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不知道我怎麼走出的醫院,隻感覺內心撕裂一般的疼,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出流。
周彥的ICU一住就是兩個月,高額的賬單和康複費用一時間讓我吃不消。
我隻能在做項目之餘到處兼職,最多的時候一天可以打三份工。
可當我拎著晚飯和大包小包去醫院時,護士卻告訴我,周彥昨晚就出院了,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把他接走的。
我趕緊問護士,周彥的恢複情況,或者說他已經達到出院要求了嗎?
可護士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說的含糊其辭。
我一頭霧水,不得已打通了周彥的電話。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在我想起你之前我就不回去了。”
我剛要開口,卻聽見電話另一頭出現了魏薇的聲音。
“阿彥,洗完澡記得吹頭發,不然會感冒的。”
電話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顯著。
原來她們已經住在一起了,他連著這個家和我一起丟掉了。
掛斷電話後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躺在雙目無神看著天花板。
突然看到導師給我發來的消息:
“真的不去嗎,這個機會很難得而且隻有兩年,我特意為你申請的呀!”
“好的導師我再考慮一下。”
我嘲笑自己真傻,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是放不下,為什麼?
都說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可我總覺得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回憶,我們的曾經,都是真實存在過,烙在我心上的。
好巧不巧的,這時候魏薇又發來一個照片。
圖片中周彥裸露著上半身,手拿著吹風機為魏薇吹頭發,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仔細看周彥手指上的戒指早已不在。
每一處細節都刺痛著我的神經。
我一夜未眠,自虐式的看著這張照片,一張又一張。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收拾完就去接著飯店兼職,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毫無生機。
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
從高中開始就拿獎學金不負眾望考入了全國top的大學,大四實習時遇到了周彥。
一談就是數年。
他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跑半個城市去為我買我最愛吃的鹵味,會在圖書館陪著我學習一整天,坐在我旁邊連手機都不看一眼。
我笑著說他呆,他卻說看一眼多一眼,小如好看。
他會陪我住在我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裏麵,精心打扮我們的家,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三年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的回憶在這一刻更像是一把把刀子刺痛著我的心。
晚上經理端給我兩瓶酒,叮囑我:“去給那邊包間裏的客人送過去,那裏麵可都是財神爺啊,一定不要犯錯。”
來這家飯店的人本就是非富即貴,我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