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不就是我和淩雪走的近了點,你就要拿離婚和自己的命做要挾嗎?”
“你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顧承洲看到我手握著尖刃的指節還在滴血,快步上前來將我的刀奪走,扔到了地上。
“暮雪,你真他媽的瘋了。”
他在一眾看熱鬧拍視頻的人麵前,將我扛起來塞回了車裏,將車門死死鎖住。
“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嗎?”
“來啊。”
顧承洲撕扯我的衣服,絲毫不顧及還有司機在當場。
我拚命地掙紮,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他似乎有些懵了,坐在原地愣神看了我好久。
我冷冷的看著他。
他欺身壓上來,吻得用力而窒息,在我瘋狂反抗之後,他氣衝衝將我抱得更緊。
“離婚和自殺,你最好哪個都不要選。”
“暮雪,你就待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我用力咬破了他的肩頭,他沉默了很久,將我扔進了別墅的地下室。
門在我麵前重重關上,我無力地蜷縮回這肮臟到我無法呼吸的水裏。
七年前,我們居住的南海水域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汙染和破壞,是顧承洲所在的海洋捕撈公司,替我們費心治理了水域,給了我們更好的生存環境。
他和爺爺提出了合作,顧承洲保護我們,我們來替他在海洋裏工作,探索未開發的深層海溝。
我對他一見鐘情,不管不顧地上了岸。
爬上床的時候,顧承洲沒有拒絕。
此後的幾年,他對我溫柔備至,教我識字,教我講話,更耐心地帶著我融入人類的文明社會。
連我的名字暮雪,都是他給我取的。
因為我生在南海,一次雪都沒有看過。
我幾乎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直到葉淩雪的出現,我才知道,原來人類是可以一次愛上許多人的。
暮雪,慕雪。
又或許從一開始,他愛的隻有一人。
我努力掐著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
終於在管家前來送飯時,我打暈他,逃了出去。
我跌跌撞撞一路躲著顧承洲的眼線,準備逃到南海的路上,卻還是被他找到扔回了別墅。
“你爺爺和我的合約還沒到期,你想逃到哪裏去?”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就這麼放你走。”
他望著我的眼神裏帶著複雜,我再一次聽到了他的心聲。
“要不是為了平息網上那些不堪的傳聞,我才懶得管你死在哪裏。”
我掏出手機看著網絡上一邊倒的輿論,紛紛都是在指責顧承洲身為海洋公司的老總,竟然當眾出軌逼著自己的妻子提刀相見。
更何況他的妻子還是南城第一位上岸的海龍。
沿海的城市誰不知道,海龍是祥瑞的化身,誰家要是有一塊海龍的小骨頭,都得供起來日日虔誠跪拜。
網友的唇槍舌戰將顧承洲公司的股票衝擊的一跌再跌,他終於忍不住了。
“明晚我會舉辦一個發布會,你到時候幫我澄清。”
“我跟葉淩雪隻是逢場作戲,你知道的,我們有商業上的往來。”
“我的暮雪一向最乖了,對不對?”
他耐心將我淋濕的發絲一點點綁了起來,像幾年前那樣溫柔。
我卻覺得心裏一陣翻江倒海。
爺爺說的沒錯,人與人之間建立信任需要幾千個日夜,而歸零隻在短短的一個瞬間。
我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麵對記者的閃光燈,我的眼睛被刺痛,下意識地開始逃避,顧承洲大手緊緊箍住我的手腕,讓我直視鏡頭,麵上卻裝作深情似水。
他明明知道,我是深海族,根本受不了這樣高頻的閃光燈。
“我這麼愛我的太太,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接著他開始痛哭流涕,訴說自己有多愛我,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不想開口說一句話。
他的大手在我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用眼神警告我。
“是的,這一切都是誤會,我的先生顧承洲和葉淩雪小姐沒有任何私下來往。”
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