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林知風看江暖沒有反駁,很是欣慰:“你放心,林夏保證會記住你的恩情,以後你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帶猶豫的。是不是,小夏?”
“對,老林說的沒錯!小暖你真好,夠仗義,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小暖,我就知道選你做妻子沒錯。”
江暖心裏堵得難受,她不想去相信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可一模一樣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多想,心裏越發煩躁。
她看著開心對視的倆人,林知風臉上隻有和林夏一起出國留學的喜悅,半點沒有要跟她分開的不舍難受。
“你倆高興早了。”江暖端著剛點的熱咖啡暖手,骨節因為用力泛著白,扯動傷口刺生生的疼。
林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小、小暖,你真是,又開玩笑。”
“小夏護照都辦好了,你刺激她幹啥。”林知風笑容儒雅帥氣,顯然沒把江暖的話放在心裏。
江暖心口堵的更厲害了,指尖一陣陣發麻。
如果不是今天被車撞醒,她還豬油蒙了心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要是真結婚了,異國他鄉青梅竹馬,她這個遠在重洋之外的妻子又能做什麼呢?
江暖的心卻徹底沉了下去,冷冷看著相處七年的未婚夫,“她辦好護照,關我屁事?”
“啥意思?”林夏繃不住了。
“聽不懂?”江暖看向氣急敗壞的林夏,“我說你出國留學,關我屁事。”
林知風臉色一點點沉下來,好不容易把目光放到江暖身上,眼神像是看罪人,“江暖,能不能不要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無理取鬧耍大小姐脾氣?你忘了上大學的時候林夏整天幫你打飯洗衣服,大冬天她手都生凍瘡了還幫你洗臭襪子,你就這麼報答她的?”
“你明知道她留在濱城會被賣給瘸腿老頭,你還見死不救,你太讓我失望了!”
咖啡廳裏的客人,視線紛紛被這邊吸引。
“嗚嗚~”林夏掩麵哭泣,“老林,你別說了,不怪小暖都是我自己不好,誰讓我不會投胎生到重男輕女的家裏。我在家裏就是多餘的,在我們三個人中間也是多餘的,以後我會離你們遠遠的不給你們添麻煩......”
林知風心疼地摟住林夏,“小夏別哭,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人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你沒有錯,錯的是阻攔你改變命運的人。”
“老林~~~”
倆人一唱一和,江暖麵色青白,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胃裏一陣翻湧。
林知風哄好了林夏,見江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金絲邊眼鏡底下閃過一絲不悅。
“你把林夏害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想說什麼嗎?”
江暖清清嗓,“的確有很多話要說。”
林夏抽抽搭搭:“沒關係,小暖,我原諒你了。”
江暖嗤笑:“大庭廣眾之下,你跟我未婚夫摟摟抱抱還原諒我?”
江暖冷冷地看著林知風,目光諷刺:“林知風,你身為我的未婚夫卻為了別的女人對我咄咄逼人道德綁架,你說林夏拿了錢會對我好,她以後要是翻臉不認人我能吃了她嗎?”
“還有你剛剛說的那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家裏不給她生活費是我給的。幫我洗衣服是想從我這裏賺外快,這些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給她錢讓她有機會讀完大學,這才畢業半年她就忘得一幹二淨,以後我還能指望她回國以後報答我?”
“我、我沒忘記。”林夏支支吾吾。
咖啡廳客人聽到這話,看向林夏的視線透著鄙夷。
林知風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著江暖的目光帶著愧疚:“小暖,是我不好,小夏她沒跟我說那麼清楚,我以為她一直在幫你。”
“沒關係了。”
“什麼?”
“我說沒關係了。”江暖深深看一眼曾經她當做親人一樣在乎的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林知風見她要走,來不及想太多連忙拉住她,“小暖,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江暖躲開他沾了蛋糕的臟手。
“留學的錢啊,不是說好的你把十萬塊留學學費給我,我報好名我倆就結婚,你住到我家......”
“停!”
江暖打斷林知風的話,極度鬱悶痛苦下,頭腦反而變得十分清晰。
“你的意思是,婚後你帶著你的小青梅到國外瀟灑,你家一分錢彩禮不出,我倒貼十萬塊錢還要嫁到你家伺候你爹媽妹妹?”
“林知風,你把我當什麼了?提款機?冤大頭?”
說完,江暖端起咖啡潑到林知風臉上。
“啊老林,小暖你怎麼能這樣呢?”林夏急忙拿紙巾給林知風擦臉。
周圍人對林知風指指點點。
“小夥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還沒我家廠裏燒磚的工人有骨氣。”
“幸虧人家小姑娘清醒,要是傻乎乎的信了他們的話,這輩子就難過咯。”
江暖鬆開捏緊的拳頭,不會了,這輩子不會了。
林知風俊臉微微扭曲,很快又變回往常一樣儒雅溫柔:“小暖,我們倆在一起七年,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要是不願意住我家,婚後你住自己家也行,我會說服爸媽他們。”
鄰座大姐冷笑:“那她不得被鄰居蛐蛐死,新娘子剛結婚就被趕回娘家,像話嗎?又不是倒插門。”
“誰家給倒插門的女婿出國留學啊,家產不想要了?擎等著被吃絕戶。”
江暖抱緊小包袱,七年來頭一次對這段感情有了動搖的念頭。
她跑向吧台,林知風正要去追,見她往收銀台的方向走,以為她要結賬,停下沒動。
“小暖今天怎麼回事,羞辱我就算了,你是她未婚夫,怎麼能潑你咖啡呢,把我給你打的圍巾都弄臟了。”林夏小聲抱怨。
林知風有些頭疼,他摁了摁額角,得把人哄好才行。他和江暖的婚事,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江暖朝咖啡廳門口走,倆人要去追,卻被服務員攔住。
“沒結賬?”林知風指著門口的江暖:“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剛剛去付錢了。”
服務員撇嘴,對軟飯硬吃的林知風很是瞧不上,“那位女士說誰吃的誰買單。”
一邊說,一邊指著倆人麵前裝蛋糕的盤子,林知風被服務員赤裸的目光看得麵色發燙。
自從跟江暖在一起後,他已經習慣她偷偷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