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鬧劇結束一個月,我出院。
意外在醫院門口碰見柳歡歡。
柳歡歡主動朝我走來:“溫禾姐,你的臉怎麼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她用手指戳我臉上的紗布,笑得幸災樂禍:“你變成醜八怪了,還怎麼追厲哥哥呢?”
“在台上耀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變狼狽?”
我吃痛,本能揮開她的手。
下一秒,卻被人狠狠攥住胳膊甩到地上。
“溫禾!我以為婚禮上的教訓能讓你好好反省,”厲禦庭抱住柳歡歡,對我怒目而視,“結果你還是這樣歹毒!”
我一言不發站起身,直接揭開紗布展示給他們看。
“剛才她戳我傷口導致開裂,是我歹毒還是她歹毒?”
厲禦庭注視我的臉,頓時神色一凜,眼裏閃過心疼。
他剛要開口,柳歡歡突然捂著嘴幹嘔。
“厲哥哥,我......噦......”
厲禦庭連忙關心她:“歡歡你怎麼了?”
“溫禾姐的臉,太嚇人了......我看得犯惡心。”
厲禦庭臉上的不忍和震驚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惡。
“你為了逼我娶你,甚至不惜安排車禍變成殘廢,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戳自己傷口?滾出我們的視線,別故意惹歡歡難受。”
他將柳歡歡打橫抱起,匆匆往門診走去。
血淋淋的事實,抵不過柳歡歡一句話。
相處12年,他明知道我小心翼翼地保護我的容貌,怕我死了以後在地下見到父母,他們認不出我。
可他不在乎我在車禍中毀容,縱容兄弟們放狗咬我,更不介意柳歡歡戳我傷口。
我蓋好紗布,找護士重新上藥。
我所受的傷、斷的腿,就當是還他12年前救我的恩情。
等處理完傷口,又碰到那對男女。
柳歡歡手裏拿著一張孕檢單。
厲禦庭見了我,下意識擋在她身前:“你怎麼還沒走?”
柳歡歡扯了扯他袖子,小聲但剛好能讓我聽見:“她不會是專門在蹲我們吧。厲哥哥,我怕她要對我們的孩子不利。”
我本打算目不斜視從他們身旁經過,聞言停了下來。
“你們的孩子?”
厲禦庭眼神閃爍,沒有直接回答。
柳歡歡倒在他懷裏假裝懊惱:“溫禾姐的聽力也太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頂安慰道:“沒事,她就是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知道了也不敢亂說。”
我暗戀厲禦庭12年,車禍康複後和他談了6個月戀愛,接著舉辦婚禮。
整個過程中,他從來沒有吻過我,別提更親密的接觸。
我問他為什麼不碰我,他說他是個傳統的人,想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我看向柳歡歡微凸的小腹,這就是他說的“傳統”。
“厲禦庭,柳歡歡是你妹妹。”
“不用你提醒!”他像是被踩到痛處,聲音提高幾度,“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
柳歡歡是厲禦庭後媽的孩子。
我看了眼震動的手機,厲家給我打來電話。我對上厲禦庭的視線:“那——祝你成功。”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柳歡歡拉住了他:“厲哥哥,寶寶在找爸爸。”
我去了厲家。
寒暄沒結束,厲家微信群裏就蹦出一條消息。
我也在群裏,幾乎整個客廳的人都拿出手機查看。
赫然是柳歡歡的孕檢單。
【厲哥哥,我們的寶寶看起來真健康~】
消息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撤回,保證讓群裏其他人看到。
柳歡歡在群裏道歉說自己手誤,請大家不要在意。
我反手把剛才的消息截圖甩上去。
並附言:
【祝賀厲董喜得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