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昆侖山脈唯一一隻九尾靈狐,即將飛升成神。
卻因靈根有異被視為禍患,在族人的逼迫下頂替妹妹與一介窮書生成婚。
生產之日,丈夫將我剛出生孩子的血放盡,隻為給大著肚子的妹妹做滋補的藥引。
我目眥欲裂,周身靈力翻湧,似有什麼即將衝破封印。
“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孩子,姣姣體弱,也算發揮了他的作用。”丈夫眼神冷漠,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玩意。
可他不知道,靈狐之子方可保他無虞。
孩子死,他將亡。
我拖著殘破的身子麵見狐族長老們,“當初與我鳳姣姣一母雙生,你們信她天資卓越,我愚鈍不堪,如今情分已了,我自請逐出狐族,從此恩斷義絕。”
......
懷中的孩子極其瘦小,麵色慘白。
我甚至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就沒了氣息。
我喉嚨幹啞,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綻開一朵朵血花。
母子連心,我現在都還能感覺到血被一點點放幹的絕望和疼痛。
李佑凡摟著懷中的鳳姣姣,一把扯過我的孩子,看我痛苦地撲倒在地,他捏住我的下巴輕蔑道: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騙我嗎?姣姣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念在我們夫妻一場,從前你滿口謊言欺騙老爺子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說著,他將孩子丟垃圾似地丟在我麵前。
餓了多日的狗尋到機會衝上來撕咬孩子瘦弱的身體,我大驚失色,連忙掐訣施法,卻毫無任何反應。
我忘了,如今我靈力被狐族封印,而且難產險些要了我的命,身體虛弱。
我強忍著劇痛爬到孩子身邊,用身體死死護住孩子,任憑狗在我後背咬出幾個血窟窿。
我捧著幾團血肉模糊的團子忍不住地發抖,腦中一片混沌。
李佑凡眼中似有一絲不忍,正欲厲聲喝止。
鳳姣姣適時暈倒,惹得李佑凡心疼不已,便抱著她急匆匆尋醫去了。
再醒來時,李老爺子拖著顫顫巍巍的身子跪在我麵前。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就是個畜生......”
“我早就同他說過,是你救了他,必須一輩子敬你愛你,可......”
李老爺子哭得老淚縱橫。
與他相依為命的孫子,恐怕活不久了。
“狐仙娘娘求求你,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再救他一次吧......”
我側過身,不可能了。
李老爺子先前在陰差陽錯下救了狐族族長一命,便許下諾言定會還之恩情。
我與鳳姣姣一母同胞,其一為九尾靈狐,其二則是禍患之源。
到了修煉之際,我因天生靈根不同被族人視為禍患,地位一落千丈。
族人堅信鳳姣姣必定成神,於是用族裏唯一對我好的奶娘要挾我,在我即將飛升之際逼迫我頂替鳳姣姣與李佑凡成婚。
隻要我以心頭血溫養李佑凡七日,再誕下與他共同血脈的孩子,便可護他周全。
而今孩子已死,狐族加在我身上的封印鬆動。
我聞到了周身翻湧的靈氣。
不久,我便能突破封印成神。
李佑凡和鳳姣姣二人回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李老爺子跪下向我磕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