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京城第一貴女,卻在一夜之間淪為怡紅院頭牌,
從此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父親被誣陷通敵叛國入獄,母親不堪受辱含冤自盡,
就連懷孕的嫂嫂也沒能逃過一劫,被人淩辱,一屍兩命。
初夜被拍賣那天,蕭墨離出現了。
他替我贖了身,我以為他會是我今生的救贖,
卻在當晚被他一頂小轎送往政敵府邸。
“隻不過陪他一夜,明日我定會親自接你回來。”
蕭墨離信誓旦旦地朝我允諾。
陪別的男人一晚,我不信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日光融融,我卻冷得渾身發顫。
“綰綰,我怎麼舍得將你讓給別人?”見我臉色難看,他語氣軟了幾分。
“如今父皇病重,邊關動蕩,我需要有人替我穩住袁雲生。”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他的眼尾泛紅,說到最後竟然在委屈。
就幫他這一次,權當報了他的贖身之恩。我對自己說。
入夜,我被一頂小轎抬到了將軍府。
趙管家早早在門口迎我,他將我引到書房後就退下了。
袁雲生正在看兵法,他倚靠著案幾,頭發隨意束起,麵容冷峻。
怕打擾他,我安靜地在一旁候著。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眸向我望來,“綰綰,我沒想到,他竟真舍得讓你過來。”
我與蕭墨離、袁雲生自幼認識,相比於放蕩不羈的袁雲生,我更喜歡溫文爾雅的蕭墨離。
及笄之後,更是與他定下了婚約。
隻是變故總是來得那樣快,還未成親,我就已經家破人亡。
“奴婢見過將軍。”我俯下身向他行禮。
“你我之間竟如此生分了嗎?”見我躲過他的手,他無奈苦笑。
“將軍恐認錯了人,奴婢是柳如玉,今夜奴婢任您處置。”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哪怕我要了你也行?”他忽而氣極。
“隨將軍處置。”見我竟真的要脫去衣裙,他一個閃身替我披上。
“終究是我沒護住你。”他長籲一口,“也罷,你就替我撫琴吧。”
“錚”地一聲,琴聲傾瀉而出,慢慢地由初時的柔情蜜意變得慷慨激昂,他隨手取了一把劍,和著琴聲舞了起來。
我撫琴他舞劍,仿佛還是昔日時光。
一曲罷,我向他行禮:“奴婢預祝將軍凱旋。”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說完,袁雲生將劍遞給一旁的侍衛。
“殿下說會親自接我回去,我要在這等他。” 我不願挪動半分。
“你竟還願意信他。”他嗤笑一聲。
天光大亮,別說蕭墨離,連一個來接我的下人都沒。
“他不會來的。”袁雲生說得很是篤定。
是啊,我如今是柳如玉,不再是蘇綰,他又怎會再來?不過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