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摯白月光的替身,也是他釋放欲望的寵物。
哪怕他親熱時抱著我卻喊白月光的名字,我也不會生氣。
“嗯,阿摯,我在,我一直都在。”
三年的時間,沈摯逐漸被我的溫柔感動,他竟決定放棄白月光。
我生日那天,他捧著一大束玫瑰,向我求婚。
“枝枝,我想我可能真的愛上你了。”
“嫁給我吧!”
沈摯想象中的驚喜沒有降臨。
我一反常態,憤怒的將玫瑰打翻在地。
“誰允許你愛上我的!”
1、
我臉上猙獰的表情讓沈摯從內心中對我感到陌生。
可沈摯沒有就這樣放棄,他忍著心中被我拒絕的悲痛,不解的看向我。
“為什麼拒絕我,林枝?”
“我以為這三年,你對我的感情足夠讓我愛上你。”
“我以為你這樣不論我如何將你推遠,你都堅持在我身邊是真的愛我。”
我站起身,眼神冰冷。
是我對沈摯從未有過的態度。
我伸出腳,將剛剛打翻在地的玫瑰死死的踩在腳下。
碾了又碾,紅色的花瓣被我踩碎。
沈摯滿臉震驚,似乎踩在我腳下的不光是花瓣,還有他的心。
“沈摯,你不能愛我。”
“永遠。”
我說完,轉身便要離開他精心準備的房間。
整個房間裏都是甚至按照我的喜好布置過得。
空氣中的香氛是我最喜歡的花香,為了增加氛圍,他專門買了紫色的氛圍燈。
漫天蝴蝶隨著光影在空中飛舞。
桌上還擺放著我喜歡吃的菜,紅酒已經醒好。
我看的出來,沈摯到底有多麼的用心。
可這些,都不是他應該用在我身上的。
我咬了咬唇,將他所有準備好的驚喜全部毀滅。
酒撒了一地,紫色的燈光也倒在地上。
沈摯的所有心意都毀於一旦。
做完這一切,我又轉身看向沈摯。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整個人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
心碎的看著屋子裏的狼藉。
看到他的樣子,我滿意的轉身離開。
這樣才對。
我們之間,怎麼能有愛情。
2、
我出門冷靜了三個小時。
等到我回到和沈摯住的地方時,已經是後半夜。
我進了屋子,我毀掉的一切都已經被沈摯收拾好,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醉醺醺的坐在地上。
抱著我的睡衣,整個人身上透露著頹廢。
沈摯這樣,我不是第一次見。
和他最開始在一起的第一年,他每每想起那個和我很像的女人。
他就會將自己灌醉,毫無生氣的坐在門口。
似乎隻有這樣,他能好受一點。
而我便會穿上他最喜歡的那件裙子,他說過,穿上那件裙子的我最像她。
然後緊緊的抱著他,聽著他一遍遍呼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
而我隻是輕輕的安撫著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我在。”
三年裏,沈摯身邊的朋友無一不知道我。
我是他豢養的鳥。
是他籠子裏的金絲雀。
隻要他高興,便是對我萬般寵愛。
而他不高興,我就是他發泄的工具。
身邊的人都在說我糊塗,勸說我趕緊離開。
沈摯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的愛。
聽到這些的我隻是笑笑。
“我怎麼會離開沈摯呢,我離不開他的。”
三年,若是身邊的朋友,看到沈摯今天為我做的一切。
她們隻會覺得,我終於熬出了頭。
我終於得到了自己付出的應有的回報。
得到了沈摯對我的重視,對我的愛。
我迎來了愛情之中的曙光,接下來便是我和沈摯轟轟烈烈的愛情。
可沒人知道,當我看到那些時候的崩潰。
他不能喜歡我。
絕對不能。
沈摯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回來。
他睜開了眼睛,看到我時,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瞬間湧上了委屈。
他掙紮著從地上起身,亦步亦趨的朝我走來。
今天的我不像任何人,甚至連平常在沈摯麵前的自己都不像。
若是放在從前,我一定會溫柔的上前扶住他。
可現在,不管沈摯走的有多麼的困難,我都無動於衷。
我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沈摯。
他終於來到了我的麵前,隨後沒有支撐的跪在了地上。
“枝枝,為什麼?”
“為什麼你用你的方式闖進我的生活,卻在我愛上你的時候,要將我推走。”
“為什麼?”
