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承諾,五年內治好養妹,他就娶我。
身為養參族族長的我,天天拿血喂養千年人參,即使壽命減半也沒停下。
可養妹病好後,卻怨我搶了她的心上人。
她哭訴道:“要不是海文哥怕你因愛生恨下黑手,早就宣告天下,我才是他捧在掌心的嬌嬌兒。”
“你一個泥巴糊臉的村姑,還癡心妄想嫁入豪門,也不撒泡尿照鏡子看配不配?”
可當初我答應免費救治,是傅海文跪求我簽訂婚契。
現在他卻警告我,“別貪圖傅家少奶奶名分,你挾恩圖報不就是為了錢嗎?”
“留下月薪三千做參農,可比回村吃低保好多了,還能就近照顧兒子。”
我狠狠拒絕,拉著兒子就要離開。
他卻撒潑打滾,死命抗拒,“我不想做小土冒,我要琴姨當我媽媽。”
未婚夫一臉欣慰,“等你琴姨研製出洋參丸,公司拉到投資人成功上市,你就是全球第一女總裁的兒子,所有人都會羨慕你。”
可他們不知道,頂級豪門上到八十歲,下到三歲,都求著做我這養參族族長的“乖乖兒”呢。
為治好白月光,傅海文不惜騙我,認柳舒琴為養妹,整整瞞了我五年。
還堅決要娶我,讓我放鬆警惕,不惜犧牲壽命,天天放血喂養千年人參,給柳舒琴提供洋參丸。
現在連孩子都出生三年了,就等著結婚登記員蓋章領證,傅海文卻一臉為難。
“傅家是豪門,絕不會允許我娶一個村姑進門。”
“我當初怎麼會答應你,該不是會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婚契,就別怪我報警抓你。”
我將帆布袋包翻了個底朝天,卻傻了眼。
隻有兒子尿臟褲子時,我帶他去廁所處理下,包就落在了車裏。
兒子抱胸冷哼,“你就是撒謊精,要是爸爸真喜歡你,根本不需要什麼婚契。”
“爸爸不想娶你,你為什麼這麼厚臉皮,死纏著不放?”
兒子因為沒上戶口,一直自卑不親近我。
我愧對他,時常忍讓。
但卻在看到他身上因為尿褲子,換上提前準備好的新西裝後,什麼都明白了。
坐車來民政局的路上,兒子突然喘不上氣,讓我打道回府。
因我放血太多,身體虛弱,生下的兒子也變成了病秧子,所以我身邊時刻備藥給他吃。
可吃完後,兒子卻不依不撓,甚至假裝尿失禁,臟了我特意為領證買的白襯衫。
傅海文還特別不搭地,從豪華精致的後車拿出一片麻布袋,讓我穿上,企圖讓我知難而退。
可他們卻拿出提前為兒子準備好的新西裝,好像知道領證路上會發生這一出。
為了兒子的發展,更是為了養參族的未來,我堅持要和傅海文領證。
他當場臉色就有些難看,但我沒注意到。
可當這一切全部浮現在我腦海,我卻突然想起昨晚在柳舒琴門外偷聽到的話。
兒子稚嫩又殘忍的話語,一下撕開我心口的疤。
“琴媽媽,隻要我阻止安月華跟爸爸結婚,你就會在公司上市投資會上認我做親兒子嗎?”
“你是醫生,那麼聰明又好看,認你做媽媽賊有麵子,那些爸爸朋友的兒子就不會欺負我了。”
“而且,爸爸根本不喜歡安月華那個醜村姑,天天下地幹活,一身泥巴臭得很。”
“我不要做醜村姑生下的小土冒,我要做好吃好喝的小少爺。”
2
我在民政局的打印機上,當場又打了一份婚契合同。
“傅海文,你別以為我來自偏遠山村,真什麼都不懂。”
“就算你毀了無數份婚契,但原始文檔在我手機裏,今天必須領證結婚。”
當初我願意出村去傅家,不僅是治病救人,還衝著研究洋參丸的目的。
我們養參族世世代代被困山村,我想做到在不靠喂血犧牲族人壽命的同時,保持現有“神藥”的品質。
而且,著急求嫁的不是我。
京圈那十家頂級豪門,早在百年前就與養參族聯姻。
隻要族長嫁到哪家,就可以分得一半的股份,而那家可憑借養參族成為豪門之首。
隻要我想,這金銀權勢探手可得。
兒子衝過來,再度撕毀了手上的婚契合同。
他像小貓哭叫著,狠狠踹我,
“我不要村姑當我媽媽,我不想變成種田鄉巴佬。”
“我隻是想過好日子,我有什麼錯?”
