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淩風徹為了給我贖身,在禦前跪了七天七夜。
十二級白玉階被磕頭的血染紅。
可我隻當了皇子妃六年,他便因為青梅妹妹流產。
削掉我的三根手指,將我關進軍妓營帳。
無數士兵湧入,我在身體撕裂中斷了氣。
再睜開眼,我重生在第一次懷孕被他青梅妹妹陷害時。
……
“翩翩的孩子沒了,沈雲舒,你要償命。”
漫天大雪中,淩風徹的劍尖直指沈雲舒眉心。
“殺了我吧。”
她笑著,眼角流下兩行血淚。
“不要啊!”
侍女小桃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殿下,小皇孫和公主才一歲多,殿下開恩,主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那樣冷的天,小侍女磕出的血硬生生將雪融化了。
“要殺就殺奴婢吧,求您了殿下!”
淩風徹倏爾眯起了眼。
成婚六年,沈雲舒太知道他眼中湧動的殺意有多濃了。
“你不過是個狗奴才,一條命能值幾個錢,但你說得對,這賤人好歹是給我生了兩個孩子......”
“罷了,本殿今日斷你三根手指,至於死活,全看你的造化。”
淩風徹舉起劍。
沈雲舒的三根手指被活活斬下。
沈雲舒剛出口的痛呼在見到青桃落地的腦袋時,化作悲切的尖叫,“小桃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殺她!”
她拖著血腥的手指,顫抖著要去拚青桃的頭,卻被衝上來的侍衛架了起來。
“有傷皇室臉麵的賤貨可萬人騎,帶下去吧。”
“多謝殿下賞賜。”
一群色欲熏心的侍衛喜笑顏開地舉著沈雲舒往紅帳跑去。
那是關押軍妓的地方。
“三殿下說了,生死不論,兄弟們,這可是皇妃啊!有福了!”
“不,不要,不要碰我,啊——”
沈雲舒用殘存的七根手指攥住自己的衣服,卻又在骨骼斷裂的駭人聲響中,被一件件撕開......
殷紅的血順著冰冷的溝壑流到紗帳外。
不知被多少個男人進入,不知有多少骨頭被折碎,不知道多少寸皮肉被撕開,雪停的時候,沈雲舒終於爬到了紅帳外。
她赤裸著趴在雪地裏。
一雙裹著兔絨的腳踩上來,狠狠碾著沈雲舒隻剩兩根指的右手。
徐翩翩垂下眸子,“風徹已經請旨立我為妃,沈雲舒,你鬥不過我的。一個替身而已,怎麼能贏過白月光的親妹妹呢?”
“求你,放了我的兩個孩子......”
沈雲舒自知再無活路,唯一的願望就是兩個孩子能好好地活下去。
“難道沒人跟你說嗎?”徐翩翩故作驚訝地挑起眉,“那兩個小孽障,因為誤吃了毒野狗的糖糕,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雙雙死了呢。”
沈雲舒發出撕心裂肺地吼叫。
雪又開始下了。
閉上眼睛,沈雲舒腦子裏隻剩一個念頭——如果有來生,她絕不要再愛上淩風徹!
“愛上誰?主子,您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怎麼總在說胡話?”
小桃清脆的聲音傳來。
沈雲舒猛地睜開眼,入目便是小桃圓碌碌的雙眼。
“哎喲,主子您終於醒了,奴婢快急死了,今日可是上元燈節,您不是說好了要在晚上告訴殿下懷孕的喜訊嗎?快些換衣裳吧。”
上元燈節,懷孕,還有小侍女這張稚嫩的臉。
這分明兩年前!
沈雲舒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尖銳的刺痛傳來,她終於確定,這不是夢!
“我這是,真的重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