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阿灼，求你喝下藥可好？”

顧璟琛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緩緩睜開眼睛，撞進他驚喜的眸子中：“阿灼你醒了！可嚇死我了！”

我恍然，仿佛顧璟琛的背叛隻是我的一場噩夢。

可看到顧璟琛脖頸上刺目的紅痕，我便意識過來，

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推開他，顧璟琛有些無措：“阿灼，是我的錯，讓你耗心耗神了。”

他低垂著眉眼，下一秒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隻要…隻要結完這最後一顆果，救下所有百姓，我們就停下，好不好？”

他的神色真切而愧疚，如果我不知道他是為了林婉婉，

恐怕真以為他是在我和百姓之間為難。

“阿灼，你救了全城百姓，我才有名頭將你推上後位。”

“你妖怪身份本不合禮數，隻是我想讓你成為我唯一的皇後。所以別讓我難做，好嗎？”

我冷哼一聲。

看著那假裝深情的眸裏，深藏算計。

可我分明記得，當初他在桃林養傷時，外族趁我不在，便起了覬覦之心。

但顧璟琛卻以凡人之軀擋在那些來勢洶洶的精怪前，目光如炬。

直到我回來，滿身血肉模糊的他才終於脫力倒下：“阿灼，我為你…守住了家。”

我日夜照顧，以為他隻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誰知顧璟琛卻著急地一把抓住我的腕子：“阿灼，你明知我的心思，不止報恩…”

朦朧燈火下，那雙眼睛澄澈透亮，映出我微紅的臉，似乎也看穿了我止不住的心跳

後來，顧璟琛更是跪在我麵前鄭重起誓：“若是天下人都不讓我立你為後，那我便棄了這皇位，與你歸隱桃林！”

他歃血為盟，目光中全是堅定：“阿灼，你於我，乃是無價之寶，千金不換！”

但如今，他卻無視我每次結完仙果後，那吐了一手帕的，可怖又駭人的鮮血。

“我知道了，我會再結一次仙果的。”我默然開口，

顧璟琛頓時神色雀躍，緊緊擁住我：“好阿灼！我發誓此疫結束後，必不會讓你再受一絲一毫的苦！

我絕望地閉了眼睛，

手中結印，向我的族人們傳信。

恍惚想起當年，長老們勸我凡人多為虛情假意之輩，

顧璟琛聞言，當即在十裏桃林中，一樹一樹地跪過去，

便是跪到膝蓋都磨到白骨森森，鮮血淋漓的地步，他也沒有放棄。

隻是為了讓我的族人們，看到他的真心。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

3.

我靈力衰微，等待著族人的救援，但顧璟琛卻先一步找上我。

“阿灼，婉婉…染疫了！”

他的臉色蒼白：“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快救救她！”

顧璟琛神色恍惚，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我冷哼一聲：“活該。”

“什麼？”顧璟琛滿臉不可置信地：“阿灼，她可是你......”

“是我什麼？我夫君的情人？”我嗤笑地戳破真相，

顧璟琛臉色慘白一瞬，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是何時知道......”

我以為他要解釋，

但顧璟琛隻調整一瞬便凝下神色，連最後一絲掙紮的樣子都不願意做了。

他語重心長地皺著眉，在我身側緩緩蹲下：“阿灼，這事兒可以緩緩再說。但如今人命關天，孰輕孰重一眼便知，你怎可見死不救啊！”

嗬，我尚未追究，這便給我扣上了高帽？

“婉婉危在旦夕，隻有你......”

“顧璟琛，若我說，如果救了林婉婉我就會死，你還讓我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