他打我的力道很小,但擊中我心臟的地方,生疼。
兒子滿眼怨恨,怪我為何要生下他。
“我要是琴媽媽生的,我就不會在學校被欺負了。”
“你不能幫我出頭,還害我沒了麵子,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可是今早,他不是收到了那些豪門子弟的道歉了嗎?
那些豪門得知自家熊孩子得罪的是我,當晚就把教訓暴打孩子的視頻發了過來,還送了很多歉禮。
瞥到兒子身上你的新西裝,就是歉禮之一。
可他冷哼一聲,“這都是琴媽媽的功勞,等安月華你幫我出頭,要到下輩子吧。”
“所以......”
兒子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拚命扔進魚缸裏,想毀掉婚契原件。
我親眼看著屏幕熄滅,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蹲下身,好好跟兒子解釋。
“你是我安月華的兒子,以後錢和權都有,你沒必要討好任何人。”
“跟你爸爸結婚,是因為不想讓你跟生父分開。”
而且研究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我答應傅氏會給他們分一杯羹。
我處處為他們考慮,可他們不接受。
在我拿出身份證,執意要領證時,兒子終於發怒。
像個小公牛一樣,一路將我撞進門外的河裏。
他囂張大笑,“你不是說一切都是為了我嗎?”
“那你去死,別攔著琴媽媽跟爸爸結婚。”
“你個撒謊精,你一輩子都不會變聰明,變有錢,你不配做我媽媽!”
當路人著急詢問是否要救人時,傅海文高聲反駁,
“她會遊泳,故意裝可憐逼婚呢。”
對水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當初采藥跌落懸崖,我先是掉入水中,差點被溺死。
隨後才被海浪裹挾著,到了岸邊。
那人罵罵咧咧,“太不要臉了,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推人入水,原來是裝的啊。”
可我正是因為相信,兒子不會對親媽這麼狠,所以才放任他推我。
我還聽到柳舒琴故作仁慈地詢問兒子,“她可是你親媽,真不救她?”
兒子卻使勁催兩人去領結婚證。
“琴媽媽你已經夠好了,還留下小三做參農,每月白領三千塊工資。”
“就這樣她還不滿足,想爬到您頭上,就該給她個教訓。”
我在河裏整整撲騰了三小時,聽兒子主動為爸爸跟別人結婚慶祝,在五星級酒店預定了晚餐。
他還趕走所有的救護人員,並安排保鏢在這看著我。
之後我假裝溺水,他們才離開。
幸好之後抓住個塑料袋,吹足了空氣,才慢慢摸回岸邊。
可天都黑了,民政局早已經關了門。
心已死,我當場給京圈太子爺家的小狼崽打電話。
“我答應做你媽媽了。”
3
小狼崽叫沈燃,當初他突然心臟病發作,我就將為兒子隨身攜帶的洋參丸給他吃了。
那時兒子已經對我很不滿,根本並不相信我一個村姑能研製出什麼厲害藥物。
甚至以為我要害死他,想博得傅海文同情讓我進門,就偷偷扔了我製作的藥。
藥瓶是我剛從垃圾桶撿回來了,沈燃親眼看到,卻一點都沒嫌棄。
他昂著一張稚嫩的笑臉,“我在爸爸房間看到過你的照片,你很厲害,不會害我的。”
“你救了我,能不能做我媽媽?”
“我爸爸是最帥的京圈王老五,隻要月姨您願意,他立馬跟您領證。”
“他要是敢吊你五年,我打斷他的狗腿。”
“還有您那個兒子,要是哪天欺負背刺您,您別傷心,還有我呢。”
沒想到,事情應驗的那麼快。
我剛回到傅家,準備整理好洋參丸專利,就帶去沈家。
傅海文抱著麵色慘白的兒子,衝上來就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為兒子阻止你嫁給我,你就在洋參丸裏下毒,想害死親兒子。”
我著急想要查看情況,但傅海文卻一再閃躲。
“你沒本事,就不要做學人精,學舒琴做藥物研究和發刊。”
“還想野雞變鳳凰,現在害死自己兒子,我要你血債血償。”
傅博文拿出我的藥物研究筆記,冷笑一聲。
然後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一張張撕得粉碎。
“你們養參族就是當牛做馬的命,要是好好提高產量,我也不是不可以多捐幾千副棺材。”
“畢竟喂血越多,死得越快,但隻要好好聽話做我的狗,總是要讓你吃上骨頭的。”
我猩紅了眼,“傅海文,你欺人太甚。”
這時,兒子迷迷糊糊道:“我要琴媽媽做的藥,我不想死。”
他抱著傅海文,撕心裂肺地吼叫,
“快報警,把安月華這個毒女人抓起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抹了把淚,忍住心酸想要將他搶過來,趕緊送往醫院。
“乖乖,媽媽做的藥絕對沒問題,還通過了國家專利測試。”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媽媽怎麼可能害你呢?”
