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我的行禮被扔在外麵,門內是傭人的竊竊私語。
我有些意外,之前即便他們看不起我,也會保持明麵上的尊重,最多隻是私下罵我兩句,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很快,他們的議論給了我答案。
“鐵處女的東西都扔出去了吧?沈助理今天特意交代過的,以後她就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了。”
“我看老爺也是老糊塗了,為什麼要對那個這麼好,他走了遺產不都是小姐的麼?到時候小姐不還是要把那個八婆趕出去?”
“就是!如果不是她腦子都想著爬床,少爺怎麼可能偷偷給她下藥!為的就是讓她離少爺遠點!”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瞬間,仿佛是我的頭上出現了一盆涼水。
驟然將我澆了個透?
下藥??
我攥緊拳頭,直接走進去就要問個清楚。
為首的傭人見我走進來,翻了個白眼,正要陰陽怪氣。
可當我掏出遺囑以及老爺子骨灰盒的那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看著這些人噤若寒蟬的模樣,我沉聲問道。
“你們說的下藥?是怎麼回事啊?!”
傭人們一臉為難,直到我說要將他們開除時,這才有人站了出來。
“少夫人......兩年前,少爺拿回來一些藥,說放到你的飲食裏麵......”
“是啊,少夫人,不是我們瞞著你,主要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少爺還特意交代過不要告訴你......”
“您要是不信,您可以自己去三樓那少爺的專屬房間看看。”
看著傭人們連連點頭的樣子,我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就算他再袒護沈念安,可從小相識,他也不該這麼對我吧?
可最終,我還是站在了秦風數次說過,不讓我踏足的房門前,將門緩緩推開。
頓時,房間內彌漫的藥物味道衝擊著我的鼻腔。
短短的幾步路,我卻走了很久。
打開櫃子的那刻,我看到裏麵存放的瓶瓶罐罐,看上上麵熟悉的藥物名字,
這一刻,我癱坐在地上,回憶如同潮水,在我心中不斷蔓延。
三年前,我突然發現自己的例假許久未來,就想著去醫院檢查一下。
可剛預約到醫生,就被秦風發現。
“阿寧,你現在隻是悲傷過度,靜養幾天就好了,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陪你去醫院看看。”
沈念安也在那時冷哼一聲:
“風姐這段時間忙著葬禮,還要兼顧公司的事,他一句怨言都沒有,你不感謝他就算了,怎麼還能不相信他呢?”
聽著他的話,愧疚在我的內心不斷翻湧,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可秦風卻抓住我的手。
“阿寧,關心自己身體是好事,我這就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多久,他拿著報告,紅了眼眶。
“阿寧,你不要灰心,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調理身體”
“這種病是可以治愈的,等你好起來我們就結婚好麼?”
想到他還在等我好起來,被打擊到的我重新點燃希望。
“風,謝謝你能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
自此我再沒懷疑過秦風,反而每天堅持鍛煉,期待能恢複正常。
可回憶中的美好,在血淋淋的事實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網上搜索的結果顯示,他給我的藥物劑量,能夠維持四十年,且幾乎不可逆。
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如墜深淵。
他明明知道我小時候缺乏親情,心願是有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他甚至承諾過我:“阿寧,等你病好了我們就一起生好多孩子,不讓他們跟你一樣孤單。”
我有氣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腦海中又忽然想起當年,他在我生病後每天東奔西走,發了瘋一般的給我找方子。
那時我望著湯藥眼含熱淚,以為他就是與我相守一生的人。
誰能想到,我滿懷希冀喝下的藥,竟然是毒藥!
我不僅失去了成為母親的資格,同時也為他放棄了自我。
不知過了多久,傭人敲響我的房門,說秦風和沈念安回來了。
我有些意外,之前他們可是要膩味好幾天的。
不過正好,我正要找他。