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葬禮上,沈辭白帶回一個還沒斷奶的寡婦。
他第一百次宣布自己終於找到了真愛。
我一反常態不哭不鬧拍手祝賀。
可卻因拍手聲音太大就被羞辱。
靈堂裏他把骨灰罐掀翻濺滿了女兒的遺像。
他拍拍我的臉:「識趣點,等嬌嬌懷上孩子你好好伺候。」
說著他與在場好友打賭五億,賭我三日內必會覥著臉求他睡我。
在場一千位賓客,卻隻有我一人壓上全部身家賭我不會。
大家嗤笑我自不量力。
可沒人知道我早就訂好了三日後離開的機票。
也沒人能想到最後我會憑借賭約搞垮他的公司。
……
沈辭白笑得輕蔑。
「別嘴硬了,到時候欠一屁股債可別指望我會幫你,畢竟我沈家的錢以後可都是要留給嬌嬌生的孩子!」
看著遺照上的女兒,我心底酸澀難忍。
她到死都沒得到沈辭白的一個笑臉。
向來與我不對付的公子哥笑得邪惡。
「在坐的誰不知道你家早破產了,哪來的錢打賭?怕不是把自己賣了湊錢吧。」
「你給我住嘴!」
沈辭白神色陰沉地嗬斥那人。
當年他的公司資金鏈斷裂。
我爸為了幫他耗盡財力。
他公司高調上市那日,我家公司被宣告破產。
可即使這樣我也不曾怨過他一句不是。
「辭白,你別生氣了嘛。」
麵色泛紅的謝念嬌窩在他懷裏嬌哼。
男人冷硬的神情瞬間軟下來,施舍般掃我一眼。
「幫你也不是不行,隻要你當著大家的麵給嬌嬌磕三個響頭這事也就這麼算了。」
指甲掐進肉裏,唇瓣被我咬出了血。
「不用你幫。」
沈辭白耐心告罄,輕嗤道:「挺有骨氣啊!我看你這次能撐多久。」
結婚五年。
我不是在低頭,就是在低頭的路上。
他為工作煩心怪我不懂事。
他喝醉了酒難受怪我不體貼。
他和外麵的小情人吵架心情不好怪我不大度。
麵對他無緣無故的嗔怪,我總是下意識低頭認錯。
即使我從未做錯過什麼。
可這次我不想做低頭的人了。
「打賭隻賭錢也太無聊了,一點都不好玩!」
謝念嬌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隨即視線掃向遺照前擺放的貢品。
「不如就拿這項鏈做個抵押吧。」
我呼吸一滯,立刻擋在桌前。
「這是我求大師開過光的,能保佑歡歡走得安穩,你不能碰!」
沈辭白神色微變,眼底劃過遲疑。
見狀謝念嬌立刻淚眼婆娑。
「怪我多嘴了,不該讓你為難的。」
沈辭白心疼地替她擦拭眼淚,不由分說地推倒我拿走項鏈。
謝念嬌順勢接過拿到我麵前。
嘴角勾起惡劣的笑。
下一瞬啪嗒一聲,項鏈砸在地上,珍珠散落一地。
大師的話還在耳邊。
項鏈若斷,死者無來生,墜地獄。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謝念嬌故作誇張地捂嘴驚呼。
我猩紅著眼死死掐住她的脖頸,形同厲鬼。
「我女兒都死了為什麼你還讓她不得安寧?」
肩上傳來大力。
沈辭白把我掀翻在地。
「就一個破項鏈而已你又在發什麼瘋,真是欠教訓!」
我狼狽地癱軟在地上,自嘲一笑。
自此那件事後,我從未得過一日安生。
沈辭白每周一換的女人,日複一日的羞辱踐踏。
母親因我蒙羞不肯相認,父親被我的醜事活活氣死。
女兒又在我懷裏沒了呼吸。
我好像總是在失去。
如今更是連一串項鏈都留不住。
想到這些。
我踉蹌著起身想要離開。
沈辭白卻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