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謝府大郎第二年,謝二郎便摔斷了腿成了殘廢。
謝夫人心念子孫滿堂,便尋我商議。
“好孩子,大郎已經同意了,眼下就看你同意不同意兼祧兩房”
看著婆婆眼含熱淚的不住懇求我的可憐模樣,我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內心酸澀的盤算“二郎新婦進門之時便是我和離之日”
可誰知,
當晚我房內便出現了五花大綁渾身赤裸的二郎。
他瞪大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臉色潮紅口中吐著熱氣不住咒罵。
“你這樣對得起我大哥嘛!我寧死也不會和自己的嫂子苟合。”
聞言,我猛然愣住。
“原來是讓我兼祧兩房!婆婆啊,您早說啊,我白難過了。”
......
夜露深重,紅燭盡燃著。
謝琛吃醉了酒的唇變得滾燙,像烙鐵一般貼在我的肩膀一直向下......
我同他四目相對,看著他纖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著,
鼻息相貼,他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一直呼呼作響,滾燙的汗珠順著高挺的鼻梁滴落......
“琛郎~”
我輕聲喚他的名字,手輕輕抹上他的發髻,
可來不急問出他今夜為何如此不同,
就像兩年前剛成婚那般不知分寸,話語就被再一次吞咽,
下一秒床榻的紅木發出劇烈的吱嘎聲,連帶著人的話語也變了腔調,同外麵傳過長廊的風聲一般嗚嗚咽咽。
昏睡過去之前,腦海中僅剩他最後一秒在耳邊的話語。
“芊娘,是我對不住你,孝就是天啊。”
第二日,我是被婆婆身邊的大丫鬟芙蓉叫起來的。
“夫人,今日雖不用請安,但老夫人有要事同您商議,請快些。”
芙蓉麵無表情,那張本就木頭一般的臉此刻更加冰冷。
“母親尋我何時?可是小叔的腿有治了?”
我輕聲詢問著芙蓉,試圖從她口中探出一些消息來。
可她腳步匆匆,我也不得不閉上嘴將疑問全部吞入肚子裏的麻利得快些動著我裙擺之下的繡鞋。
“芊芊啊,你來啦,落座,這是你最愛吃的桂花糖糕,我一早吩咐下人去買的。”
謝夫人坐在正廳的攢玉雕花的紅木太師椅上,看到我來趕忙笑臉相迎招了招手。
“給母親請安,是芊芊來遲了。”
我適時的討巧賣乖的笑著,顧不上身體的酸疼行了一個恭恭敬敬的禮儀。
看著那盤還帶著熱氣的糖糕,
我隻覺得心驚肉跳,隻因為這般示好非奸即盜。
我小門小戶能攀得上謝家全靠謝琛對我的愛慕和福女轉世的稱號。
自從我嫁進來,
婆母對我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態度,每天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二郎謝材身上。
隻是今日這般又笑又買糕,再加上大郎昨夜的古怪表現,我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芊芊啊,娘知道你和大郎夫妻恩愛,和睦相處,娘本不願這樣的,可你看…..嗚嗚…..你弟弟謝材剛弱冠就摔斷了腿,大夫說可能…..可能…..,娘求求你了,娘不能看著二郎沒有孩子,百年後孤獨終老.......就兼祧兩房吧,娘求你了。”
婆母嗚咽的用手絹擦拭著淚水將話全部吐露了出來,
這話一出我的涼了一半的心終於涼透了。
“娘,絮絮才剛歲,我.......”
我瞪著眼睛看著她,本是七月的盛夏,
但我卻狠狠的打了個冷顫,連帶著心中的悲涼不住翻湧著,像是潮水一般不住的席卷蔓延上全身。
想說為什麼要想出這麼個辦法,又為什麼如此偏心小叔,
讓謝琛和小叔即將迎娶的新婦纏綿臥榻,而我就要抱著孩子苦苦守到天亮。
我有千百句話可以說出來,可就在對上她充滿血絲的眼睛,青紫的眼底時緘默了。
最後的隻化成一句,
“大郎怎麼說?”
“大郎他同意了,隻要你點頭。”
聽了我的問話,婆母也不哭了,保養得當的手攥著袖帕就摸上我的胳膊。
“好孩子,好孩子,隻要你點頭,娘馬上就把城東的絲綢當鋪給你。”
我麻木的站在四四方方的堂屋間,看著蔚藍的天,最終點了點頭。
”男人都要沒了,錢總該要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