跟我叫板,明目張膽地登堂入室。
可是我並不是隻有一個林氏集團傍身。
我名下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家掌股公司,隨便挑出來一家都是掉打林氏集團的存在。
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全年無休,一直在出差。
想到此我對女兒也更加愧疚。
本來隻是想給女兒更好的生活,卻讓她遭受無妄之災。
王秀琴見我沉默更加得意,
“周管家,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人給我趕出去”
周管家走到我麵前,
“抱歉,夫人。”
我笑了,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要走也是你們走。”
“周管家,你的工資一直是我給你開的,不過現在你被開除了。”
周管家一臉灰敗。
王秀琴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她不安地看向我。
“你別得意的太早。”
我伸手暴力地扯過她佩戴著的項鏈,
“偷我的項鏈和衣服就算了,怎麼還能搭配得如此慘不忍睹?”
“讓林澈給你請一個造型師吧,你現在就像一個打翻了的調色盤,黏糊糊的令我感到惡心。”
大家哄堂大笑。
“林總這眼光也太獨特了,放著漂亮的正牌夫人不要,選了個醜八怪。”
“果然是小家子氣。”
王秀琴簡直無地自容,很快就暴露本性,尖叫著想要過來打我。
縮在我懷裏的女兒像是應激了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是聽話的好狗。”
我咽下嘴裏的苦澀,將女兒推到身後。
為母則剛,我憤怒地扯住王秀琴的頭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以解我心頭之恨。
我按住她的腦袋往牆上砸去。
圍觀的賓客都傻眼了,紛紛躲閃。
但是王秀琴之前是做粗活的,力氣本就比我大,她很快從我手裏掙脫出去。
她精心設計的發型被我抓成了一個鳥窩。
妝容也被血糊了一臉。
我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陰惻惻地威脅她,
“別再惹我!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秀琴打了個寒顫,但是心中的嫉妒卻蒙蔽了她的雙眼。
王秀琴的目光像一條毒蛇纏繞著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陳容顏你很得意吧,我辛苦伺候了你和你女兒幾年。”
“但是現在你女兒就是我養的一條狗,嘬嘬嘬,小狗到主人這兒來!”
4
躲在我身後的女兒條件反射地拿著狗鏈走向王秀琴。
吐著舌頭,喉嚨裏發出嗬嗬的響聲。
看著這一幕,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一定要把王秀琴這對母女碎屍萬段。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將女兒抱進懷裏,試圖喚醒她,
“你是媽媽的寶貝,不是狗。”
王秀琴笑容猙獰,
“大家快看,狗娘養的狗東西。”
賓客們臉上的表情變得尷尬,有人於心不忍地轉過了頭。
“好好一個孩子被糟蹋成什麼樣了。”
“這林氏集團的掌權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縱容別人傷害自己的親生孩子。”
“看來關於和林氏的合作也要好好考量一下。”
王秀琴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像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狗東西,還不快滾過來!”
女兒瘋狂地在我懷裏掙紮著,我死死地抱住她,下一秒手臂上傳來劇痛。
我低頭一看,女兒將那一塊肉咬得血肉模糊。
我更加用力地將她摟住,
“沒事,咬吧。”
女兒愣愣地鬆了口,眼裏閃過一抹愧疚,怯怯地埋進我懷抱中。
她甕聲甕氣地和我道歉,
“對不起,媽媽。”
我的女兒從小就善良。
路邊看到年紀稍微大點的爺爺奶奶在賣東西,總是想讓我過去幫忙買一點。
體貼我上班辛苦,每天晚上都會自己乖乖的睡覺。
我這麼好的女兒卻被他們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欺負。
別墅的大門又被人推開。
“林總終於來了。”
林澈身上還穿著西裝外套,明顯是剛從公司回來。
我知道他最近在忙著和帝都聖耀集團的合作。
還是我暗中周旋,為他牽線搭橋。
結果卻換來什麼?男人果然忘本。
他眼神陰鷙地看向我,全無往日的半點夫妻情分。
“陳容顏,這兒不是你鬧事的地方,趕緊給我帶著這個小精神病滾出去。”
我滿眼失望地看向他,
“好,你不要後悔!”
王秀琴楚楚可憐地倒向他的懷抱中,開始顛倒黑白,
“她剛剛還打我!說我隻是一個保姆!我明明隻是想告訴她小微生病了。”
林澈扭頭瞪我,語氣冷冽,
“道歉!”
我不慌不忙地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合作都取消。”
王秀琴在一旁嘲笑我,
“陳容顏你也別裝模作樣了。”
這時我的助理姍姍來遲,他剛踏入宴會現場,就立馬被林澈發現。
林澈臉上的表情迅速轉變成討好的微笑,
“崔助,你怎麼來了,是聖耀那邊的合作還有問題嗎?”
崔助推了推眼鏡,麵容沉靜,沒有一絲波瀾。
“抱歉無可奉告。”
直到看見我的時候,他眼睛一亮,連忙向我跑了過來。
“總裁,我就說那個項目純粹是做慈善,你終於想通了。”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向我和崔助。
林澈的電話突然響起,裏麵傳來他助理慌亂的聲音,
“不好了董事長,之前跟我們合作的公司全部撤資毀約,現在資金流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