可兒子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張嘴咬在我虎口上。
深可見骨的牙印上全是血,可就算疼,我也沒放開兒子。
柳舒琴撿起地上的筆跡碎片,一臉震驚,“這跟我的細節一模一樣......”
傅海文瞪大了眼,狠狠踹了我一腳。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公司馬上就要投產大批量製作洋參丸,你卻偷盜商業機密,是想搞垮傅氏嗎?”
他越說越生氣,拿過旁邊的花瓶,一把砸在我腦袋上。
血跡順著眼睛滑落,炸裂般地疼,我幾乎緩不過氣來。
我喃喃道:“我沒有,我當初能救柳舒琴,就證明我比她厲害,你們憑什麼懷疑我研究的真實性?”
傅海文嗤笑一聲,“醫者不自醫,舒琴這是給你一次救她命的機會,可憐你才留你在傅家打工賺錢。”
“你非但不感恩,還敢偷走她的專利,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我嘴硬不肯承認,“有本事你報警,洋參丸專利是我的。”
“而且你們就算拿到配方,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出來,隻會害人害己。”
柳舒琴不滿撒嬌,“海文哥,她一個沒學曆沒閱曆的村姑,居然敢嘲笑我這A大醫學博士,我沒臉活了。”
傅博文沉下臉,“把她關在房間裏,既然她不要月薪三千,就一輩子留在傅家當條狗。”
4
可再次醒來,屋內一片漆黑,我被轉移到了地下室。
兒子熟練地拿出針筒,在我身上抽了五百毫升的血。
我跟他說話,他卻瞪了我一眼。
“假惺惺地關心我身體,其實我洋參丸中毒都是做戲騙爸爸的,但他居然沒舍得趕你走。”
兒子查出我房間的一百瓶洋參丸時,一臉不耐煩。
“都說了我不要這些垃圾貨,琴媽媽已經研究出最新版本,你幹嘛浪費人參,害得琴媽媽的研究藥材都少了。”
他現在一口一個琴媽媽,根本不在乎我。
我憋了一口氣,“那些是給別人的,你不要總有人要。”
兒子一下哽住,小臉瞬間湧出怒氣,“我不允許,你的就是我的,不準給別人。”
他轉頭又扇了我一巴掌,卻被喊停。
“傅利明,快去換衣服,今天傅氏公司要上市了,我要把你介紹給所有大佬認識。”
他瞬間有些得意,“果然幫琴媽媽才是對的,等我抽光了你的血,就可以再培養一百隻人參。”
“到時那些豪門求著我賣錢,我幾輩子都吃穿不愁。”
“可如果我跟著你,隻能苦兮兮地領著三千塊月薪,被同齡人瞧不起,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他似乎覺得自己的選擇正確極了。
可柳舒琴還是沒放過我,她打開了上市會現場的監控大屏。
“你是不是以為,等會還有人來救你?”
“安月華,從今天開始,我就要代替你養參族族長的位置了。”
千年前,養參族都會配備奴仆,衷心維護族內傳承。
在來到傅家後,我就認出了柳舒琴奴仆後人的身份,隻因她身上也有少量的參精血脈。
她布置種種,不過就是想跟我換血,取而代之,更好地掌控京圈資源。
柳舒琴指著那些頂級豪門,“今天他們會重新跟我簽訂契約。”
“我會成為全球福布斯女富豪榜單的第一人,所有人都會拜倒在我腳下。”
“就連傅海文,不過也是我的墊腳石而已。”
“還有你那些族人,都被我圈禁起來,就等著殺光去養人參呢。”
柳舒琴重新拿起針筒,小聲道:“放心,我也會照顧你的好兒子的,等他利用價值過了,我也將他抽成人幹啊。”
“畢竟像他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也怕他反咬一口呢。”
我拚命往後退,“你要知道,那些頂級豪門都有每任養參族族長的照片,他們不會認你的。”
柳舒琴仰天大笑,“隻要我能給他們帶來同等利益,誰又管你是人是鬼?”
眼見監控屏幕裏,上市新品發布會已經要開始了。
柳舒琴輕笑一聲,“我速戰速決,不會讓你痛苦的。”
脖頸驟然被重擊,在那管致命藥即將打入我脖中,地下室的門被一腳踹開。
光線湧入,男人磁性的聲線中帶著一抹焦急。
“誰敢動我老婆?”
“我兒子已經提棍,準備痛打關門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