他歪著頭,似乎不敢看我,卻又不得不看我的表情。
男人的雙眼通紅,一顆顆豆大的淚水就這樣順著他的眼角滴落在地上。
“枝枝,我知道從前的我幹過混蛋的事情。”
“可我真的隻有你一個女人。”
“就連她,我都沒有碰過。”
“我以前以為我對她的感情是愛,可後來在你這我才明白什麼是愛。”
“為什麼要拒絕我。”
“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
沈摯壓抑著心中的痛苦。
他一字一句的解釋著自己的內心,向我坦白著三年來他對我的情感。
可我仍然沒有像以往一樣去安撫他的情緒。
我隻靜靜看著。
看著曾經在我麵前高高在上的沈摯,就這樣用卑微的樣子求著我愛他。
沈摯最後還是沒有的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將他拉回了臥室,睡夢之中的沈摯死死拉住我的手,不肯放開。
掙脫無果後,我認命般躺在了他的身邊。
黑暗之中,沈摯和我的呼吸聲交替,還有他時不時的呢喃。
“林枝,我錯了。”
“林枝,我愛你。”
我閉上了眼睛,深歎一口氣。
怎麼會愛上我呢?他愛的人,不應該是他心中的人嗎?林致,那你呢?如果你還在我的身邊,你會愛上我嗎?
3、
沈摯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了我的手。
我睜開眼,一夜未睡,讓我的眼睛有些幹澀。
沈摯已經睡熟,我側看他的容顏,心中有些觸動。
我起身,走到了他那側的床邊。
手輕輕撫摸過他的眼角,一顆鮮紅的淚痣與男人的氣質非常不負。
可就是這顆淚痣,讓他才像他。
熟睡的沈摯很乖,我總是在他熟睡之後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不需要偽裝著自己,不需要掩藏自己心中的愛意。
三年來,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他的替身。
是我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在他的身邊,祈求他對我的愛。
可沒有人知道,沈摯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替身。
是林致的替身。
我那一聲聲的阿摯之中,不知道叫的到底是他還是別人。
就連現在的我也不知道。
昨天的崩潰,是來自沈摯對我的表白。
因為我知道我的心中,也產生了動搖。
可是我怎麼能動搖。
“誰允許你愛上我的。”
這句話不但是說給沈摯聽的,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外出冷靜的那幾個小時,讓我做了最後的決定。
那便是離開。
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眸光頓了頓。
原本以為可以在沈摯這裏待上幾年。
卻不想竟然出了意外。
我親了親沈摯的嘴角,作為最後的告別。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後,準備離開沈家。
我坐上了去往臨城的大巴,路過一片墓地時,我鬼使神差的下了車。
好幾年我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道路已經有些生疏,但我還是憑著記憶之中殘存的印象來到了我想要找的地方。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我撐開傘,拿出了兜裏唯一的一塊糖。
我站在一塊墓碑前。
上麵的塵土堆積的很厚,幾乎將他的名字和照片掩蓋。
我拿出手紙,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阿致,對不起,這幾年沒有來看你。”
“我原不想來打擾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要看見我。”
“可是我實在忍不住。”
“阿致,我好痛苦。”
“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我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隨著我的動作,墓碑上的字體和照片全都顯露了出來。
若是認識沈摯的人在身邊,一定會大吃一驚。
照片上的男人與沈摯幾乎有著七八分的想象。
甚至連眼角的那顆淚痣都在一個地方。
男人笑的溫柔,一看便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隻可惜林致死在了他二十歲那年。
我撫摸上照片,似乎實在撫摸著愛人。
“阿致,這幾年我遇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
“不過說像也不像,他可沒有你那麼溫柔。”
“但是裝作是你陪在我的身邊,讓我有些許的安慰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他說他愛上我了,這樣他就和你不像了。”
“我們怎麼能相愛呢?”
“他太不乖了,他這樣就不像你了。”
“所以,我要離開了,找下一個像你的人。”
我說著,站起身來。
緊緊的盯著照片上的那個人,似乎是要將他的樣子牢牢的記在心裏。
因為我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或許找到了下一個像他的人,待在他的身邊,仿佛林致還活著。
就像我從沒有失去過林致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終於決定要離開。
而我轉身,看到的卻是渾身濕透的沈摯。
他雙眼通紅,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他見我看到了他,抬起手指向墓碑上,林致的照片。
他聲音沙啞,近乎哽咽。
“這就是你不肯和我在一起的理由嗎?”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