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微和陸遠川原本是人人羨豔的校園情侶,兩人陪伴彼此走過了人生每一個重要的階段。
就在準備訂婚的前夕,突如其來的車禍無情摧毀了所有的美好和希望。
那天他們剛參加完學生會組織的聚餐,離宿舍門禁隻剩最後十幾分鐘了。
兩人隻能從小路抄近道,打算從學校後門翻進去。
突然一輛東倒西歪的大貨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徑直朝著兩人撞去。
速度快到根本來不及躲避。
關鍵時刻,夏知微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狠狠推開了陸遠川。
貨車輪胎毫不留情的從她腿上碾過去,劇烈的疼痛和失血過多讓她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醫生遺憾的告訴她以後或需要終身坐在輪椅上了。
那時的夏知微已經進入了國際舞蹈會的決賽,就在離獎杯隻剩唾手可得的距離時,一切都被毀了。
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陸遠川看著夏知微淚流滿麵的憔悴模樣,內心愧疚到了極點,寧願當初被車撞的人是自己。
就在兩人快要絕望之際。
陸遠川的腦海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係統。
係統告訴他隻要能成功攻略沈竹心,好感度達到百分百,夏知微的腿就能重新站起來。
“知微,這段時間或許你要受點委屈了,但你放心,我永遠都愛你,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能讓你好起來!”
他緊緊的抱住病床上的夏知微,眼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從那之後,陸遠川開始光明正大的在校園裏高調追求沈竹心。
她隨口說想吃城南一家百年老店的糕點,他便淋著雨耐心的排隊五個小時,揣著熱氣騰騰的點心送到她宿舍樓下。
她發燒難受時,他熬了軟糯的粥喂她喝,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照顧她。
即使沈竹心提了再過分的要求,陸遠川都會拚盡全力的去實現。
夏知微每次推著輪椅艱難的走在校園裏時,總是會迎麵遇到手牽著手依偎在一起的沈竹心和陸遠川。
他們的手上戴著對戒,穿著情侶外套,看起來格外甜蜜。
夏知微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插進了一把刀,反複攪動著,最終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腿上的疼痛甚至遠遠比不上心裏的難受。
沈竹心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著輪椅上雙眼通紅的夏知微,勾起唇冷笑:
“這不是我們舞蹈學院的係花嗎?怎麼現在變成可憐的殘疾了?”
她漫不經心的抬腳狠狠踩在夏知微失去知覺的雙腿上,看她始終沒有反應,驚訝的捂嘴反問:
“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啊,看來是真的再也站不起來嘍。”
而陸遠川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沒有伸手阻止。
那段時間夏知微總是會在深夜情緒崩潰,她明白沈竹心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惡意和捉弄,也看不下去陸遠川對其他女人的偏愛和關心。
她哭喊著懇求陸遠川放棄攻略沈竹心,她可以自己慢慢複健,靠自己的努力站起來,哪怕痛一點也沒關係。
但他總是說忍一忍,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直到上個月,一向和她不對付的沈竹心不知想了什麼壞心思,喊了一群朋友去露營野餐,還吵著鬧著要帶上夏知微。
“我不想去。”夏知微緊緊的攥著輪椅的扶手,低著頭輕聲拒絕。
但這次陸遠川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照顧著她的情緒哄她,而是擅自替她做主,直接答應了沈竹心的請求。
他的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不耐煩:“竹心沒有其他意思,她隻是看你自從腿受傷後都沒有外出遊玩過,想帶你一起出去散散心。”
就這樣,夏知微被迫跟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去了郊外。
露營的地方選的很偏僻,路麵也凹凸不平。
沒有人願意幫她推輪椅,她隻能吃力的挪動著,雙手掌心不知不覺間磨出了一道道血痕。
走到盡頭時,帳篷旁邊有一處高高的台階,連著岩石嶙峋的山坡。
夏知微下意識的想避開這塊地方,打算繞遠路過去。
但沒想到的是,一雙塗著豔紅指甲油的手緩緩的搭上了她的輪椅扶手。
沈竹心眼裏閃爍著狠厲的光芒,語氣卻溫柔的讓人發毛:“這裏不好走,我推你吧。”
“不需要,我自己會走。”夏知微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但輪椅卻飛速的推動起來,朝著台階走去。
就在快要上到緩坡上時,沈竹心冷冷的勾起唇角,突然鬆開了雙手。
夏知微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連人帶輪椅狠狠滾到了山坡旁,被堅硬的岩石割的手腕和雙腿都鮮血淋漓。
她疼的連呼吸都變得艱難,狼狽的軟癱在泥地裏,淚水忍不住簌簌落下。
而剛剛還一副盛氣淩人模樣的沈竹心,突然變成了驚恐委屈的表情,渾身顫抖的連連後退。
陸遠川聽到動靜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他略過了渾身是血的夏知微,大步向前走去,滿臉都是急色,趕緊摟住了抽抽噎噎哭著的沈竹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眼淚,語氣溫柔的安慰著:
“別難過,竹心,這不是你的錯,夏知微的腿早就沒有知覺了,反正也感受不到疼痛,你不用太自責。”
說罷,兩人親昵的牽著手離開了。
最後還是夏知微自己強撐著意識打了120急救。
到了醫院緊急包紮消毒後,陸遠川才毫不在意的姍姍來遲。
他坐在陪護床上,心不在焉的給她換藥瓶,另一隻手還在回複著手機裏接連不斷的信息,嘴上不停的勸導:
“我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太冷淡了,但竹心其實也是無意的,你再忍忍好不好?本身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功攻略竹心去救你,這些都是我們欠她的。”
夏知微怔愣的看著胳膊上青紫的淤痕,心中隻剩無盡的茫然。
她想要的從來都隻是他一心一意的陪伴,為什麼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